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沈方知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慨柳白言的料事如神,还是该害怕他的算计。
他将书翻了一页,纸页的背面也写着什么字。
『距离祭典开始,还有6天。』
这是在提醒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沈方知仔细算了算,要寻找三个问题的答案,要和那些玩家沟通,还要想办法给主祭找点麻烦。
这么仔细一想,他发现自己也太忙了。
沈方知继续向下看去,第一句话的下面是一句与他完全不想干的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
『有些人在说谎。』
这句话的字迹远不如上面的那些瘦劲清峻,反而有些潦草,可以看出是临时加上去的。
柳白言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沈方知心头一紧,看来有人心怀鬼胎,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这一页的内容已经读完,沈方知继续往下翻了一页,如法炮制的将槐花汁液摸在书页上。
『忘了告诉你,司祭虽然信仰老祖,但仍然要参加祭拜神明的祭典。』
『顾名思义,我们是司办祭典的,而主祭是主持祭典的。』
司祭和主祭要同时参加祭典?
沈方知皱了皱眉,这样子的话他还要不要破坏祭典,为什么信仰老祖的也要去祭拜神明。
纸张的背面同样写了句子,沈方知凝眸看去。
『多回头看看,你只会错过你错过的。』
沈方知看着那句话,皱着眉头沉思。
这句话和白说一样,没有经历过的要怎么错过,可沈方知知道里面必定有什么提示。
他目前去过的几个地方,祖祠、槐树林、神窟,就没有其他地方了。
其中两个和老祖的问题有关,一个和祭典有关,是他漏看了什么吗?
抱着怀疑的心思,沈方知又往后翻了翻。可惜书里的内容就到此为止,哪怕用槐花枝液在书上画出花,也不会有新的字出现。
沈方知将书放回原处,又翻看了其他的书,那都是些普通的书,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将目光从书桌转移到书柜上,沈方知在书柜的角落中翻出了一本书。
那是一本类似日记和档案的结合体,上面记录的似乎是对这个村子的观察日记。
但字迹不是柳白言的。
柳白言的字苍劲有力,而这个字更偏向于柔和清秀。
书的第一页夹了一张照片,沈方知把他那了出来,之间那是一张两人的合照。
照片的左侧站着的是年轻的柳白言,他少年的稚气还未褪去,此时的笑容中还带着些许的天真和真心。
那时候的他还穿着一身正常的装束,看起来像个从城里来的学者,而不是清一色的白色长袍。
而与他勾肩搭背的那个少年,比他矮了一个头,看动作应该也是高兴的。
他的脸被红色的钢笔涂满了红道道,让沈方知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旁边的那个少年,为什么脸上画满了红道,这意味着他已经死了吗...
沈方知将目光放到书的自己上,第一页的内容很简单,大致讲述了笔者刚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内心的震撼。
最让沈方知注意的是几句话。
“言哥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我倒觉得这里还挺幽静的,不过他性格一向直率暴躁,可能和这里不太合得来吧,幸亏这里的村长很和蔼,不会计较。”
这句话中出现了沈方知在村中从未见过的人,那就是村长。
这个村子一直以主祭和司祭为中心,村民们也只听他们的话,村长这个多余的身份又是为什么要设立。
翻开第二页,上面记录了村中的景象,沈方知敏锐的发现照片上的村子和现在并不相像。
一定要找个差不多的参照物的话,他更像是自己在神窟里见到的第六副和第七幅画中的村子。
”今天和言哥去和村民交流,村民们好像不太喜欢我们,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从他们的话中好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宗教,他们信奉的那个人好像叫...老祖?”
这是老祖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这本书里,往后关于老祖的内容越来越多。
“村长说他并不信任老祖,但村民对他依然很好,可为什么我们不信仰,他们就那么排斥呢?”
“我和言哥说这里的人有点不对,村子中除了村长,所有人都信仰着这个老祖,这不是什么邪/教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言哥和村长起了冲突,他们好像吵了一架。晚上言哥去休息的时候,我看见有许多村民拿着火把在敲窗户。”
“我出去询问才知道,他们觉得我们和村长吵架是不对的,我们冒犯了老祖。我尝试和他们解释人和人总会有有争吵和意见相左,他们一点也听不进去。”
“我答应了他们为老祖做一些事情,他们才罢休。算了,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和言哥说了,回头他又要生气。”
...
