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总队……”
“磬队……”
谢磬披着外套,薅了把头发走进S3局,脚步带风,气势凛然。
沿途同事见了他主动行礼,谢磬毫不停留,直奔自己办公室。
嘭,门被大力踢开,又来回弹了几下才稳住。
屋内的人转头看来,“呀,磬队,床上功夫也没落下啊!”
“皮痒了是吧?”谢磬把人一推,坐回自己位置。
被他推开那人大概30多岁,长得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鼻梁上架了副金边眼镜。
他也不恼顺势就着桌角靠坐着,笑得邪恶,“我是说,你床上躺了几天,踢门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连回弹的次数和幅度都把控得一模一样。”
谢磬身体后仰靠着椅背,瞥着他,“李齐杉,你很闲么?”
他点点桌子,“李思思、朱秀兰、吴强、陈天琪、卢偕,这几个人给我查清楚了么?”
“李思思,23岁,孤儿,有严重的抑郁症,多次自杀未遂,最后一次是跳江,被民警救了回来,但是救她的民警死了。”
“朱秀兰,57岁,退休老师,前段时间中风一直躺在床上,前一天能下地行走了。”
“吴强,42岁,肝癌晚期患者,支助过李思思念书,目前在重症监护室,有转好迹象。”
“陈天琪和卢偕是在老君山崖底被发现的,法医通过残留身体组织鉴别出的两人。”
李齐杉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的汇报。
谢磬盯着李齐杉推送的资料,沉思,“所以,李思思跟吴强其实是在通过入界达成了交易,交易的筹码是吴强的痊愈。”
他顿了顿,继续,“吴强虽然在贝德兰姆死了,但是现实却活了,只能说明死的那个不是吴强,而是替他去死的那位民警。”
他人命如草芥,有些人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为了一己私欲致他人性命于不顾。
吴强、李思思如此,那陈天琪和卢偕不也一样?贪财的遇到不要命的,两个以爱为借口,各有所图,最后落得两败俱伤,身死魂消。
谢磬只管界内的秩序,现实中的是非对错自然有人民警察去调查。
这一行做久了,这类的情况太多了。
他敛回心神,左右看了看,“卷毛呢?”
李齐杉啧啧两下,“怕你秋后算账,躲了。”
谢磬看着他不说话。
李齐杉只能指指隔壁办公室。
谢磬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几分,“死亡三人以上,算重大事故。这次来的是罗荀。”
“罗荀?!”听到这名字,隔壁房间猛然窜出一人来,正是在贝德兰姆的卷毛男孩。
“不是吧,磬哥,督导处没人了吗?怎么会主任亲自来啊!”
相较于在那边世界的沉默,现实中的他反应更贴个于他的年龄。
“死了三个人,算重大事故。”谢磬敲着桌面说,“我俩都有责任。”
卷毛哀嚎,罗荀这人铁面无私就罢了,关键是这人还是他从小就惧怕的对象。
谢磬没理会他,脑子里想的是在贝德兰姆最后的画面,林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问,“你出来之前见过林响没?”
卷毛还沉浸在罗荀要来的噩耗中,抓着头发揉,“我在那病房睡了一觉,然后醒来就在自己家床上了。”
他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谢磬,“不是老大,你俩怎么破解的系统规则?”
他没太想通,感觉这次太轻松了点。
“怎么破的?”谢磬鼻子哼了哼,“他直接给老子胸口扎了一个洞,强制结束了游戏。”
“为什么?”
“他是最大BOSS,我是闯关的。”谢磬揉揉额头,“他把我手刃了,游戏结束,因为你们一开始是跟着他的,所以是他队友,自然就回来了。”
卷毛瞅了瞅他胸口,“还真刺啊,你差点真死了。”
谢磬嗯了一声,“死我一个,换你们几个生,怎么也是划算的。”
不过他总觉得那人并非真要他死,大概率是欺骗系统而已。
“老大,你不怪他?”卷毛想不通,随即叹息,“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刀都刀不死某人的热情。
一旁的李齐杉听到八卦,两眼放光,“卷毛,什么情况?”
谢磬推开两张好奇脸,阴侧侧的笑了:“咱们部门多久没进人?”
