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水?”
她这时才有空抬眼看去,就见褚子修黑着脸站在门内,长发披散未束,随意套上的一袭黑色长衫没有系上,**的胸膛还在流淌着小水珠,顺着肌理分明腹肌流向下腹更为隐蔽的地带。
云知许看着眼前一幕,愣怔在原地。
良久,尴尬一笑,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原来魔君大人还会洗澡啊!”
说完,果然褚子修的脸色明显更黑了。
就在此时,住在褚子修对面的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不耐烦道:“你们两口子有什么话能不能进去说,大晚上在门口卿卿我我!”
云知许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免得无辜路人惨死。
却不想褚子修用不善的目光看去先一步开口:“这是我的侍女。”
男人“哦”了下,视线在两人间打量一下,明显不太相信,嘀咕道:“哪里来的富家公子玩的挺花,长得倒是人模人样,败类。”
这位大叔显然不太想多管闲事,说了一两句就将房门关上。
云知许憋着笑,提醒道:“要不然你先穿好衣服?”
褚子修瞪了她一眼:“进来。”
进去就进去!
云知许心想着在外面实在有些丢人,褚子修估计也没有想到有人当着他面骂他。
她一走进去房门自动关上,就见褚子修坐在椅子上,衣裳已经好好系上。
“你在外面鬼哭狼嚎有什么事?”
云知许被刚才的事情一干扰差点忘了正事:“我在外面碰见了鬼。”
褚子修:“……”
气得褚子修差点捏爆了茶杯,他怀疑云知许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一只妖跟他说遇到了鬼,被吓了回来。
“云知许,你能不能编个好点的理由?”
“不能。”云知许语气坚定,“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既然褚子修不相信,她便带着褚子修一起去看。
褚子修一副看你说的是谎话表情实在让她受不了,硬拽强拉反正都要将人带过去,这么短时间内现在一定还留有痕迹。
在半路上,褚子修听完云知许说完的经过,在知道那个可能是鬼的东西已经被解决后前进的脚步变缓,略带思索地道:“所以,你能解决还让我出面?”
“这不是你不相信我碰到的鬼吗?”云知许有理有据争辩道,“再说了,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为什么城内当地百姓对天剑宗避讳莫深,为什么会有人提醒子时过后不要出门,为什么有人知道城内的古怪却没有人说出?”
这一件件事情汇聚起来,说不定是与消失已久的天剑宗有一定的联系。
褚子修似笑非笑:“这和我有何关系?”
云知许气急:“我们不是要找白彩儿的女儿,现在唯一能够到线索就是天剑宗。”
“我何时说过不去寻找,倒是你,如此着急。”褚子修低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会不会是另有所求,所以才答应白彩儿。”
云知许眸光微微闪动,依然道:“我可是差点死了,当然着急。”
好在褚子修没有继续问下去,待他们走到目的地,就看到那个地方出现一男一女两人。
“他们是?”云知许惊疑。
对面的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们。
等离了近,云知许发现这位年轻男人的眼覆一指宽的黑色绢帛,看起来是个盲人。
她的重点还是在地上那一团已经变成焦黑的物体上,赶紧对褚子修道:“就是这个。”
褚子修皱了皱眉:“烧成这个样子如何辨认?”
此时对面的陌生男子开口道:“这火焰不简单,我来时还在燃烧,并非凡火,将其扑灭后,幸有残余,其支架似人却非人,倒像是一具木偶。”
云知许佩服:“这位公子着实厉害。”
反观褚子修有眼睛跟没有眼睛一样。
男人轻轻笑了笑:“这并非我看出,我眼不能视物,全靠霜儿辨认。”
他说的霜儿应该就是他身边的女子,芙蓉姣好之面,对他们点头示意又飞快低下头,遮住眼中的担忧和畏惧。
明明那个男子气息平和和常人无异,她却在见到第一眼开始心中蔓延恐惧想要逃离这里。
云知许正要打招呼,却看到霜儿眼神闪躲顿时一愣。
难道她长得很吓人?
不过她还是夸赞:“霜儿姑娘真的好厉害!”
