这阵子把余幽幽累得够呛,虽然轩轩信誓旦旦地说它负责植树,自己负责吃切好端到桌前的果子就好了,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它就跑的连个影都看不到。
她样样都没有落下,参与度就算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七、八十。
在B国商业广场的那家甜品屋即将亮相。
万事俱备,只欠开张。
现在已经进入预热阶段了。
轩轩斥巨资,租了一个超大的广告位,还是在商业广场的视觉中心。
看着自己研发出来的甜品在商业广场的广告位上轮播,余幽幽的成就感就满格。
因为甜品屋定位的是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所以轩轩还请了一位深受年轻人喜爱的超级偶像来做品牌形象代言人。
因为是连锁店,要同步,所以余幽幽在自己国家的那家甜品屋也蹭到了这波红利,有幸可以在甜品屋的门口放一副印有品牌形象代言人的易拉宝。
路人路过甜品屋的时候都会停下来对着易拉宝拍照,甚至还做出亲吻它的动作。
为了引导、鼓励消费者消费,它还准备了一千张品牌形象代言人的亲笔签名照。
亲笔签名照还不是在店里消费就能送,前提是要消费满两百块钱。
两百块钱的甜品要吃到什么时候去,捆绑消费啊!
余幽幽觉得这样的吃相有点难看,她也搞不懂这究竟是让消费者买品牌形象代言人的亲笔签名照,还是买甜品。
果然,最后割的都是粉丝的韭菜,为之买单的是一群丧心病狂、头昏脑胀,气血方刚的年轻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那我们至少有两个月是白干的,甚至倒贴!”余幽幽觉得轩轩还挺懂营销。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营销!还有怎么会白干呢,我这是在给甜品屋铺路。”
可铺路哪里是拿金子铺的。
“那你的成本也太高了吧,谁能承受得住,品质才能打出品牌效应,让甜品屋更长久。”
对方的手撑着头,没有说话。
她妥协了,月薪三千的就不该为月入上万的人考虑,心累不说,还会做驴肝肺。
这天,在B国商业广场的那家甜品屋正式开业。
余幽幽赶在太阳还没上班前起床,冬天一个闹钟就能从床上爬起来,她还挺佩服自己的毅力的。
她刷牙洗脸,边举着牙刷,边对着手机说。
“你快过来没?”
耳边是公交车到站播报的声音,润康站在拥挤、颠簸的公交车上,信号不好,它的声音还变了调。
“我过来了!”它对着屏幕说。
可手机却像一台坏了的录音机,断章取义,只收录了一个“了”的发音,然后传给余幽幽。
她看着卡住的润康,有一种朦胧帅,她趁势截了张图。
怕鑫鑫、萌萌忙不过来,所以余幽幽叫了润康来“助阵”。
出门的时候,一个小黑点从远处慢慢冲进自己的视野,愈来愈近,慢慢变大。
“小黑点”由远渐进,渐渐能看到它的脸,没过多久少年挺拔的身影映在眼前。
润康把卫衣的帽子摘下来,它把头发蓄长后,半扎了一个丸子头。
余幽幽摩擦着手掌,在冷风里冻得直哆嗦,她把一大串钥匙放在它的手心里。
润康把自己的毛呢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外套带着一丝淡淡的温存。
瞬间暖和起来。
它的嘴里呼出一团白气,“你就不能多穿一件吗?”
余幽幽欲把它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取下来,嘴硬的很,“你是不是搞笑,我要是冷,早就自己找衣服添上了。”
下一秒一个来势汹汹的喷嚏就出卖了自己,谁知还有一个,竟然是连环的。
润康扶住她要摘外套的手。
它和她在冷风里上演最萌身高差。
余幽幽收回视线,“我走了!”然后就披着它的外套,双手抱着胸走。
润康在原地看着她。
物理距离已变得好远。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距离吧!”它站在寒风里想着。
到B国商业广场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了。
她坐着升降电梯上了五楼,刚从电梯走出来,右边的电梯门就发出“五楼到了”的声音,然后就有只海豹妹妹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海豹妹妹瞅了自己几眼,然后问:“诶,你是幽幽姐吧?”
也不是说村里的所有村民都认识村长——余幽幽,譬如眼前这位烈焰红唇的年轻女子。
她愣住,反问:“你好,你知道我?”
