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羲的面容清冷,气势上也丝毫不输米迦勒。
但缺点就在,她不是月神。
米迦勒的眼底迸射出一抹金光,照在常羲的身上,让常羲感到万分不适。
纪槐安看了眼恢复理智的宋荆天,又看了眼渐渐不敌米迦勒的常羲,突然笑了。
常羲的身后开始出现十二个月亮,纪槐安的声音响彻天际,“月亮本就高悬,无需自降。”
常羲甚至没有垂眸看向纪槐安,只是衣袖轻轻一挥,米迦勒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逼得后退几步。
”还是不能用吗?”纪槐安侧眸看向秦芜。
秦芜摸了摸夜啼,叹了口气,“还是不行,还是处于封印状态。”
纪槐安伸手刚碰到夜啼,手便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血滴瞬间剑身话落,滴在了地面上。
“哥,”纪槐安看向宋荆天,“你来试试。”
纪槐安这话其实意有所指,但宋荆天没有听出来,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可以摸刀了?!
秦芜挑眉看向纪槐安,确定他是认真的,才将夜啼递给了宋荆天。
倒不是秦芜觉得余歌没用,而是惊讶于傅山居然舍得让余歌提重物?
在宋荆天接过夜啼的刹那,他便发现有一股力量疯狂地涌入自己的体内。手上的剑甚至还在微微震动。
纪槐安退后两步,将何清绝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里。
沈北舟一如往常那样,飞到了宋荆天的肩头,歪着脑袋,近距离观察夜啼。
这把剑从外表上看,便缀满星辰。
沈北舟想,应该没有人能拒绝夜啼。
远处传来似有若无的啼叫,米迦勒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闭着眼后退了几步。
在秦芜惊诧的目光中,一道月白虚影自宋荆天身后升起,衣袂无风而猎猎,像是从广寒深处抽出的冰丝,纤尘不染。
她的轮廓在银辉里凝成,眉似远山覆雪,眸光澄澈却不见底,仿佛连叹息都会在她眼底冻成冰晶。
她抬手,广袖垂落如寒瀑,指尖未触,已让人生出离尘三尺的孤绝。那一刻,月色不再温柔,而成为她与生俱来的冷漠,将千年孤寂与清辉一并倾泻。
是月中仙子——嫦娥。
常羲看见嫦娥的到来,眼中并没有太多惊喜,不过倒是安子期……
看着召唤出嫦娥的宋荆天,安子期的眼眸微眯。
他和秦芜的相遇,还要多亏了夜啼和夜月。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夜月竟然不将秦芜认为灵主。
秦芜同样不理解。明明这是自己拼死从副本里带出来的,为什么不为自己所用?
纪槐安看向了宋荆天,眼神笑眯眯地,他轻声开口,“去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嫦娥看了眼纪槐安,只说了一句——“早点来玩啊,老纪。”
宋荆天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被嫦娥带离了地面。
宋荆天看了眼越来越远的地面,难得想要尖叫,奈何余歌的身份不允许啊!
嫦娥与常羲肩并肩,两个清冷的女子站在一起,格外养眼。
但二人看起来并没有叙旧的打算。
常羲和嫦娥同时看向米迦勒,眼神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常羲冷眸望向米迦勒,“米迦勒,你纵有万翼蔽日,也休想在月轨上投下一寸阴影!”
嫦娥拂袖,广寒刀光映彻九天:“地球自古姓‘嫦’,不姓‘上帝’——想染指,先问看看我答不答应。”
米迦勒缓缓抬起手,六翼炽燃,圣剑一挥,金焰劈开夜色,火浪直坠昆仑。
常羲指尖轻点,银白月潮倒卷,像亿把冰棱逆刃,把火浪切成碎星。
嫦娥旋身,广寒战甲凝霜,一拉冰弦,九支玄镞破空而出,所过之处星光冻结。
米迦勒振翼,手上的圣剑一挥,常羲和嫦娥抬手同时握住圣剑。
她们月色的手臂逐渐出现了裂痕。
安子期和宋荆天对视一眼,同时带着夜月和夜啼袭向米迦勒。
米迦勒看起来如同太阳一般,但心底却是冷的。
祂缓缓抬起手,似是太过自大,并没有丝毫的起手式。
但宋荆天和安子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常羲月相瞬移,天幕忽暗,巨月贴脸压下,震碎剑雨成流火。
嫦娥趁机闪至其后,挥袖祭出桂影长鞭,缠住神翼,寒气顺羽暴涨,瞬间覆上一层寒霜。
米迦勒皱眉,圣焰冲霄,冻羽炸裂。
常羲抬手,潮汐化锁,嫦娥挥鞭,圣辉与寒月轰然对撞,万里夜空像镜面碎成深渊,群星失重,火与霜同时静止,天地失声。
米迦勒的手上出现一柄权杖,顶端悬着两弯月光托盘。
常羲和嫦娥同时挑眉,“审判?”
“你还不够格——”两人异口同声。
权杖能折射月辉形成广域结界,削弱敌方增益并强化己方攻。
常羲和嫦娥踩在空气之上,脚下是点点星辰。
她们同时后退两步,在天庭呆的这些人,让他们已经失去了认输的能力。
战不过就再战!