“计划延迟了,本来定的呆一年就走,可是村民们不放我走,他们人太多了。”
“老祖的概念好缥缈,我尝试让他们从这种邪/教中挣脱出来,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仔细算算,我好像和言哥有三个月没见面了...希望他不会怪我。”
...
“我见到了他们的大司祭,我好像知道老祖是什么了。”
“但已经走不了了,司祭总是拿言哥威胁我。好麻烦,他带我看了好多东西,还带我去见了言哥,那是我们这一年第一次相见,也不算,他没看见我看。”
“一直在暗处跟在他身后那个畸形的怪物是什么!”
...
“我也信仰老祖了,司祭大人说会在之后把位置让给我。”
“村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少,连带着老人也少了起来,我问司祭这件事,司祭只是闭口不言。”
“言哥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他居然找到了我。可司祭大人就在旁边,我没有给他回复,他好像很生气,对不起...”
...
“我知道孩子们为什么消失了,我质问司祭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已经背叛了老祖,有了新的信仰。”
“可这两者根本没有区别啊!”
“我偷偷把这件事告诉给言哥,让他带着孩子们快跑。”
“为什么村子里的孩子会甘愿死去呢,他们把消息告知给了司祭大人,不,现在该称他为主祭。”
“我们失败了。”
往后的书里空白了好几页,沈方知又往后翻了几页,才翻到有字迹的一页。
沈方知认出那不是这本书原本的作者的自己,而是柳白言的字迹。
从标头的时间可以看出他和之前最后一页记载差了整整五十年。
这本书的原主虽然从每天一记逐渐变为几个月一记,但他一直坚持记载这个村子。沈方知知道,50年后的换笔,已经可以证明他已经在那次死于非命了。
柳白言只简单的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我又回来,阿秋。”
“每个人都要付出代价,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
沈方知沉默的合上了书,他想自己知道应该已经知道了两个问题的答案。
他扮演的是谁?
他是被复活的弈秋,柳白言之前的朋友,为了救柳白言才会接触到最开始的老祖。
老祖是谁?
是最开始的村长,也是后来所谓的神明。
这两者,本来就是一体,从始至终。
沈方知揉了揉太阳穴,还有地方他仍然不明白,但大致的思路已经清晰。他也可以很确定的说一句,这个村子,从始至终都是个笑话。
沈方知平复了一下心情,将书柜整理好,走出了柳白言的屋子。
柳白言屋中的东西虽说不多,可他阅读整理也花了不少时间,此时已经临近夜幕。
一个辅祭站在门口等候多时,见他出来,立刻上前几步:“司祭大人...”
沈方知从心底厌恶这个称呼,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我刚刚看了柳白言给我留的东西,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你把祭典需要的东西给我列个清单吧,我会去准备的。”
辅祭点了点头,他见沈方知的心情不是很好,只当他还在为了柳白言的离去而难过,并没有多想。
沈方知站在原处等他,心中又难免想到了柳白言。
柳白言在复活他的时候,心里想的会是什么呢?
虽然说自己是在扮演,可自己毕竟只是个假的弈秋。柳白言似乎把自己当成真货来对待,不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里,沈方知难免心情有些复杂。柳白言因为友人的死,性格直接变了个样,从直率变成那副阴晴不定的模样,相比应该很在乎原主吧。
算了,如果机会见到他的话,到他好一点吧。
正想着,列好清单的辅祭就走向沈方知。沈方知回过神,接过辅祭手中的清单,问道:“你知道那些外乡人住在哪里吗?”
辅祭点了点头:“知道,您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让他们一起帮忙。”沈方知提议道,“他们人那么多,反正呆着也是白呆着。”
辅祭本来想劝沈方知不要这么做,可他想了想,最好还是改口道:“如果可以让他们信仰老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沈方知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点点头,假情假意的说:“我会尽力拉他们进来的。”
在临离开前,沈方知突然叫住了要走的辅祭:“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信仰老祖的人这么少吗?”
辅祭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因为老祖很久之前就消失了。”
“现在还存在的,只有那位神明。”
沈方知:我是冒牌货,我要对他好一点
柳白言:?
柳白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被老婆贴贴了好高兴
好想进化成一只有存稿的鹤鹤啊,可我不是,我只是只无稿鹤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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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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