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首领叫司徒羽,年三十六。
她口中的都尉是她兄长的女儿,南朝四皇女,据说是来战场镀金的。
昨日司徒羽设计了月拾欢,本想把活捉敌方将领的功劳让侄女独揽,好助她军功傍身成为皇太女,结果让我从天而降打乱,不仅功亏一篑,人到现在还没醒。
也正因为人没醒,南朝除了司徒羽,目前没个压阵的重量人物,所以,她咬牙思虑后,和我妥协“能活,谁都不想死,你也不能确定,我死了,你家将军就能大获全胜,如此,我们不妨各退一步。”
说真的,我本人其实没那么重的心眼,能各退一步,予我个人而言肯定是好的。
“好啊。”
我欢欢喜喜的押着她退出包围。
但凡有人想要搞偷袭,我就在司徒羽脖子上划出红痕。
她脸色很难看,恨不能抢过我手里的刀砍死我。
终于移到两军界点,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尔反尔将司徒羽抓过去的时候,听到有人高喊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往后看,只见月拾欢早已弯弓搭箭,直挺挺的朝我射来。
我不是军人,面对生命受到威胁,我本能的避开,顺手还推开了司徒羽。
箭矢插过我们中间,一连射穿了两个小兵。
司徒羽不可置信,她没想到我会推开她,毕竟只要我闪开,那只箭就会落在她身上,到时候我活她死,怎么算都是军功一件。
可我能告诉她,我后悔了吗?
箭矢射来的那一瞬间,我恍以为自己在原来的世界,身体里残存的力所能及的善良才让我伸出了爪子把她推开。
我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或许月拾欢唤我就是提醒我避开,现在好了,我不仅避开了,我还成功让她的算盘落空,又给了那群人讨伐我的理由。
司徒羽也就震惊一瞬,立马翻回队伍里,朝着我吩咐“杀了她,赏金千两!”
蓄力的呼喊再度响起。
只是喊杀声刚刚震个头,又蓦然被鸣金收兵的号角声止住。
我在这诡异的情形里,快速捕捉到司徒羽转身,撤退的背影匆匆,好似收到了了不得的信息。
难道是她那侄女醒了?
就是这样,交战跟闹着玩似的,呼啦啦猛冲,又轰的一下退下去。
我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们退如潮水的队伍,一转头就见到月抬欢驱马上前,双眸在夜色中吸尽了火把的光,面色十分不善的看着我。
她身后,江宁和阿蛮透着幸灾乐祸。
我眨了眨眼,她们身后突然窜上来几个士兵,二话不说就将我反拧着推回了军营。
我被迫跪在地上,心有些累。
老天爷,你还是让我回去做个咸鱼吧,我现在想死了。
就在我哀叹的入神时,头顶传来了质问声“你到底是谁?”
我皱巴着脸停顿,顺着那铠甲往上,看到了月拾欢幽暗的面孔。
我犹豫着是坦白还是瞎编。
耳畔只听噌的一声,她又抽出了她的大砍刀架在了我脖子上。
冷意顺着脊梁骨,瞬间覆满后背。
我哆嗦着想推开她的刀,笑得无比谗媚“将军,您这话问的,不是您说我是花满的吗?您突然又这么问,倒是把我整的不自信了。”
月拾欢握紧刀柄,半跪在我面前和我平视“两年前,阿蛮为了报仇,在月上柳梢刺杀过花满,你知道为什么最后花满还活着吗?”
我能不能说,你信息量给的太少,我猜不出来?
“可能是,被人救了?”
月拾欢低眸冷笑“月上柳梢宾客满棚,没有一个人为她出手,都看着她像猪一样逃窜。”
我一噎。
“那就是…她自救成功的?”
月拾欢盯着我,那双眼就像现代的扫描仪,能透过我现在的这副皮囊,直扫骨骼“剑锋刺到她胸前时,她想也没想直接拽了旁边的一个郎君挡在身前,躲过必死的一招,而那个郎君因为伤及心脉,昏迷不醒,也因此被未来妻主退了婚。”
我“…”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在拐着弯说原主是有多么多么的坏?
“可你刚刚救了司徒羽。”
她声音下沉“你不仅没用她挡箭,反而还推开她,这种下意识的举动,不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能用失忆就解释过去的。说!你到底是谁?”
“你不会怀疑我是敌军送进来的冒牌货吧?”
我心力交瘁的解释,连忙避开她压近的刀,动了动被反扣的手,再扭扭头“你看看这,再看看这,这不都是原装吗。”
她盯着我不说话。
眼眸剧烈的晃动,就好像是要处理一件不得不处理的晦气事。
我被她看的毛骨悚然,不自觉得想往后退。
刚动一下,刀柄就往下压住肩膀。
她言简意赅的丢出一个字“脱!”
