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响不知道听到没有,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谢磬突然有些心猿意马。
他长期接受训练,五感异于常人的灵敏,水流声音的变化更是让人充满遐想。
每一股水流经过人身体的不同部位会传送出不同的频率响声,被身体遮挡后缓慢洒落的声音,直接冲击落到地上的声音……再配上某人的身体图……
谢磬脑子里画面感太强。
“嗯?”水流声停了,林响应了声,带着浅浅的鼻音,声音很轻,异常性感。
谢磬莫名的就想起刚才他对着自己耳边的轻语,真他娘的欲。
若是在床上……谢磬觉得自己不能再深想,会出事。
哗——一声,林响裹着浴袍拉开了门,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和潮气猝不及防的扑了谢磬一脸。
他侧头看去,感觉眼前的男人像雨后春笋嫩得能掐出水来!
浴袍松松的裹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优美的脖颈线,锁骨在棉质的袍子若隐若现,深深的骨沟能盛水。
浴袍的腰带草草的系了个结,谢磬看了眼,是一扯就松的那种。
再往下……
“看够了吗?”林响拉了拉领口,一手擦着头发,一手别开他往床边走。
谢磬笑了笑,“那肯定看不够。”
他抬手摸了把林响的腰,跟在他后面,“在来这里之前,我刚去看了老中医。”
“??”林响莫名其妙,坐在床边侧着头看他,他眼睫上还挂着水珠盈盈闪烁,轻轻一眨眼便落了下来,有些泫然欲泣的意味。
灯光洒在他脸上,晕出一层薄薄的雾霭,泛着柔和的气韵。
谢磬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词——秀色可餐。
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半扩弧的笑,继续道:“老中医问完我的基本情况,把完脉后说,‘小伙子,你这没有病,28了,可以安家啦’。”
他站在床边,俯身盯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之前我不以为然,现在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林响回视,谢磬坦坦荡荡目光相迎,最后还是林响垂了眼,视线落在他右手无名指上。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手指上缠绕的不是红线,而是一圈细密的纹身,上面交缠着弯曲的纹路,不知其含义,他问,“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
“那哪儿能呢?”谢磬抬手,手指摩挲着他的耳垂,“不然凭我的条件怎么也不可能单身到现在。”
林响缩了缩脖子,握住他不规矩的手,抬眼看向他,“你刚刚问我什么?”
话题转得很生硬,谢磬顿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他哦了一声,说,“精神病一般都不承认自己是病人。”
“所以……”林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你不信我。”
“你说我就信。”谢磬没犹豫,“谁还没个性格缺陷啥的,那都是精神上的疾病,我也一样。”
见林响面露疑色,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我这里有残缺。”
林响恍然大悟,“脑残确实也算。”
谢磬被气笑了,“我算发现了,你不损我浑身不自在是吧!”
“你不□□,我也找不到机会。”
林响打了个呵欠,推开他,翻身躺床上背对他,“我累了,你自便。”
“好吧!”谢磬也没再闹他,视线扫过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最新款,价值五位数,有钱人呢!
他耸了耸肩自发的去洗漱了。
那个话题就这么被囫囵了过去。
身后的脚步声渐远,林响睁开眼,盯着窗外。
夜黑如泼墨,雨不知时节,淅沥敲地响。
树欲静而风不止,心若镜然泛涟漪。
谢磬出来的时候,见林响已经睡熟了。
他侧着身,手脚都弯曲的抱在胸前,像个虾米一样蜷缩着,是人类还在母亲子宫时的初始姿势。
通常来说,这样的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谢磬静静的站在床边看了半晌,他确实是带着目的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遇见林响也是预料之外,看到他的第一眼,他莫名心悸。
他遵从自己的直觉去接近去探索。
林响像漂亮的琉璃,长睫掩着看人时,不悲不喜,不怒不嗔。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漠的安静的,存在感极低,如果不是在这样特定的空间,很难得会引起注意。
谢磬想,在现实的世界,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他俯身在林响的额头碰了碰,感受了一下温度,放下心来。
然后,他并没有遵守君子之约,而是直接睡在林响身侧。
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响才微微地睁了睁眼,又继续安静的闭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混杂着疯狂的尖叫声。
林响猛地坐了起来,谢磬也醒了,“怎么了?”