李齐杉眨眨眼,“磬队,这可不容易,咱们3局配备人员要求很严的。”
“正好我喜欢,他又合适,所以……”谢磬扬扬眉笑得势在必得,“我说没有问题那就是没有问题,3局还是我说了算。”
“可是我觉得别人不一定愿意……”卷毛想起林响那冷飕飕的性格,就觉得那人不好跟人打配合。
再说他们S3局本来也是隐藏于公务系统的一个暗部组织,任务重危险系数高。
主要穿梭于各种多维空间(异度空间),抓捕以及阻止那些试图通过异度空间进行犯罪的人,他们称之为入界。
有的人为了避开现实法律的惩处,想办法引诱敌人进到异度空间将其在里面杀害;也有人为了换命,而进去;也有人对现实心灰意冷,沉溺于其中不愿意出来……
海有洲可渡,山有路可行,山海皆可平,难平是人心。
是人就有欲,于是就有了填平欲壑的空间存在。
他们的队友,很多出任务回不来的,没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异于常人的逻辑思维能力,很难胜任。
原本十几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他们三人。
“他会愿意的。”谢磬胸有成竹。
卷毛正想说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就见谢总队眼神虚无,面带花痴笑的问,“你有没有发现他那双瞳仁会变色,晚上全黑,白天是带很浅的紫,魅惑人的很。”
卷毛扯扯嘴角,“你在里面不是视力受限吗?怎么连人家眼瞳变色都看见了?他眼睫毛有几根毛你数清了没?”
“没注意看,”谢磬愣了一下,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突然雷厉风行,“我现在就去数,回头告诉你们。”
留下办公室两人面面相觑。
李齐杉:“老大发春了吧!”
卷毛摇头:“假公济私、得意忘形。”
……
谢磬开着他的牧马人,感觉自己有些心梗。
扎老子一刀,不愿意也得愿意。
他摸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跟踪软件,手指在上面几个操作,开始搜索信号源。
几秒以后,就见一个红点开始在地图上缓慢的移动。
谢磬笑了,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在林响手机上插了个隐形跟踪器。
一路开了200多公里,从高速路转进无名路,最后又开上了泥泞的乡村,期间轮胎还陷沟里一次,可谓是披荆斩棘。
再好的脾气都被磨起火了,更别说谢磬的脾气也确实不算好。
他看着手机上不断移动的光点感觉脑壳有点痛。
感觉这林少爷就该住到外星球,呆的地方就是生人勿近。
罗荀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接进来的,“在哪儿,你现在还在审查期……”
“期你大爷!”谢磬直接挂了电话。
罗荀莫名其妙,看看手机,皱了眉,又拨了过去,结果是被不堪被打扰的谢总队拉黑。
到达目的地的谢总队看着面前鸡飞狗跳的农舍,眉心直抽搐。
那个光点正从装鸡的运输车上挪下来,所在地是一只鸡的肚子里。
鸡脖子上还挂着一木牌,上面写着:随鸡硬变。
谢磬被气笑了。
南城县东部有一栋别墅,早年曾是一所小型的私人医院。
医院经营正如日中天的时候,一场罕见大火将其烧为灰烬,全院60多个病人和医护人员无一幸免。
整块地荒废下来。
十几年前,林家出资用来开发改造成了私人别墅,财大气粗的养了一整个团队,就是为了照顾林家的独苗——林响。
所以林少爷说的没读过书也是事实,就配备给他的学科老师都是一对一到家里来教授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家几乎没让林少爷在公共场合露过面。
这也导致林响成为了整个富二代圈子里最神秘的存在。
别墅二楼,延续了曾经的装修风格,引进了新的医疗设备,整个楼层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型医院。
林响平静地躺在其中一间的床上,脸色几乎与白色的床单同色,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脯证明他是个活物。
“突发性心脏骤停,药物副作用。”
“是的,已经没有大碍了。”穿着白大褂的唐洛然一手持着手机,视线扫了林响一眼,“并没有放松警惕,您请放心。”
林响动了动手指,一呼一吸间,心脏还带着撕扯的疼痛,他缓慢的吸气,缓和身体的不适。
“少爷,要喝水吗?”细心的护士发现他醒了,温柔的问道。
林响眨眼。
护士于是去拿水。
刚走回床前,门就被大力地推开,伴随着咚的一声响,护士手上的半杯水被吓得毫无悬念的倒在了林响身上。
护士慌乱的拯救。
林响转头,就见谢磬单手抚在门的边框上,神情慵懒,表情纨绔,见他看过来,勾了唇角,“Hello,我来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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