看着宋荆天生疏地挥舞夜啼,纪槐安突然笑了。
“队长?”何清绝皱眉,死到临头了,她家队长怎么还笑得出来。
纪槐安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
他在宋荆天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安子期反手握刀,像是在蓄力着什么。
宋荆天尝试动了动手,他的手,已经被打麻了。
他先前没有做过相关的训练,更没有握过刀,对于目前的情况,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虎口发麻已经算是轻的了。
不过宋荆天看过苏随安的招式,照葫芦画瓢他还是会的。
不得不说,夜啼不愧被称为上古神器。即便是宋荆天这个新手,夜啼都展现出了无限的可能。
只可惜,并没有为秦芜所用,否则会更强。
安子期是这么想的,但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后悔他此刻的肯定。
并没有说秦芜不好的意思,而是说,夜啼在宋荆天身上,才是真的有无限可能。
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碰到过米迦勒的身躯。
这种状况很棘手。
安子期也是第一次和宋荆天合作,很多情况之前都没有仔细磨合,现在变得更加吃力。
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默契。
安子期明明做了手势,从同一个方向围攻米迦勒,宋荆天硬生生理解为了——我先上。
对此,安子期只是嘴角抽了抽。没办法,他是队长的人,动不得(耸肩)。
宋荆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点紧张。
谁家好人第一次握刀,就对上了神啊?
嫦娥轻飘飘地躲过米迦勒的一击,回头看向宋荆天。
确认眼神的刹那,宋荆天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月亮印记。
安子期刚被米迦勒打得后退了好几步,回头看向宋荆天额头上的印记,他甚至差点把夜月丢下了。
“神明代理人?!”几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纪槐安摩挲着掌心,多少年才出一个神明代理人啊,宋荆天这个新手,果然实力不凡,连嫦娥都认可了他。
嫦娥如夜色般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冰蓝。
宋荆天额头上的印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宋荆天的眼睛逐渐被冰蓝所代替,他转了转手上的夜啼,熟练到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米迦勒犀利的目光落到了宋荆天身上,那是一股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
纪槐安下意识皱了皱眉,就算成为了神明代理人,宋荆天的实力跃得这么大吗?
纪槐安不是傻子,看米迦勒的目光,他就知道,现在的宋荆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宋荆天了。
何清绝笑着摇了摇头,“队长,米迦勒到底是有多恨月神啊,一看余队被月神选为代理人,直接疯了都快。”
纪槐安叹了口气,“傻清绝,”
何清绝挠了挠脑袋,又贴上了秦芜,“秦芜姐,你可不能哭鼻子哦~”
何清绝说的是夜啼认主的事情,秦芜却想到了别处去。
她猛地埋进何清绝的怀里,低声啜泣。
夜啼认别人为主人,她能忍住不哭,但谁都架不住温柔刀啊。
何清绝有点手足无措,“队长……”
纪槐安垂下眼眸,不敢看何清绝,“秦芜她……可能是想家了。”
纪槐安说话模棱两可,任是张凌玲,也是啥都没有听出来,但是她已经知道结果了h对于一个严谨的人来讲,不论是结果还是过程都很重要。
但张凌玲不买账了,她也想无脑一回。
何清绝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向纪槐安,却发现纪槐安看宋荆天看得很专注,几乎是眼都不眨一下。
何清绝瘪了瘪嘴,“凌凌,你说我什么才能找到能懂我的人啊?”
张凌玲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自张将军走后,她就不再交际,老老实实呆在了【隐】,把【隐】当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但家终究是太小了,张凌玲还是不可避免的和人产生了接触。
张凌玲很怕这个,她想封闭自己,成为一个安安静静的人。但何清绝不允许。
张凌玲摸了摸何清绝的头发,没有出声。
天上,嫦娥和常羲不断躲避着米迦勒的攻击。
米迦勒虽然不算是神,但祂的圣光克制常羲和嫦娥啊!
常羲和嫦娥不断闪躲,米迦勒便不断地攻击。
“审判我?”宋荆天挑眉,他没有去攻击米迦勒,转而出现在了米迦勒的身后。
瞬移?
安子期心下骇然。
米迦勒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缝隙,他的圣剑还在抵挡常羲和嫦娥,祂一手握着权杖,指向了宋荆天。
表情无波无澜地说了一句——“恶。”
宋荆天眉梢轻挑,夜啼对上米迦勒的权杖,火光四射。
宋荆天的蓝眸中带上了疯狂,米迦勒始终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看着宋荆天。
嫦娥瞅准时期,退后两步,桂影缠绕上了米迦勒的身躯,米迦勒试图挣脱,却发现长鞭像是固定在了自己身上。
“潮汐,归来吧——!”
嫦娥清冷的表情,带上了一丝严肃。
米迦勒想躲,却被嫦娥禁锢住了,米迦勒想挥剑,手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嫦娥的攻击离自己越来越近。
“……”
“天命,”一道声音自苍穹响起,“不可违逆。”
下一秒宋荆天手上的夜啼和安子期手上的夜月,出现了一丝裂缝。
潮汐打在米迦勒的身上,米迦勒轻松化解,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的支持。
安子期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月,“怎么可能?!”
“小友,”嫦娥的声音依然清冷,“有空,来找我玩。”
宋荆天眼中的冰蓝褪去,变回了漆黑。
宋荆天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夜啼,喃喃自语:“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安子期被米迦勒的圣光压制着无法攻击,宋荆天虽拥有与之抗衡的能力,此刻却无法动弹。
那道声音宏大、无形、却震撼人心,“莫要负隅顽抗。”
宋荆天看向米迦勒,祂举起了圣剑,对准了安子期,冷声道:“天命,不可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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