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醒酒器内,装着鲜红色浓稠的液体,陆景歌不用想就知道醒酒器中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索性空气中并没有什么味道,周围的仆人默不作声的忙碌着。
在陆景歌的面前很快端上来,专属于陆景歌的菜品——一盆很健康的绿色沙拉。
看着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陆景歌没有敢张口说这些他吃不惯。
“很难得你今天会陪我用餐。”罗洁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面色有些愉悦,但是赫伯特一句话也没有搭理她,全是她一个人说话。
相比起来赫伯特板着一张脸,走在了罗洁琳的前面,看起来刚刚的谈话并不是很顺利。
罗洁琳意义不明的看了眼陆景歌,嫣然一笑的坐在了距离赫伯特较近的位置。
侍从很快为两人端上了杯子,并将醒酒器中的红色液体倒入杯中。
一场在吸血鬼睡觉时间里举办的午膳,就在这么沉闷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陆景歌看着罗洁琳品尝了一口被杯中的鲜血后,才开始用餐,他巴拉着放在自己面前各种生的蔬菜,感觉自己就像是吃草,食不所味,今晚一定会饿肚子,陆景歌心中叹息。
赫伯特并没有动杯子里面的东西,冷着脸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罗洁琳,侵入自己的领地,胡乱留下自己的记号,自己拿她毫无办法。
“待几天,快点回去吧。”语气很不耐烦,听赫伯特的话,他恨不得在吃完这顿饭后,罗洁琳能很快离开,看来赫伯特不是很喜欢罗洁琳,陆景歌悄悄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竖着耳朵,心里燃起了八卦之魂。
似乎罗洁琳让他来这里的目的就不是静静吃个饭,陆景歌与蔬菜奋斗,餐叉一不小心碰到盘子的底部,叮咣作响,在整个餐厅回荡。
“谁能把那扎眼的绿色撤下去。”陆景歌并不知道赫伯特什么意思,有点莫名其妙的放下了餐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食物被撤了下去,留下空荡荡的桌面。
罗洁琳倒是不怕事大,晃动着手中的杯子,面带笑容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不言不语,好像与自己无关。
氛围没有一点人气,瞬间降到冰点。
不过,很快约瑟夫走了出来,又为陆景歌端上了新的食物,打开盖子是一大碗汤,散发着热气,香气瞬间弥漫着整个餐厅。
本来有些颓懒的罗洁琳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待到她看清的时候,侧着头埋在手臂中笑的花枝乱颤。
——那是一碗盛满鸡肉的汤。
陆景歌不明白罗洁琳大笑的理由,一碗汤而已,有那么好笑吗。
直到罗洁琳恢复到能好好说话,才对赫伯特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就是很关心他。”
——没错,罗洁琳她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赫伯特不会和她一起用餐,所以故意带上了陆景歌,明知道约瑟夫有给陆景歌准备专门的食物,故意先放一盆青菜让陆景歌吃,所有的一切都是看赫伯特的反应,当然赫伯特的反应也让她很满意。
当然罗洁琳的小心思赫伯特也知道,但是就是怕罗洁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这个姐姐一般很是我行我素。
关心?他觉得那是赫伯特的捉弄。
陆景歌觉得罗洁琳真是看走眼了,还没有等陆景歌吃完,赫伯特拉着陆景歌提前离席,留下罗洁琳一人。
“咋们被罗洁琳耍的团团转。”赫伯特语气带着一丝气愤。
“什么?”陆景歌不明所以。
赫伯特不想解释:“没事。”
赫伯特不愿意告诉陆景歌前因后果,他觉得有些丢脸,被罗洁琳摆弄的感觉很不好,罗洁琳总是想出千奇百怪的想法,挖空心思的想要知道他的一切秘密,这也是他几年游荡在外的理由。
陆景歌倒是想生闷气,自己仿佛像个工具一般,被强制叫来又被强制拉走,看着赫伯特的背影,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抱怨,自己仅仅是被好心的收留,每天不为吃喝发愁,不为生计踌躇,还有什么抱怨的,但是总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赫伯特一路拉着陆景歌进入他的卧室,房门一关四处的烛光就亮了起来,赫伯特的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密闭的空间让陆景歌有点压抑。
环顾四周,房间还算是整洁,对着正门的是一张木质的办公桌,四周铺满了各种图纸,看样子最近他忙的就是这些。
“你最近就住在这里吧,免的她烦你。”
“你是不是很怕你姐。”陆景歌觉的赫伯特故意躲着,直接问道。
赫伯特盯着陆景歌,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
其实一语中的,梅尔家最关心他的就是这个姐姐,他也会听她的话,对于千年的生活,他们之间是最亲近的,但是这种关心对他成了甜蜜的负担,太过了。
不过,陆景歌看见赫伯特的表情了然于心,现在沉下心想一想也就能想明白了,真是一物降一物,陆景歌终是绷不住笑了起来。
“开心什么?”赫伯特问道。
“你还有怕的东西。”陆景歌倒是很意外。
从一开始见到赫伯特他很神秘,行为有些奇怪,后来听说有活着千年了,觉得又有点孤独,现在想想自己多虑了,有这样的家人也算是一种幸运。
笑着笑着,陆景歌苦涩了起来,这么想来此时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从失去自己的悲伤中走出来,自己的葬礼有没有他的哥们参加,有多少人会记得他,过多久会忘记他,那个世界,或许等到父母百年,没有人会记得自己,自己存在过的印记也会消失吧。
陆景歌回过神,赫伯特凑近一直看着他。“想什么呢,快哭出来的样子?”
