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濯和安小鲤聊得挺好,其乐融融,二人同样年少,没那么多的顾忌,虽是素昧平生,但颇有一见如故之感,不时传来笑语欢声。
小白挣扎半天,徒劳而已,它就躺平在安小鲤怀里认命了。
刘昂下到地洞,观察到了小花盆里的紫色异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收获,想要征询霍濯的意见,看霍濯和那个新结识的少女相谈甚欢,就没有打扰他俩。
霍濯余光中发觉刘昂频频看向自己,便开口问道:“刘兄,有事?”
“是这样,在此地发现了一小盆异土,不知应该怎么处置,还请上使做主。”刘昂如实回答,并把小花盆展示给霍濯和安小鲤看。
霍濯看向安小鲤,用眼神询问她。
安小鲤一摆手,很是豪爽地说道:“我不要,你们看着办吧。”
霍濯仔细观察,这土散发出紫霞光芒,他推测不是凡品,价值不菲,自己并不了解,现在也用不着,刘昂神色间对这紫土似乎很是渴望,霍濯对刘昂笑道:“既然是刘兄拿上来的,今晚你出力不少,刘兄帮忙收起来吧。”
刘昂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接下来三人一猫没有闲着,在霍濯的提议下,众人抓紧时间把红莲寺主要建筑大致搜查了一遍,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霍濯看一书架颇为古怪,摸索着,触发机关,出现一暗室,从中搜出了六大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还有满满当当的田契地契一盒,借条若干。
六大口打开的箱子,快要让人晃花了眼的珠光宝气,并没有让安小鲤有任何情绪波动,看这些俗物反而让她觉得乏味无趣,小白趁机从安小鲤的怀抱敏捷地逃了出去,安小鲤反应过来后忙去追赶。
霍濯沉吟片刻道:“此皆不义之财,我之前已经发讯号向观州主管求援,相必他也快来了,刘兄先前把邪修装进了空间法宝中?”
闻弦歌而知雅意,刘昂把乾坤袋拿了出来,介绍道:“此物名为乾坤袋,还有很大的空间。”
“刘兄帮我一个忙可好?这些财物在太子殿下手中应当会发出更大的用处。”
刘昂是修行中人,有向道之心,出身富贵人家,本就对黄白之物不甚看重,缉魔镇妖二司也有自己的专用流通货币,从霍濯出示小玉剑后,就对霍濯这个俗世之人极为关注,在开启箱子后,他就用余光盯着霍濯的神情。
刘昂看霍濯面对这些财物也尽是淡然之意,无那些寻常官吏的贪婪之色,刘昂暗自点头,对霍濯有了一丝好感,听到这里他明白了。
“上使放心,此事交给属下,必会办妥。刘昂说着,就开始往乾坤袋里搬运箱子。
霍濯笑了笑,就出去了,拿什么,拿多少,这个分寸全凭刘昂自己把握。
千呼万唤始出来,就在刘昂等的有些不耐烦想要和霍濯商量一下是否先离开的时候,王若钦终于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王若钦派人翻墙开门,来到大殿时已经蒙蒙亮了,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大惊失色。
领头的几个捕快护着王若钦过来,霍濯和刘昂上前接恰,刘昂指了指王若钦,说道:“他就是王若钦。”
霍濯亮出太子李耷的腰牌,率先表明身份。
王若钦观察四周,发现红莲寺已经解决,只有霍濯在两人居中等待。他紧张地说道:“卑职来晚了,上天保佑,幸好上官无恙,万一有个闪失,卑职百死莫赎。”
紧接着,王若钦解释,途中遇到上千百姓晕倒在地,甚是怪异,堵塞道路,怕天亮后别人看到宣扬,人心恐慌,就派了一部分人安置百姓,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
霍濯微笑着听王若钦讲述,不时点点头,说王大人客气了,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来不胜感激,如果不是突发变故,王大人的计策肯定会成功,那两名女子也立了大功。
王若钦见霍濯理解自己的做法,赞同自己的计策,不胜感激,生出了一点知己之意。
霍濯挑选重点,简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指着院里晕倒的人说道:“这些人有好有坏,等他们醒来后需仔细甄别,不要放走了大奸大恶之辈,同样,也不要冤枉了无辜百姓。”
看王若钦并无不耐之意,霍濯放缓语速叮嘱道:“天也快亮了,等地上这些人醒来以后,把地上花的枝叶收集起来,清洗干净放到大锅里熬煮,水趁热让百姓喝了,这对他们身体有好处。
王若钦虽然对此持怀疑态度,但这样的小事不值一提,他也就答应了下来。
霍濯笑着说道:“红莲寺众僧坏事做尽,恶贯满盈,所得赃物皆是百姓的血汗,我相信,王大人一定会将之用到百姓身上。”