林响深吸了口气,他脸色潮红,额头上是捂出的热汗。
他缓缓地转过头,谢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朝着他伸手,“亲爱的,别怕,到我怀里来。”
林响一脚踹向他,“你为什么在床上?”
被踹了一个跟头滚下床的谢磬单手撑着身体,坐在地上,很无奈:“宝贝,这样我好保护你啊。”
林响冷笑一声,一个翻身下了床,干净利落的踩在谢磬手背上,顺势还碾了碾,“保护什么?”
谢磬发出哀嚎,“你你你……”
林响俯下身,一把提起他的头发,逼近他的脸,答非所问,“人呢?”
“什么?”谢磬忍着痛,莫名其妙,“你是还没睡醒?”
林响也不说话,只是哐哐两耳光,打得手底下的人眼冒金星,现了原型——一只浑身溃烂的光头女鬼。
谢磬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的觉得有点痛。
没了头发,女鬼也脱离了林响的掌控,她晃晃地站起了身,抬起的脸上到处都是洞,原本是眼睛的地方也只剩两个黑窟窿,两边是齿壮的疤,鼻子只剩下一半,腐肉包裹着白骨,嘴唇也没有了,露出稀疏零散的牙齿。
她双手越来越长,漏出殷红发紫的指甲,朝着林响扑来,“我好痛啊!你来了,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林响不避不退,淡然回应。
女鬼没见过这么配合的人,愣了一下。
女鬼逼近眼前,林响突然两只手分别抓住它的一只爪子,借力往它身后一跃,把女鬼的两只爪交叉着在它脖子上打了个结,然后挂在壁柜的挂钩上。
……女鬼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惊悚的叫声。
做完这一切,林响拍了拍手,抬头看向谢磬,“你跟她还挺有兄妹相。”
“……”看到他系列操作的谢磬,言不由衷的说,“我谢谢你。”
“不客气。”林响说完看了看手机,半夜三点钟,他扫了眼谢磬右手指的红痕,径直去衣帽间换衣服。
“咚咚咚,咚咚咚”门被急促的敲响,伴随着强叔急切的声音,“林响,你们还在吗?”
林响出来的时候,谢磬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他覆上他的手背:“不急。”
谢磬转头,突然怔住了。
林响这会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搭配一条半休闲的西装裤漏出白皙的脚踝,少了学生气,像初入职场的大学生又干净又精神。
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穿着白衬衫,用轻和的声音叫他:“谢磬,过来。”
“怎么?”林响看着他的表情,讽道,“想你妹了?”
这样口无遮拦在职场应该会死得很难看吧!谢磬看了眼壁柜上挂着的女鬼,突然觉得还是生着病的林响可爱一点。
他指了指门外,说,“他们在外面。”
“我没聋。”林响说。
煞气有点重啊!
敲门声继续,强叔在外面喃喃自语,“不应该不在啊?”
随即听见重物砸到门上,然后一声痛呼,“我操,陈天琪你做什么?”
“不是,他不是陈天琪,他是卢偕!!!”
“啊——”尖叫声刺破黑夜,穿透耳膜,“救命啊!”
刺啦、刺啦……似刀如肉的声音,是秒针走动的节奏,浓重的血腥味弥散。
血水从门缝缓慢溢入,林响的手还覆着谢磬手背,两人一齐低头看着下面。
门外,万籁俱静后,他终于借着谢磬的手打开了门……
强叔满脸是血,见到门开,他缓缓转过头,嘴角颤抖:“陈天琪疯了,他要杀我……”
他手上拎着一把砍刀,上面的血槽已经喂满了血:“陈天琪疯了,他说我是卢偕,你们知道的卢偕已经死了,我们都亲眼看到的是不是?”
他的背后,跟他同室的李思思吓得缩成了一团挤在角落,她衣服上也有血,牙齿咬着自己的拳头,嘴唇因为害怕抖到发白。
谢磬看向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沉沉的眸子又看了眼林响,抿着唇没说话。
如果……林响刚刚没有阻止他开门……
后者冷然的往前迈了几步,走到李思思面前,微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指着那摊血肉,问:“你看到他是谁?”
李思思摇着头,死死的闭了眼,“不是陈天琪,他不是陈天琪,他是卢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强叔挥刀砍的人分明就是已经死掉的卢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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