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的百姓是长安城里最为困苦的那一群百姓,大多数人没有天才,只有一栋破旧的屋舍。
这里治安混乱,很多流氓和混子。
孩子也会为自己填不饱肚子而感到忧心忡忡。
饥饿困苦能萌生很多东西,看不见希望,更不要谈什么未来。
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陈杏当然也有,第一家纺织厂就开在离灶儿村不远的地方。
纸张的法子已经到了公开的时候,可以大肆建厂了。
这是现阶段需求还没有达到顶点,当然现在微薄的供给也能支撑住士人的用纸需求。
陆陆续续的小学堂已经开了,但是大多数情况都不容乐观。
没有多少读书识字的人,愿意去教那些小朋友,大多数人都想自己建功立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
所以今日陈杏过来原本是想要建立一座印刷厂和一家造纸厂。
印刷厂的位置不需要很大,造纸厂的话占地面积就会大一些。
是以陈杏想要过来考察一下建造在哪里会比较好。
城区的归划都是交给李大人的,这两项是后来加进去的。
大多数人都觉得,给他们补偿再给他们建设新的房子已经是对他们极好了。
至于生计问题,没有人会去考虑,不管做什么营生,只要税交上来就够了。
在原有的规划上做出那么一些小改动,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是陈杏还是亲自过来了。
没想就碰到了这种事情。
吴寡妇家先被拆掉了,拆掉的那天她还带着孩子去看了。
冰冷的黄色神器坐着士兵,一下子就将家里的房子给铲掉了。
吴寡妇可听说了,这东西是神器,是国师带来的。
那东西实在是顶有意思,上了年纪的人端着个小板凳往那周边一坐一看就能看一整天。
小孩子也对那东西起感兴趣,他家那臭小子甚至说以后长大了他也要去开那个叫挖机的神器。
到时候让所有人都羡慕她。
吴寡妇没忍住,对着臭小子的头就是一巴掌,做什么白日梦呢?还想去开神器?
直接做白日梦更快些。
等到冬日到临的时候,吴寡妇更加忙碌了,这批收着的棉花要抓紧时间做成冬衣,送到边塞去。
冬天的日子可不好过呢,过两年五寡妇也琢磨着给家里人置办一身这样的冬衣,拿在手里头暖呼呼的叫人,不敢想象穿起来得有多暖和。
王大宝在这批征兆的队伍里头,虽然工钱少的可怜,但是他不在乎,毕竟这可是他家的房子。
他自己看着这房子一点一点的建造起来,心里的满足感是旁人不能体会的。
这些征兆的人大多数都是这附近的青壮年,还有些能做活的老人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和先前的强征不一样,这些人都是自愿的。
就是他们这建筑队有一个眼熟有眼生的人,王大宝这两天总是偷偷瞄着那个新来的小伙子。
只是思来想去,又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要说没见过他,也不该觉得眼熟才是。
可是要说见过这周边的人,大多数他都是认识的。
这叫王大宝,实在是想不通,直到邻里偷偷凑近他,他才晓得原来他是先前那个贵人呀。
“贵人怎么到咱们这来了?”
要不是因为那个所谓的贵人他们可差点全给抓进牢里去,拆迁这么好的事,也叫他们给耽搁了。
王大宝的邻居也摇了摇头,说起那个人来也是一脸无语的模样,显然对于那个贵人心中也是十分不喜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方才我还听见他和那管事的嘟囔着说他是谁谁谁家的亲戚。”
“说敢叫他干活,他就敢让他表兄要了他的脑袋。”
真叫人搞不懂到这地方了,还恨什么恨呢?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有恨的本钱,只是做错了事,被爹娘撵到这来体会一下他们这些穷苦百姓的日子。
不过他认为可能性不大,工地的活可不好干,谁家舍得叫自家的孩子来吃这苦头?
虽说比挖渠挖矿给轻松多了,毕竟有了这么多工具,但是终归是个体力活。
王大宝有些摸不着头脑,能被那位公子哥挂在嘴边呢,想来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日国师和冠军侯从他们嘴里得到了那位贵人的姓氏,以后便直接离开了。
王大宝他们并不知晓后来的事情,不过想来这位贵人出现在了他们的工地上,也是吃了个教训。
平日里乐子少的可怜,王大宝这会儿可不会错过八卦的机会。
“他表兄是谁?”
“冠军侯啊。”
听到邻里这么一说,王大宝不由瞪大了双眼,“那咱们可得离他远些,莫要被他给记恨上了。”
“那谁敢去搭理他呀?”
王大宝对于那位贵公子可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听到邻里的话这叫王大宝,难免多看了几眼,细看之下才看出些端倪来。
确实白白净净的,一看就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一开始王大宝还搞不懂怎么工地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要说是贵公子,那这般就合理了。
不过,这冠军侯的表弟,要争论起来还真能称得上是皇亲国戚。
毕竟和皇后娘娘的母家有关系,也是当今太子的表兄。
只是皇亲国戚有这么样,现在还不是跟他们这些卑贱之人一起在打灰。
没瞧见那管事的搭理都不搭理他呢。
搞不懂横什么呢?
