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风清气正,但闻朗朗书声响,徜徉少年当自强。
曾潇张站在红色跑道上,听着朗朗上口的古诗词,看着窗明几净带着古建筑味道的教学楼,一时间有些悲从心来。
入个界居然都没能逃脱人生的启蒙处——学校。
同学们背的那古文还是苏轼的《赤壁赋》,满满的古人人生哲学啊!
操场上陆陆续续有人来了,大家都有些茫然,相互打量。
曾潇张东张西望,心底狐疑,谢磬分明跟她一起入的界,却没看到他的人。
还没来得及到处走,寻找队友,下课铃声响起。
学生们有序的从操场入口进来,步伐整齐,像极了训练有素的军人。
只是细看去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其僵硬,眼底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一个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活力。
学生们在操场上列队站整齐后,一位身着汉服的男人戴着“仁”字的面具朝着曾潇张他们走过来,眼神锐利的将他们打量了一翻,问:“你们就是新来的学生?”
曾潇张没说话,其他人也莫名其妙,有人问:“这是哪儿?”
“空濛书院。”那面具男一字一顿,语气冷淡,“学校以国学教育和修身教育为主,引入儒家教育和思想,致力于培养孝亲尊师的优秀人才。我是这里的教务主任,你们可以叫我仁老师。”
他顿了顿,视线从台下整齐战立的学生身上挪到面前随意站着的新学员身上,皱了眉:“你们父母送你们来也是带着极大的期望,空濛书院会让你们成为父母满意的孩子,否则……”
他拉长了尾音,却转了话题:“接下来……”
“啊,好像来晚了。”急匆匆的跑来一个女生,吊带背心超短裙,染着扎眼的红发,嘴里嚼着口香糖,脸上画着浓妆,背上背着个单肩包玩世不恭的笑。
“来晚了?”仁老师沉下脸,眼尾瞥了她一眼,语气森冷:“都到齐了吗?”
曾潇张环顾一圈,依旧没找到谢磬,旁边的一个男生却拉了拉她的衣袖,悄声喊:“美少女……”
她侧头一看,惊得差点跳起来。
“李齐杉,你怎么在这里?”她看了眼仁老师,压下声音,“你不是跟王炸一起在查案吗?还有你这光头是怎么回事?”
“嘘……”李齐杉朝她眨眼,提醒:“这次进来的人都不简单。”
废话。曾潇张瞥他一眼,“能一步到位说不?”
李齐杉微微侧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找到开界门的人或者是团队。”
可能两人动作有些明显,旁边的人好奇的看了过来。
曾潇张于是跟他开始了无声的眉来眼去。
“谢队呢?”
“敌在暗,我方在明,谢队潜着呢。”
“所以,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引蛇出洞的前提是得傻队友配合嘛!”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曾潇张真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不容他们多交流,仁老师叫他们站在旗台下,所有学生前。
“我的话不多,在这书院里,你们只需要绝对服从。”
仁老师站在台上,高高在上的俯瞰众生,“学院迎来了8个新同学,大家欢迎。”
话语落,掌声起,整齐划一,没有丝毫零散的声音。
台下的学生就像是机器人,随着口令发出相对应的动作,毫无感情。
曾潇张和李齐杉相视一眼,心中虽然诧异,但也有了些数。
他们站在这里的分明有9个人,老师却让欢迎8个人,要么有一个不是学生,要么那人就不是新学生。
不容他们多想,仁老师抬手朝着他们当中的人一指:“张铭恩。”
立于学生两侧的老师像是收到了指令,立即将那人架上了旗台。
那两名老师自然也看不出样貌,一人戴着“法”,一人戴着“刑”的面具,一左一右像古代执法的衙役一样站在张铭恩身侧,生人勿近。
只见他们一人强行制住张铭恩,一人则迅速的扒光了他的衣服。
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顾惜学生的颜面。
张铭恩拼命反抗,奈何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压得他动弹不得,只敢大喊:“你们做什么?我要回家。”
没人理他,仁老师手里拿了一根龙鞭,走到他面前照着他身上就是一阵乱打。
哀嚎在空旷的操场回荡,听得人慌心颤。
“妈的,你们凭什么?”他们里面有几个男生是刺头,看不下去,撸起袖子就要往上冲。
虽然说大家相互不认识,但是在某些方面,学生跟学校、跟老师似乎自动就划好了队伍。
只是几人脚还没迈得出去,腿上背上就挨了几铁棍,那力道大的让他们直接跪在地上痛得直嘶嘶。
但见身后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戴着颜色不一的“惩”字面具,手上拿着甩棍,眼神睥睨蝼蚁的看着他们。
几个男生确实被吓到了,在学校即便再调皮也从没被这样对待过,心里渗着恐惧,脑子里却又藏着火。
台上张铭恩更是惨烈,只是几分钟,就被打得软下身求饶,疼痛和羞愧压得他抬不起头,剧烈的颤抖。
身上青一道紫一道,有的地方渗出血迹,他哭着,“别打了别到了,我错了,不要打了……”
虽然嚷着错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是下意识的求饶。
龙鞭停了,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旁边的老师对着他小腹就是一拳,打得他直接口吐鲜血,软软倒在地上。
仁老师从头到尾没眨过眼,冷冷的踢了一脚软到的学生,吩咐:“送到心理咨询室。”
曾潇张捏紧了拳头,整个人气得有些发抖,按照她以往的性格,绝对会冲上去加倍奉还。
可是……旁边的男生跪在地上,腿脚都在隐隐发颤。
她也不是傻白甜,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齐杉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别怕。”
怕你妹。
她心中骂道,她是生气,好吧!?
