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道长的质问,村长显得很不自在,从后者的表情上看,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如果您仍旧对此秘而不宣,那么我只好退出了,请您另请高明。”道长不想再跟他打马虎眼,直接点破了最后的条件。
听到道长要放弃,村长也是面露急色,一番思想准备后,颓废地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将一切都告诉您。”
“嗯哼,请讲吧。”
“第一起其实发生在大前年的暑假。那边有条河,是在那条河里发现的。”村长转过身指着林子说道。
“那条河挺深的,有时水流很急。那天发现他的村民是先发现他的衣服在河边,然后才发现他的尸体搁在岸边。当时大家伙都以为他是顽皮,游泳淹死的,所以都没在意。”
“警察也说是游泳溺亡吗?”
“没报警......”村长心虚了几分。
“男的女的?”
“男生。”
道长挠了挠头,示意村长继续。
“第二起已经是第二年的四月了,也就是去年。是个女生,被发现在一条山路旁的山坡下,衣服裤子都穿着,看起来像摔死的。”
“所以你们也没报警?”
村长抓着公文包不回答,道长从他这个样子已经懂了,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
“他们父母都没意见吗?”
“他们一辈子也没怎么出过村子,不太懂这些......”
那不就算是你的失职了?
这就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怕折去这胆战心惊的中年男性最后一口气。
“继续吧。”
“第三个是个男生,同一年暑假,河里发现的。”
“剩下两个都是女生,一个在同年九月,也是一个山坡下。另一个是十一月在田里发现的。”
“田里?前面都是河流和山坡,认为是意外勉强可以理解,这田里的你们还没感觉到不对劲吗?”
“就是田里那个才觉得不对劲的,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多起意外,而且田里那个手臂有勒痕,我们就报警了。”
“没找着?”
“一开始是没有,那时候村里监控不多,而且田里就更别说了。警察说那女生是晚上死的,她父母外出打工了,仅剩的爷爷大前年就走了,家里就她一个,所以......”
所以不见了也没人知道,直到尸体被发现。
“凶手是谁?怎样一个人?”
“叫岩力,男的,快三十了吧,我们村出去的大学生,回来教初一的语文老师,平时看起来很温和的一个小伙子,谁能想到背地里是这种人!”
道长听到最后一句话,见他这副憋屈的模样,灵光一闪,问道:“是你招进学校的?”
“......”村长像被堵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声。
“所以其实从找上我的那刻起你就心里门清,这所有的事情很有可能都跟他有关。这就是你宁可找你不信任的道士帮忙也不愿意报警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
担心前年的事情被挖出,怕被问询,怕被牵连。
“......”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道长没力气发火了,伸了一个懒腰,放了他一马。
见道长不再追问,村长先是松了一口气,再说道,“第七次,去年二月吧好像是,有个男生拼死挣扎逃出来,路上遇到几个村民,里头刚好有第三起的男生父亲和第五起的女生父母。他跟那几个村民说有个戴着口罩的人把他骗过去想对他动手动脚,他挣扎过程中用东西砸伤了那人。然后他们就来找我了,本来是不知道是岩力的,我们凭借那个伤痕认的人。”
“呐,就这个男生。”村长拿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的一个男孩说道。
道长看向那张照片,那是一张集体照,看样子是一个大家庭的合照。村长所指的第二排最右边站着的男孩,他和另一个女生站在一起,笑得很是开心。
这个女生......
村长见道长一脸探究,挪动手指,点给她解释道:“旁边这个女孩子就是他的妹妹,是前年年底那第六起受害的孩子,他俩一起出生的,同岁。”
“也就是说,包括前年年底在内的那六起都是他害死的?”
“是。”
“岩力呢?交给警方了?”
“......”
村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了下去,看起来不是很愿意提及。
道长见这个眼神,大概懂了,挑了挑眉说道:“你们杀了?就这么笃定是他?那个伤痕可能真是碰巧啊。”
凶手被杀,不愿意报警的原因加一。
“找到他家的时候发现了之前几个小孩剩的衣服东西,他自己辩解是在跟孩子们玩,这才确定之前的意外都是他干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想杀他,就想教训他一顿再交给警察。他看见我们找来就往外跑,还想抓其他孩子当人质。村民们气不过,好不容易找着机会逮住,拿着东西就招呼上去了,都发狠了我也就拦不住了。”
“那尸体呢?”
“学校后有座没人去的山,挖坑卷席埋了。”
“......你们还挺会找地方。”偏偏找的是学校附近,怪不得会一直在学校不肯走。
村长不太服气,扭捏地说道:“这跟找的地方有什么关系,他们这些做鬼的不是可以到处飘吗?而且不是都说学校阳气重吗?”
“您还挺会狡辩。确实有阳气镇阴的说法,不过事无绝对,我还想说您还是属于不信这些的那一卦呢。待得久的老东西可能确实可以到处跑。”不过,这也变相知道了一件事,“岩力”还没到难搞定的程度。道长不想继续给他解释镇守二官的事情,草草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怎么办?还能解决吗?”村长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一个出言不慎,又给道长惹恼,把人气跑了。
道长确定了事情还算简单,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但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憋了这么久的火气不能撒,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我不知道啊,这您瞒东瞒西的拖了这么久,您说我该怎么办?我觉得我搞不成了呀。”
“别......别呀!道长先生,大人,这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再死几个这村子就完了呀!我一看您就很讲道义!很有责任感!很......”
“村长,这都什么年代了,说这套话有什么用啊?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很可惜,我不是那种人,没你想的这么和善,不吃道德绑架那套。这边建议报警解决。”
“啊?报警能抓鬼?”村长听了有些傻眼,旋即马上反应过来,瞒了这么久到头来还要全部交代出去,这可不行!
“不是......!等下!这......”虽然话是这么说,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想留住道长,但毕竟理亏在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村长急的挥手跺脚,哆嘴摆头,道长堵了许久的气总算是顺了一点,慢悠悠地说道:“你能拿到学校的钥匙吗?我是说今晚。”
“没问题!”村长回应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今晚八点半,学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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