实在是搞不懂的。王大宝摇了摇头,和自己的邻居一起掺起了又一斗车的水泥拖向那边砌砖的地方。
于是乎,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去搭理公孙敬声,管事已经得到了上头的指示,不用搭理,这人只需要监督他好好干活就行了。
原本还有些胖乎乎的公孙敬声快速的消瘦了下去,他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体力劳动,也吃不惯这里的饭菜。
回到家中以后,他心中的不满尽数对卫君孺。
公孙敬声早已经认定就是自家阿娘没有管教好自己,才让他变成如今这副场面。
昔日的好友公孙敬声根本不敢去见他们,他也没有时间去见他们。
每日到点就会有人上门催促,随后带着公孙敬声去上工地,一天都不会耽搁。
这些天西市的人被分批安排在了板房里头,那板房是他们看着国师变出来的,还别说,那个速度,框框就变出来一排。
房子内里是不大的,但也不是一家人就挤这么一间房子,而是看着来分配的。
家里的人口多就会安排两间,人不多就安排一间。
做饭的地方在外头,还单独设置的茅房和洗澡的地方。
边境营地,陈大牛笑眯眯的,早早就穿上了身上的这件袄子,再过三四个月他就服完役,能回家去了。
不光身上不冷,这心里头也是火热的。
免得旁边人的羡慕。陈大牛也总是笑呵呵的说,都是女儿孝顺。
随后又在添了一些柴火度过了又一个夜晚。
陈大牛在所有人睡下以后,便偷偷的拿出了贴身藏在衣裳里的两张纸,上头是两女一男正式陈大牛的妻子和一双儿女。
借着火堆的光看清了上面三个人的笑脸,陈大牛也笑得露出了牙。
这是他家杏娘寄来的,说是照片,叫他想家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这两张照片,陈大牛一直都藏的非常好,也从来没有叫旁人瞧见过。
陈大牛可是听说了,这是叫照相机的神器拍出来的,这才能这般像,像人真的被关在了里头一样。
杏娘偷偷寄给他的,他可不能叫人发现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杏娘寻私呢。
边关的寒冷叫陈大牛早早地就已然生出了冻疮,一双手肿的跟个猪蹄子似的,但是拿照片的手却十分的轻柔,生怕冻疮的脓水流到了照片上。
长冻疮实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在边境这个地方陈大牛这种小卒与镇守边关的将军手上都不约而同的伸出了冻疮。
杏娘给他寄了防治冻疮的药来,但是陈大牛觉得这东西太过珍贵,也舍不得用。
这东西年年都长早已经习惯了。
远在长安的冠军侯霍去病也无法避免冻疮这个难缠的家伙。
因着要为出征做准备,是以这几个月霍去病,一直呆在军营里面训练士兵。
等到他再次来寻陈杏的时候,陈杏第一眼就瞧见了他红肿的手。
“想来该给你织双手套才是。”
抖落肩上的积雪,霍去病倒是浑不在意,毕竟前些年也长过这东西。
只是要是心上人愿意给自己织双手套,霍去病还是十分乐意的。
见人要来拉自己的手霍去病下意识的躲开了,他才从外面进来没多久,不要将身上的寒气沾染给了她。
“我身上凉,不要将寒气过给你了。”
陈杏可不管这些,入冬以来,她向来将自己裹得跟个球似的严实。
霍去病拿她没办法,只能双手戳了戳褪去些寒气,这才肯叫她牵。
将那红肿的手包自己的手中凉意通过肌肤传递给了陈杏。
这一年多来,陈杏一双手依旧是常干活的手,只是指腹的老茧褪去了一些。
而霍去病的手依旧是重重的老茧,刮的叫人有些难受。
那日在殿外霍去病,悄悄牵起陈杏的手,而陈杏未成拒绝他们俩的关系,便更近了一步。
只是两个人都未曾言明,在外人看来,二人之间更加亲密了一些。
大多数人都是带着祝福的笑意,除了某些人。
春日的那次出征,浩大而意义深远,是以刘彻决定让陈杏跟着大军一起出征。
当然,并不是陈杏去战场上杀敌,而是等待他们攻下了匈奴的地盘以后,直接在匈奴的地盘上进行建设。
由此可见,刘彻对于此次战争必胜的决心。
陈杏原本想要拒绝,奈何杨队他们都希望她跟着去战场,见证一下另一个时空的历史。
陈杏倒是没有什么,毕竟他既不会打仗,又不会治理国家。
她的角色只是一个仙女教母。
压力便再一次给到了卫青和霍去病。
这次二人再次分别挂帅各领五万大军,为的就是直接捅穿匈奴的咽喉。
让匈奴再也成不了气候,直接划入大汉的疆域中。
而若有机会,刘彻对于另一块地界也眼馋许久了。
对子留着交代卫青和霍去病,叫二人看情况行事,若有余力,便可直接攻下那块肥肉。
而国师陈杏便坐镇后方,是以此次跟着一起出征的,不仅仅是有陈杏,还有治理地方的文官。
陈杏的弟弟陈石和霍去病的弟弟霍光都在此列,当然里头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郎官跟着出去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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