不过她面色上沉静入场。
原本嚼着口香糖的叛逆女孩,也安分了下来,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后怕的心一阵阵紧缩。
其他人不再吊儿郎当,不敢再有一丝怠慢。
“之所以说新同学有8个,是因为张铭恩已经不是了。”
仁老师冷冷的看着他们,很满意他们此刻的表情,“震慑人的从来不是语言而是行动。”
“入了空濛书院,在学会孝亲尊师以前,不允许离开,也不要让我听到回家这两个字,否则……”
他看了看被拖下去的人,那地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大家心底发寒,难怪这些学生像行尸走肉,这些老师就没有将学生当人。
仅仅是刚才那一幕就足够给所有人一个印象深刻的警告。
仁老师的视线扫过来,盯在谁脸上,谁就心头一颤,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挨打的对象。
他的视线停在短裤女身上,“你——陆佚名。”
被点名的短裤女吓得两眼一翻,吓得晕倒在地。。
“衣不遮体,于德有损。”仁老师丝毫没理会她是否能听到,继续道:“衣冠不正,则宾者不肃。(注:此句出自《管子·形势》)”
他招了招手,“礼仪老师,单独教一下她着装礼仪。”
话落,头戴“礼”字面具的老师直接上前拖了陆佚名就走。
“我不要。”原本晕倒的陆佚名瞬间弹跳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就往出口跑。
到底寡不敌众,还是被抓着拖走,一头红发因为挣扎早已杂乱不堪。
曾潇张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他们还剩7个人,3女4男。
下马威足了,他们身上的东西都被收缴后,被安排去了教室。
因为是新同学,为了更好的管教,他们7人成了单独的一个小班。
教授他们的老师戴着“德”字的面具,让他们在教室里呆着,仅仅说了一句“守规矩”便再无动作。
这个教室跟普通的教室不太一样,四面都是漆黑的墙壁,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铁门牢牢地嵌在墙上。
七张桌椅,每个人一套,前后左右相互之间隔着有一米的距离。
桌椅是木质的,有些陈旧,散发出阵阵的霉味。
桌脚、椅脚都是定死在地板上的。
桌子有一个抽屉,应该是学生用来放书本的地方,但是现在都上了锁。
讲台上没有黑板,只有一张光秃秃的椅子,“德”老师就坐在那里,冷冷的守着他们,提醒他们作为学生要守规矩。
教室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头顶的两盏日光灯。
曾潇张打量了一翻四周后,安之若素。
其他同学也渐渐地习惯了当下的怪异环境,打量完后,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德”老师,试图交流。
但是又担心开口即错,遭到惩罚。
其中一个披着头发的长发女生,举起了手:“老师,我们可以说话吗?”
“德”老师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双手往两边一摊,“当然,这是你们的自由。”
他说:“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自由交流,十分钟以后我们进行考试。”
考试,什么考试?
几个学生一阵头痛,现世基本上都是问题学生,成绩自然也是一塌糊涂。
下面一阵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德”老师冷冷地视线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考试合格可以顺利出教室,不合格的……”
他声音顿了顿,似乎含着冷笑,“由老师进行一对一单独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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