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三晚，我提前到了。
更衣室人还不多，但空气里的香水味已经飘到走廊。阿娜坐在镜子前，涂着红到发亮的口红，她涂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那一抹弧度，是风骚，也是锋利。她看见我进来，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圈——从衣领到腰，从腰到腿，最后落在我眼睛里那一条“压了两夜”的冷。
“哟，雪儿。”她把口红盖上，慢悠悠说，嗓音带着夜场女人独有的慵懒：“三天就学会这样看人了？长进不小嘛。”
我知道她在夸我。露露从柜子里拿出高跟鞋，蹦过来抱着我胳膊，她是甜的、软的、笑得像桃子：“雪儿今天好漂亮！你这样上台，客人肯定都抢。”她说话的时候贴得很近，声音甜得像蜂蜜泡过一样。她天生带一种“无害的风骚”。男人就吃这一口。
我看着她那双亮亮的眼睛，突然觉得：我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这种力量。不仅要学，还要学得比她们更快、更狠。
2
阿娜站起来，她往我面前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稳得像节拍。她伸手替我把衣领往下拉了一点点，动作轻，却精准得可怕。“你太规矩，太端着。”她低声说。她的指尖停留在我锁骨旁，轻轻点了一下。“夜场有两种女人：一种被吃，一种会吃人。”她向后退一步，看我是否理解。我懂了。
她勾唇一笑：“风骚，不是给男人看的。”“是给规则看的。”
露露点头：“对！对对！你要让男人觉得你‘会玩’，但又不敢真的碰你。”
阿娜接话：“这是技巧，不是堕落。”她说这句话时，眼里带着一种被现实磨到发亮的智慧。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夜场的风骚不是轻浮，是铠甲。
3
我站在更衣室镜子前，看着自己。妆没很浓，但眼线拉得更长，发尾更乱一点，嘴唇带着若有若无的水光。不是艳，是带着一丝危险的媚。那种“你以为能靠近，却靠近不了”的媚。我看起来……不再像第一天那个被喝酒吓得手抖的女孩了。
我轻轻吐口气，声音比昨天稳：“走吧。开台。”
露露拉着我笑：“雪儿今天有点狠哦，我喜欢！”阿娜冷笑一声：“夜场嘛，活着就行。”
4
包厢的灯光比前两晚更暗，烟味更浓，男人的笑声更吵，也更放肆。但这一次，我不是被推进去的。我是自己走进去的。
我端着酒盘，腰线拉直，眼神从每个男人身上扫过——不躲，不怯，不挑衅。
阿娜在我旁边，一扭身，整个人就靠在沙发边，半躺一样，风骚得轻巧、自然、专业。
露露坐在一个男人旁边，笑得像心软得能捏出水来。她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臂，声音甜得快要把空气黏住：“哥，看你今晚气色好好哦～”男人立刻笑得像被点了穴。
我忽然意识到：夜场女人的风骚，是她们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武功”。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经过千百次的修炼。而我——必须学会。今晚，我决定开始学。
5
门被推开。雷子。所有灯光都亮了一度。男人们的笑声顿了一秒，阿娜的眼神冷了一瞬，露露把杯子放下，我胸口抽了一下——不是怕，是冷。他扫了我一眼。那一眼带着：确认、标记、旧账、危险。
但这一次，我没有低头。我眼神稳稳迎上去，嘴角轻轻扬了一点点——几乎微不可察。不是媚，不是怕，是一种被逼出来的清醒：你动过我，但我不会再被你吃得这么干净。
雷子愣了半秒。没想到我会这样看他。那半秒，就是胜利。
夜场里，先稳住气势的人就赢一半。
雷子走向沙发，坐下，点烟，但今晚，他没有像前两晚那样“要我过去”。因为——我不再是那种“容易推倒”的女孩了。
阿娜在旁边微微点头。露露悄悄握了我的手一下。
这一刻我知道：我真正的“夜场第三晚”，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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