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怀此时已然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
如果沈阙发现他是顾听风的细作,他定是活不了,如果只为了在沈阙面前活命结局也是死,出府也是死,他这么该死么?
“你出府作甚?”
一辆马车在兼怀身旁停下
这声音,兼怀头都不抬便作起揖:“回王爷,小的……在外头买些东西便回府。”
“免礼。”
兼怀这才看清他的脸,沈阙撩开车帘目光落在他身上,日头下那副白皙的脸上的阴鸷没再留下,这莫明让兼怀觉得自己出府沈阙是有些生气的。
他只认为是日头带给人的错觉。
兼怀一脸正经,即便不语眼里的胆怯也能透露几分。
前才跟澹台清见上面,后一脚碰见他,心里不慌是假的,他甚至都有怀疑沈阙已经知道了。
沈阙只是淡淡看着他:“侍奉孤去庙里。”
兼怀作揖:“是。”
他正准备跟在马车一旁,沈阙已经撂下车帘让他看不着脸。
马车里又传来声响:“进来给孤沏茶。”
兼怀上了马车,将话本子轻放到马车里犄角旮旯的一角。
沈阙的手肘撑在案上,借此在其上小息,他的剑置于另一头靠在车壁上。
他小心翼翼跪到案的另一边,生怕沏茶时发出动静吵醒瞌睡人,茶沏好了沈阙还未有动作,兼怀也不敢吱声,只是在原地低头跪着。
不知多久,他腿麻了,心绪紧张导致腿上的异处让其身心煎熬,也不敢动。
直到他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沈阙才将茶拿起抿了一口:“将剑擦擦。”
兼怀:“是。”说着他起身时尽力稳住脚跟才没有跌倒在地。
恰好擦完马车就停了。
沈阙拿过他手里的剑下了车,兼怀跟在后面。
庙前的石阶多,兼怀在身后除了刚下马车瞧了几眼便低头只顾着上石阶。
庙处地偏僻又无人供香火也能屹立只因此是沈阙为自己建的。
到了庙前,兼怀本想在门口等着沈阙出来。
沈阙看着地上不再跟近的影子没有回头:“跟孤进来。”
兼怀见沈阙跪在蒲团上,自己也跪在一旁的蒲团上拜了拜。
“求什么?”
他起身,看着沈阙的脸心里一横:“自然是有的,小的求自己能活得长久些。”
兼怀本想借此说些好话,给沈阙留下一个算得上好的印象,话到了嘴边,面对沈阙的脸却再也说不出来,总觉得在这个人面前什么也藏不住,只好实话实说。
沈阙微微皱眉:“为何想要入宫?”
若是一个人只想活命,宫中这趟浑水定不会涉足。
他即使再演,苦笑里的胆怯还是有些藏不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时候身不由己嘛。”
沈阙只是听完不再看他,准备离去。
出寺庙时已经接近日暮,风吹过林子,树叶之间摩挲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兼怀跪在案前忍不住低头打起瞌睡,半睡半醒的。
沈阙坐在一旁,看着夕阳透过车窗由于车帘的浮动在他脸上时不时留下痕迹,看了许久。
马车突兀晃得厉害了,兼怀额头猛磕在案沿边。
沈阙毫不避讳自己的作为,只见兼怀再吃痛第一反应还是请罪。
“王爷,小的不慎睡着了,怠慢了王爷,望王爷赎罪。”兼怀跪在地上作揖。
沈阙看着他跪在地上留下的背影:“回府后去药房领药。”
“谢王爷。”
回府后,兼怀没有了吩咐自然去药房拿药,看着铜镜里大夫给自己上药。
额角那处有明显的淤青,兼怀本身皮肤白皙,此时那处淤青便更为显眼了些。
他回房后也没能见着严无夏,进府以来兼怀总比他回来得早。
额角还有些痛,兼怀这般睡下了,这夜梦又多,一夜未能睡好。
他不能完全笃定接下来的剧情会如何发展,因他穿来后有些剧情变了,原著里没有沈阙带太监回府这段剧情。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沈阙为了打沈堂说要给他赐婚的脸偏偏选了他带回府。
现在他要是想活下去,只能跟主角站一队,再怎么说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会改变谢将军在边域偷偷养兵导致沈堂发下去的军粮不够给沈阙暗中传信被发现。
他梦见许多次被沈阙发现是顾听风的细作被赐下鸿酒。
直到辰时被“疼”醒,醒来时他头晕得难受。
兼怀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刚撑坐起严无夏就端着药进屋来。
严无夏刚进屋见状:“慢点。”人走到床榻旁又说道:“今早我瞧见你脸怪红,便去药房给你熬了药来。”
兼怀估计自己烧得接近四十度了,再不吃药他怕是会死在床上,面对严无夏喂进嘴的药也不抗拒。
严无夏看着他头上包着的纱布,想起来便在嘴边提:“噢,你头上的药今早些也让药房的大夫换了。”
兼怀只顾着吃药,直到将药喝完才好些。
沈阙下了朝无事便去书房作画,听严无夏说着兼怀没事,对于这件事也没有再多提。
之后一段时间,兼怀除了做事闲下来便看看话本子,跟往常无异近不了沈阙的身拿不到一丁点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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