我见鬼似的盯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脱?”
我话音刚落,江宁就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恶意满满的开始扯我铠甲衣袍。
月拾欢冷眼旁观“花满左胸上有颗红痣。”
我一边挣扎一边骂她“你变态呀,这都知道!”
她冷笑“我变态?这可是你当初欺负你三哥哥的时候,自己说的,甚至还隔着一盏屏风强迫对方当众亲吻呢。”
身上的咸猪手在继续,我满脑子都是被羞辱的愤怒,哪还有神志理会她话里的内容。
“我警告你姓月的!士可杀不可辱 ,你要真的看不惯我,直接一刀杀了我!你如此行径,跟你口中的花满又有何不同!”
“就算我曾经坏又怎么样?能闹得沸沸扬扬,至少证明我坏的光明正大,不像你们!”
“把自己标榜成圣人,以为是为他们报仇,实际上呢,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宣泄自己心里的阴暗罢了!”
现在是秋天,秋老虎还很厉害,所以衣服穿的还很单蒋,我剧烈嘲讽完,江宁已经褪了我的铠甲,拽开了我的外衫,露出里面水红色的肚兜。
江宁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对我这满身横肉嫌弃至极“就花小姐这身体,不知道污辱过多少个郎君,现在却在这跟我们装贞洁烈夫,这是要我给你找个小郎君进来检查吗。”
她说着拽到肚兜边角,刚要用力往下扯时,月拾欢按住了她的手。
江宁脸色一变“将军,花满摆明了就是在激怒您,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营帐里除了按压我的四个人,周围还有七八个看热闹的,闻言都在附和点头,让月拾欢不要听我胡说。
我看着她又重新半跪在我面前,眼神倒是比之前的冷静多了。
反倒是我,被这样**裸羞辱,不管是作为花满还是沈心,都激起了强烈的屈辱,看她的眼神凶狠了不少。
“我来。”
月拾欢挑眉。
江宁虽然她想杀我,但人都有猫逗老鼠的心理,对于这样作贱我,应该让她觉得比给我一个痛快爽多了,所以她格外偷悦,二话不说就放开了位置。
月拾欢在我冰冷的目光中抬起手,捏住肚兜左侧的边缘,视线随着她移动的手向下。
“月拾欢!”
我喝制她,感觉身体哪哪都烧的要炸开。
江宁风凉的声音在身后轻飘飘的戏谑“花小姐,我们劝你还是配合些,你也不想今后顶着细作的名头遭人排挤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月拾欢缓慢上抬的手上,都希望这把钝刀,能一点一点把我磨到崩溃,踩进尘埃,好给她们当茶前饭后奚落的笑料。
就在我以为最后的遮羞布料会再下一秒彻底离身后,月拾欢忽然放下手起身,雾霾沉沉的瞳孔,翻滚着辨不出的情绪。
我不知道她是确定了她想确定的,还是最后良心发现才收手。
总之她起身的那一刻,我喷火的心明显有了松动。
眼见发展不如意,江宁立刻上前疑问“将军?”
她不愿放过羞辱我的机会,咬牙自荐“如果将军不便,还是由末将代劳吧。”
月拾欢挥手,桎梏我的力量瞬间卸掉,看的江宁更加眼热,情绪明显染上激愤“将军!既然已经察觉花满行为怪异,与之前判若两人,若是不验明她身份,如何让我等安心?她放走敌军主帅,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睹睹睹,睹你个头!
我边理衣服边暗地啐她。
老天爷太过份了!
它不会是看我过往二十八,把朝气蓬勃的小青年活成死气沉沉的小老太,所以特地给我开了小灶,让我重新感受刺激?
我感受到了,还是觉得躺平适合我。
月拾欢轻扫江宁一眼,江宁气息瞬间紊乱,不甘的低下了头。
她转身退回首座,将军之气立显“她的身份本将军已验过,若有人有议,可以来问我。而且本将军许她一次机会,她既能活下来,我自不能食言,但死罪可免,失责难逃,便赏花满军鞭三十,以敬效优。”
本就没消散的怒气刹那间又燎原,我瞪向她,还没开口就收到她凛冽的警告“你敢多言,一个字加十鞭。”
有病!
她迎着我不服的眼劲,咬音“我亲自行刑。”
妈的,把亲自行刑说的跟恩赐似的。
刑台在军营中心,用于公众惩罚触犯军规的士兵,平时也作友好切磋的擂台。
这会儿天空己经升起朝霞,往四周看都是人。
我头皮发麻的很,说不清是怕还是难堪,上台阶的脚沉重的厉害。
江宁嫌我太磨蹭,用力助推。
身体不受控制扑跪在中间,我扭头就想骂她,被呼啸的鞭风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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