陆景歌赶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装作没事的样子:“没事。”
赫伯特知道陆景歌没有吃饱,让侍从准备了牛奶和一些甜点,自己慢慢的躺回到旁边的红绒面的古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眼底的黑色越发的深,看起来很疲惫。
陆景歌有些拘谨的坐在旁边,吃着东西填饱自己的肚子,一面向四周环顾,没有想象中的棺材,四周除了烛火就剩下了赫伯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陆景歌眼尖的注意到四周的墙皮上面有些细微抓挠的痕迹,他好奇的起身查看,墙面上确实是一些抓痕,还隐隐带着一些血迹,这是有多难受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手轻轻的抚上去。
陆景歌回头看了看睡的不是怎么安稳的赫伯特,蹑手蹑脚的回到原来的地方,生怕吵醒他。
他悄悄的观察着他,这个时候比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温柔多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生人勿近,闭着眼睛的时候柔和的面部曲线,这才是他的本来面貌。
陆景歌不由的凑了过去,长长的睫毛,薄薄的红唇,天生好外貌,傲人的资本,先天优先的择偶权,这样子也不知道几千年迷倒了多少的女人,陆景歌不由的把自己带进了自己的原身,二十几年的单身竟然就这样输在了起跑线。
此刻赫伯特睁开了眼睛,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你没睡?!”陆景歌瞪着眼睛,后扬着身体。
“你走过来走过去,食物的味道在四处乱窜,我能睡得着吗?”
食物?!陆景歌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说的是他吗?
他饿了?!陆景歌仔细打量着赫伯特毫无血色的面容,是好久没有吃饭了。
自己这次还没做好准备!!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打扰到你休息,那……我回去。”
话音刚落下来,就被赫伯特扯倒在沙发上。
陆景歌趴在赫伯特的胸口,抬着头就看到赫伯特黑色瞳孔如同黑曜石一般,吞噬着眼中的一切。
陆景歌挣扎了一下。
“别动!让我睡一会,我好久没有休息了,陪我睡一会。”赫伯特没有压制陆景歌的动作,但是头顶赫伯特的声音非常的疲惫,环着陆景歌的手渐渐的放松。
原本还想说什么陆景歌,只好将准备好的话咽了回去,除去上次赫伯特吸他的血,他从未和另一个人这么近的接触过。
陆景歌绷紧着肌肉,原本想跑走的他,现在不知所措,赫伯特的温度慢慢顺着薄薄的衣服传递过来,慢慢的变得灼热,他头靠近赫伯特心脏的地方,里面正有力的跳动着,和普通的人类别无二致,呼吸渐渐的趋于平稳。
这人真的不觉得重吗?陆景歌内心吐槽,渐渐地也不知道是因为暖意还是自己还没有睡醒,也有了些困意,什么全都丢到温柔乡里面去了。
这一天睡了两次,醒来之后仿佛丢了一个肾,睡觉睡的越来越累的实属首次,陆景歌抹着口水醒来,睡的真沉。
赫伯特早就醒来坐在桌子旁边认真的开始工作,陆景歌抬起头就看见伏案的赫伯特,有些不好意思,压着人家睡着连人家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醒来了。”赫伯特早就发现动作小心翼翼的陆景歌醒来了。
“嗯。”你也不叫一下我,嘀咕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往门外走去。
“干什么去。”
“去喝口水。”
这么长的时间,待在同一个房间有点闷闷的,出去顺便透一下气,不等赫伯特制止自己就窜了出去,自己可不想因为他们姐弟两个较劲,夹在中间任由他们两人摆布。
门外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整个房间,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府邸的侍从又开始忙碌着点亮整个房间的灯光。
陆景歌还未走出这层的走廊,罗洁琳靠着拐角的墙,喊住了陆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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