王若钦眼神微凝,然后也笑着说道:“当然当然,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之处,自是不必多说。”
该说的都说好了后,霍濯待在这里反而让王若钦不自在,他不欲多留,向王若钦告辞,不顾王若钦的再三挽留,说不想给王大人再添麻烦云云,就执意离开了。
刘昂走上前和王若钦说了一句,首恶伏诛,慧通已死,事情圆满解决。
不等王若钦说话,刘昂就小跑两步紧跟着霍濯一前一后离开红莲寺。
至于安小鲤,找到小白后,看霍濯和王若钦说个没完,这两个人既热情又虚伪,安小鲤觉得怪怪的,等了一会后,她待在一旁觉得别扭,浑身不舒服,向霍濯指了指门外,霍濯微点头后,安小鲤就抱着小白出寺玩去了。
霍濯出了红莲寺,看到安小鲤走的并不远,正在一边撸着小白,一边抬头望天,霍濯也顺着她的视线瞭望。
深蓝的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白中带青,然后生出了一丝淡红色,而后浅粉,继而明黄,大日缓慢升起,照耀人间。
安小鲤抱着小白饶有兴致的看了好一会儿,只要有心,自然之美,亦能娱神。
“饿了吗,去吃早点?”霍濯加重步履,几步走近,轻声说道。
听到霍濯说起吃的,安小鲤来了精神,蹦蹦跳跳的抱着小白和霍濯走了。
霍濯在前面带路,其实他对观州也不熟悉,随意有些,总会有卖早点的,刘昂跟在两人后面,保持警惕,保护霍濯。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豆浆,蒸饼,炸糕,鸡子。”
“油条,稀饭,卤肉,刚出锅的小米粥。”
走了好几条大道,霍濯才听到了叫卖的声音,小贩们刚开张,见霍濯几人走过来,纷纷叫卖,招揽生意。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膳吃好,心情愉快,一天开个好头。
“小郎君,尝尝刚蒸好的包子,馅大皮薄,一咬那肉汁就流出来了,老香了,有口皆碑,不好吃不要钱。”一个老者对霍濯笑呵呵地说道。
“要不要试试。”霍濯扭头看向了同行的安小鲤。
老媪掀开蒸笼,雾气弥漫,包子的香味和竹笼的清香混合在一起,安小鲤眼睛在包子里拔不出来了,她点点头道:“听你的。”
霍濯转头问询刘昂,刘昂道:“都可以,我不挑。”
小白在安小鲤怀里眨着眼睛,霍濯笑着对小白说道:“饿了吧,吃包子喽。”
小白乖巧点了点头。
一行人坐好,霍濯对看着自己的老者说道:“老丈,先上六个包子吧,再看着上几碟小菜,四个鸡子,三碗小米粥,先这样吧。”
“好嘞,马上来。”老者去忙活了。
“还要别的吗。”霍濯对安小鲤和刘昂说道。
“够了,够了。”两人表示满意。
很快,包子上来了,还有爽口的小菜,有一碟咸菜很好吃,三人频频下筷。
安小鲤鼻子像兔子一样动了动,一股香味从旁边传了过来,是卤肉的味道。
霍濯起身去买了一大盘回来,小白也喜欢吃,霍濯随身带着小白的小饭碗,青瓷,小,透,携带方便。
用筷子给小白夹了两块牛肉,小白就吃的飞起,三人一猫没一会就吃了个干净。
“生活如此美好。”看着升到半空的太阳,安小鲤感叹道。
霍濯用拇指肚给小白按摩,刘昂想去结账,不料安小鲤也不问价,拿出荷包直接放了个金豆子在桌上。
老媪在霍濯要走的时候拦住了他们,说金豆子太贵重,找不开,没有零钱的话先记账上,下次再结好了。
霍濯笑而不语,刘昂更不会说话。
安小鲤对钱不看重,她看老妇面容苍老,身上衣服打了几个补丁洗的发白,笑嘻嘻说道:“媪妪,你这里早点好吃,我们要天天在你们这吃呢,收下吧。”
老翁拽了拽自己老伴的袖角,一个劲儿使眼色,老妇人犹豫了,她小声说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最后下定决心道:“姑娘我给你先收着,你再来吃,不管人有多少老妪都第一个先招待你。”
安小鲤甜甜的笑了。
“明儿早上再来吃啊,姑娘。”老丈笑得合不拢嘴,和安小鲤依依不舍地道别。
安小鲤使劲挥挥手,慢慢走远了。
那老丈赶忙咬了一口金豆子,看看牙印,然后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注意,把金豆子在手里使劲攥着,他埋怨道:“老婆子,让你收你就收下呗,推脱什么,那个女娃明显也不差这点钱。”看老妪瞪了自己一眼,他不说话了,想着是不是要收摊回家,转念一想,剩的一大堆饭食还没卖出去呢,这时辰也快上人了,小钱也是钱不是。
“你先看摊儿,我回家一趟。”老翁对老妪压低声音道:“我得回家把东西藏好,不然心里不踏实,然后再给你买个木梳子,嘿嘿。”
老妪笑道:“德行,算你老头子有良心。”而后道:“算了别买了,我那个旧木梳还能用。”
老翁把眼睛一瞪:“都破成什么样了,听我的就行!”然后自顾自的走了。
老妪看着老翁有些佝偻的背影头发丝都冒出了笑意,看到有食客过来了,老妪脚步轻盈的迎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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