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怀这次出府也没有带任何消息,他跟着澹台清去到一处处于林子中的亭子里。
澹台清在亭中踱步,最后双手在石案上一拍,整个人都靠在案上,皱着眉也有一边不易察觉得挑起:“你当真还拿不到?”
兼怀坐在石案旁:“当真,我一个侍从的身份哪能近沈阙的身?”
澹台清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匕首,看着有些精巧。
他把匕首重重得搁在案上,推到兼怀眼前:“现下只有一个办法,你把沈阙杀了,朝中势力失衡顾听风便能早些拿到皇位,我也能将你保下,莫不然按照沈堂的性子你逃不掉,顾听风也不会保你。”
兼怀见语头皮都有些发麻,如果不成功他就会死,这副身子也才十七岁,斗不过沈阙。
他有些不可置信:“我连消息都打探不到,能杀得了他?”
澹台清:“能。今夜沈阙会独自一人在这林子另一头的亭子跟谢将军的人交头,路上你便有机会。”
如果他行刺成功,任谁想都不会想到他身上。
兼怀拿起匕首,一脸郑重:“行。”
将夜,兼怀没有回府,严无夏将消息带到沈阙耳边。
沈阙只是一顿:“派人出去找。”
而另一边兼怀已经跟澹台清商量好计划,独自一人来到济世堂买安眠香。
兼怀进门时,有重伤在济世堂,那人整只手都被马车撵得不轻,伤口又深,大大夫忙得一塌糊涂,连给兼怀抓药的徒弟也是匆匆忙忙抓得药。
夜深,兼怀一身黑衣蒙着面埋伏在路口不远处的假山后,将安眠香提前点上。
沈阙还没来,他便有些手脚发软,但他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他要活下去。
度秒如年,兼怀仔细观察外头的动向,
沈阙换了身常服来到此处便发现了不对劲,用袖子捂住口鼻也小心谨慎起来。
兼怀听见动静,心里一激灵不慎将假山上的石子碰掉了,与地上的石子碰撞发出细小的响声。
兼怀正准备拿出匕首将靠近假山的沈阙一刀了结。
下一秒,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沈阙掐住脖子。
沈阙神情阴狠,手在不断收紧:“谁派你来的?”
兼怀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出不了气也说不了话。
沈阙此时将他的面纱一把摘下,见着是兼怀脖子上的手才松了些。
兼怀趁机拿出匕首刺向他,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禁锢在假山上。
沈阙看了眼匕首手上又不断使劲,人也凑得更近,眸中的恼是遮不住的:“你想杀孤?!”
兼怀说不出话,匕首也因手腕处的吃痛从手心脱离,不偏不倚砸在**香上。
香根的断裂声被沈阙听去,药效也上来了。
沈阙浑身发热,头也有些晕但还在强撑:“什么东西?”
兼怀还是说不出话,沈阙手上的劲真的想让他葬身于此,药自然在他身上也有效果,不过窒息感让他不能再分心顾忌其他。
沈阙恶狠狠,手上的劲未减:“春药?!兼怀,你这么想死?!”
沈阙的手蓦地松开了。
兼怀刚猛吸进的气还未曾喘出,沈阙的手向上抓住他的下巴,似再克制不住得狠狠吻下。
【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
净王府,沈阙房中。
沈阙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兼怀眼角还有泪痕,眼上的睫毛微微颤动,似做了恶梦本能往他怀里钻,他没躲。
宫宴上带兼怀回府不只是为了打压沈堂的势力,不喜欢女子是真,想带兼怀回府亦真。
沈阙第一次见到兼怀便觉得他生得样貌极佳,第二眼便是在宫宴上。
他身上的皇室血统让其不得不从幼时便陷入争权夺利当中,见到此人的第二眼,他便知晓自身喜欢上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太监。
如果最后必须有人站在自己身侧,沈阙不介意这个人是兼怀,于是他将兼怀带回府中也是为了让兼怀不再过上宫中那般受罪的日子。
如果他能活到沈阙称帝,他便是君后。
至始至终,如果皇位和兼怀之中必须选一个,兼怀是必死的。
到如今兼怀听了顾听风的话,这些日子后他竟不忍再动手。
沈阙想再赌一把,如果最后兼怀能够学乖,这次便放过他。
兼怀若似轮转的四季规律,也只能顺着沈阙的意才能到来年春。
次日,兼怀醒来浑身酸痛刚艰难坐起身来严无夏进了屋。
余光看见他在屋中作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他开口。
“王妃,王爷还在正厅等着用膳。”
兼怀猛得看去,又想起昨晚:“噢……好。”
他哪还顾得上身子上的酸痛,只能洗漱好去正厅。
沈阙的脸比平常还要冷,看起来多了分厌恶。
正厅里静得出奇,兼怀一紧张酸痛感比先前还重。
沈阙对付两口便离去,没有看过兼怀一眼。
严无夏也跟着出了正厅兼怀才松了口气,整个人一下子软下来,等好一会儿才回了原来进府住的屋子。
他躺在床上不禁去想。
昨晚回府后他有意识,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才会让沈阙把他继续留在身边?
顾听风在宫中常常会帮他赶走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太监是因为自己要维护自身端方正直的名号。
沈阙一年前也在兼怀陷难于太监时出手相助,可他有心将自己带出宫,在这日子比在宫中还要舒坦。
这些人没有理由在这腌臜地儿待他真挚,可现下事态如此发展,他依旧活了下来。
他为了活命,活下去又有什么?孤身一人有什么?
既然剧情会改变,沈阙只要不死他也能活。
现在这般,沈阙定是恨他的。
在大济,兼怀孤身一人,此后沈阙便是他唯一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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