它指着正前方的那家甜品屋,“我是你的员工啊,上次润康哥面试我的时候,我听它提起过你。我是看它屏保上面的那个女生长得很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披在身上的那件男士外套脱下来了,“屏保?你是不是看错了!”
它和余幽幽并肩走着。
“温馨提示一下你,服务行业嘴唇可以不用涂这么红,可以考虑换一个色号。”
小妹抿了一下,说“好”。
到甜品屋的时候,几位员工纷纷到洗手间换衣服。
轩轩看到这种局面,破口大骂起来,“你们所有人挤进去换衣服干嘛?店没生物看?你们不能总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啊,总得留一个看收银台吧!”
骂完后,它看到一位员工在沏茶,无奈地摇了摇头。
它走过去说,“你冬天泡茶的时候茶壶要预热一下,不然很容易爆开的。还有泡茶的时候,要轻轻地晃一下茶水,这样茶香才能激出来。”
看到余幽幽立在自己跟前,它苦笑,“这些员工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它再次晃了晃脑袋,然后去协助另一位员工摆台。
它把碟子放在桌子的边缘,然后员工趁不注意,撞了一下对方的胳膊肘。
“哐啷”一声,盘子落在地上,碎成了两瓣。
“没事吧!”余幽幽冲过去,察看那个女生的手指。
“人没事,就是盘子碎了!”轩轩咬着牙说。
余幽幽瞪着它,“盘子重要,还是人重要!”
那个不小心摔碎盘子的女生蹲下去捡。
“盘子从你这个月的工资里扣啊!”
女生抬起头,腮旁多了两道泪痕,它软软的语气突然狠起来,“盘子不是我砸的!”
“不是你砸的鬼砸的。做错事了还不承认,信不信我可以因为这件事炒你。”
女生语塞。
余幽幽抽了一张纸递给那个女生,她今天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轩轩,“就打碎一个盘子而已,至于吗?”
“而已?至于吗?是不是不用花你自己的钱,你在心里偷偷乐呢!”
它指着她说,表情狰狞,口水溅在她的脸上。
这是轩轩吗?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说完,它把拖车上装着的碗碟悉数推倒在地上。
一片哗啦啦的声音响彻云霄。
“轩轩,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余幽幽冲着它刚劲的背影喊。
谁知它猛地掉头,把门一带,上锁,随即像只饿狼似的扑过来。
“我怎么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
它把余幽幽按在墙上,让她无路可逃,在她紧闭着的唇上反复l蹂I躏 。
边覆盖住她的那瓣唇,边暴力地撕开她的衣服,内衣吊带都被揪了出来,余幽幽一把将它推开,“你是不是疯了?”然后扇了它一巴掌。
她踉踉跄跄,慌不择路地拧开门把手走出去。
几位员工迎过来问没事吧,她摇摇头,整理着仪容仪表。
“你们几个明天开始不用来了!”它穿上衣服,把刚才松开的领带重新系好。
穿着衣服的“狗”,再怎么往人的模样打扮,也终究不是人。
余幽幽拿润康的外套盖着要处。
它毒辣的目光扫过来,说:“还有你,明天也不用来了!”
“我真的看错你了。”
“如果不是想让我发动人脉,你会理我吗?我只是你拉进两国关系、促进两国关系的棋子。”它逼近,余幽幽本能地后退,它勾起她的下巴,“难道不是吗?你真的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说完,它打了一个响指,一行穿着工服的生物从各个包角、角落里走出来,然后站成一排,等待吩咐。
“小姐,对我有印象吗?”一只海马戴着一顶厨师帽,眼睛细长细长的,眉弓上面还有一道增生的疤痕。
当它戴上面罩的那一刹那,她一下子想起来。
那天的情景在她脑海重现。
一切有迹可循,为什么她没有早点看出来?
站在它旁边的是那只之前来甜品屋闹事,说甜品里面有异物的带鱼。
“你知道美食街为什么会突然被叫停吗?”
她的表情倏然亮起来。
“那些都是借口,直接原因是因为你,因为你那些摆摊的小贩才会失去经济来源……”
她听到打火机弹开,“啪嗒”一声点火的声响,轩轩点了一根烟,火焰在风中打着寒颤。
这一次它不用照顾对方的感受,它抖了抖烟灰,满足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在她面前吐着乳白色的烟圈。
余幽幽呛得直咳嗽,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那根烟燃到一定程度后,它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磨了几下。
“啊,你们还没开始营业?”
门外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
她把那件外套裹紧,不想让它看到自己最为狼狈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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