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尖阵阵发抖,不敢扭过脸迎接他的目光,浑身都被一种难以名状的窒息感笼罩。
今天商场人很少,停车场里的车也不多,直到现在都没有第三个人进入视野。
如果我被杀了,是不是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我甚至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
感应到了我的恐惧,他冷冷地哼笑了一声,把笔记本推到一边,从引擎盖上跳下来,并没有松开我的手腕。
惊惧之下,我注意到电脑上是一行行密密麻麻的代码,他原来不是在打字,而是在运行某个程序,或者其他什么我连看都看不懂的复杂操作。
“请、请你松开手……”我说得胆怯,声音比蚊子嗡嗡强不了多少,试图从他的桎梏中把手抽出来,但收效甚微。
我的扭动在他看来一定很可笑,他加大了力气,把我趔趄着拉到他眼前。
“侦探游戏到此为止了。”他以一种狩猎者的口吻冷笑道,目光追逐着我不断躲闪的眼睛,“我还真有点搞不明白你,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怎么忽然改变套路了?”
我咬着嘴唇,顽固地不肯直视他的眼睛,这似乎让他有些恼火。
“你那位科学家母亲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跟别人对话时要正视对方吗?”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股怒气,但更多的是一种戏谑,我的难堪似乎让他很享受。
我感觉到了恶意,他对于绯色绫子的恶意。而我则成了这份恶意的直接受害者。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失忆了……”我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开始口不择言,将我一步步引至此番境地的好奇心,此刻早已烟消云散。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探求了,只想赶紧跑开,越远越好。
“失忆?”他嗤笑着重复了一遍,蓦地松开了我的手。
我脚下不稳,跌撞了几下,手腕像是断掉了,毫无知觉,一圈深深的红印犹如一条剧毒的蛇,缠绕在腕骨之上。
我这才察觉到,眼角已经蓄满了泪水。
好可怕。
他真的好可怕。不仅仅是因为用了暴力,更深层次的危险来自于他的气息、他的内在。
以前在漫画中看到反面角色,完全不觉得恐怖,甚至会因为他们帅气的外表而花痴,但现实遇到了则是另一码事。我无比理解灰原哀为何会对琴酒ptsd。
他朝我缓步走来,我边哆嗦边后退,既厌恶自己的懦弱,又畏惧他的气场。
有些奇怪的是,我虽然胆子不大,可这种畏缩也有点太过了,我丝毫不怀疑其中有绯色绫子的影响。
她特别怕他,这种怕刻在了骨子里。
他对她做了什么吗?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跳楼?”他眼底忽然泛起笑意,一种令人战栗的笑。
他微微歪起头,紧紧盯着我,紫色的眸子透着妖异。
不,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除了逃,我什么也不想干。虽然身后是一片空地,可我却仿佛被他的目光给钉住了,无法挪动分毫。
腿肚子开始发颤。
他靠近我,朝我俯身,嘴唇贴在我耳边,用一种糅杂了调侃的威胁口吻轻声说道:“心理暗示是一种很有趣的东西,想试试吗?”
就好像有一只冰冷的小蛇从领口钻了进去,我狠狠地抖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和勇气,推了他一下。
结果是他纹丝不动,我被反作用力向后推了两步。
逃,快逃!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让我立刻转身逃走。
可我仍然不敢转动身体。他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一旦我将后背暴露,会招致更凶悍的袭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见来电显示,他皱了一下眉。
似乎不是个能轻易打发掉的电话,他开口的语气十分不善,倨傲中又带着点嘲讽,但眼睛还瞄着我,就好像在说你敢跑试试。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我收紧拳头,一咬牙,挥起手中装呢绒大衣的购物袋,狠狠往他身上一砸。
他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我趁机立刻转身,拿出百米冲刺的气势,朝着电梯口落荒而逃。
衣服什么的也不要了,但愿电梯很快能到达,万一他追上来我可就无路可逃了。
气喘吁吁地扑到电梯口,操作盘上显示的是7层,我慌乱地反复摁着按钮,宛如恐怖片里被狼人、丧尸追赶着的女炮灰。
希望我是女主角,至少生还的概率比较大……
我扭头朝他的位置看去,他并没有追来,手机贴在耳边,又坐回到引擎盖上,两条长腿随意地向前一伸,看不清神情,但目光却依旧不时地落到我身上,嘴角轻轻勾起,就好像我是他志在必得的猎物。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不仅被看轻,还被侮辱了,可我好像也没做出任何能不被他看轻的举动。
电梯终于下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跳进去,不去看他此刻的状态,闭着眼睛摁下上行键。
手伸进包里,给景光买的手机还在,太好了。
衣服什么的,本来也不是很需要,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丢就好。
我靠在电梯的后壁上,浑身乏力,脊背发冷。
远离了他的桎梏,我才逐渐平复心绪,开始注意到一些维和的地方。
比如,他为何会突然“黑化”?明明在电影院里,还有以前的偶遇,都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定是我触到了他的某个雷区。而这个雷区,似乎和绯色绫子的母亲有关。
我参不透其中的逻辑,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一层,我急忙跑出去,跑到商场外,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虽说昨天闹了些不愉快,但我迫不及待想见到景光。他和安室透不一样,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感觉不到他对我有任何恶意,或者威胁,他是我在此刻唯一能诉求安全感的对象了。
一下车我就小跑进公寓,手指颤抖地打开门。
然而,客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上的羽绒被整整齐齐搁在沙发上,被炉也收了起来,景光却不见了踪影。
我的心蓦地一沉。
“hiro?”我小声唤他的名字,焦急地寻遍每个角落。
都不在。
或许是下楼溜达或者买东西去了?自从他获得了实体,便不受距离限制,离开我多远都行。
然而我抱着包,茶饭不思地等到了晚上六点多,他也没有回来。
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一定是这样的。女人的第六感,有时比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演绎法还要精准。
蓄在眼眶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啪嗒啪嗒掉在我为他买的手机包装盒上。
来到这个世界,我第一次感到这么孤立、无助,甚至是后怕。
黑透我咋被我写出了傅肾行的感觉呢,高知版的傅肾行(狗头)
透接的电话是琴爷打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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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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