霜儿摆摆手始终没有抬头。
男人适时开口道:“霜儿不能言语,还请包涵,在下陆长安,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云知许回答:“我叫云知许,这位……”
她顿了顿,语气微变:“我家公子,褚子修。”
“既然已经认识,那我便是直言了。”陆长安望向云知许的方向,“我听两位是为此而来,好像云姑娘是带褚公子来的,那姑娘可见到放火之人?”
放火的人?
云知许指向地方的黑炭:“是指地下这个吗?”
见陆长安点头,云知许当即承认:“那就是我了,我做的!”
之前她数次使用口诀都没有效果,却不想这一次竟然成功了,还救了她一命。
陆长安拱手道:“姑娘果真不是凡人,莫非两位是哪一派弟子,不知师承哪一位前辈?”
云知许赶紧将目光投向一旁不吱声的褚子修,示意他来回答。
褚子修传音:“你不是挺爱回答的,人家问你是哪一派的仙门弟子,就不敢答了?”
“这个陆长安一定是仙门弟子,我要是随便乱编一个岂不是被拆穿了,我可是妖,这些仙门弟子不是修炼就是斩妖除魔。”
听到云知许的传话,褚子修轻声低语:“斩妖除魔?”
云知许捂住嘴巴,情急之下竟然把这个说了出来。
总觉得褚子修这个表情有点不怀好意。
生怕褚子修下一刻就要动手,正想着怎么圆过去,就听到褚子修从容应答:“仙门百家,昔日宗门曾经位居前列,不知陆公子可有听说过天剑宗。”
还以为褚子修会编个像样的理由,结果却是直接将天剑宗搬出来,着实把她惊呆了。
陆长安神色微惊:“是消失五百年的天剑宗?”
褚子修:“是。”
“我听公子声音如此年轻……”陆长安怀疑道。
褚子修嘴角噙着笑:“我可没有说我是天剑宗的人,不过跟天剑宗有些渊源,还以为天下的人都已经忘记天剑宗,不想还有人能记得天剑宗,不知阁下是哪一方仙门子弟。”
陆长安身姿卓然始终从容不迫,声线温润如珠玉,清晰简洁道:“化神山,飞仙门。”
云知许忍不住低声轻呼,这陆长安竟然是出自化神山。
她担心褚子修不知道,于是向他偷偷传音:“化神山可是人间一片神地,传说有神曾降临此地,那里更是拒世间一切妖魔鬼怪,无法通行,要是被他知道我们的身份,那就完了。”
云知许可不敢再出头了,虽然她天生妖力不显,但还是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轻易暴露,这可是玩命的事。
不过,她的提醒显然是个多余的。
在褚子修的眼里,人间的修仙宗门就跟小孩子玩闹似的,根本无法入他的眼,还有心情调笑道:“飞仙门,是个好名字,门内定然有不少飞升成仙的仙人,不然可对不起这个名字。”
陆长安淡淡一笑:“实在惭愧,门内已有千年无前辈飞升。”
云知许实在听不下去了,褚子修可是大魔头最讨厌仙界的仙,连带着修仙的凡人都没有几分好的态度,必须要打断他们的对话。
她走上前道:“公子,还有陆公子,既然我们在此相遇,那肯定是为了一件事而来,这个木偶来历着实奇怪,不知陆公子有何见解?”
于是她将在路上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陆长安细细听后说:“木偶不过是一具傀儡,看来后面另有他人操控。”
云知许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奇怪为何城中的人却无人谈起。
不对,还是有的,她想起来那几个人口中酒馆的提醒。
陆长安微叹:“可惜这具木偶被烧的面目全非。”
云知许不好意思道:“这个怪我太过害怕了,毕竟我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突然遇到这种事,难免慌张。”
倏地,身旁的褚子修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云知许视线投向他,无声询问他什么意思。
褚子修传音:“几百年的女孩子?”
云知许:“……”
笑吧笑吧,你还是几千岁的大魔头呢!
“不就是一具木偶有什么好谈论的,过五日不就是木偶戏开始,肯定与表演木偶戏的人逃不了关系,将那些人全部捉起来审问不就知道了。”褚子修道。
听到褚子修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云知许没有说话,想看看大魔头要打什么坏主意。
大魔头可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竟然还会多管闲事起来。
陆长安并不认同:“褚公子的方法确实简单,若是只是一桩简单的木偶害人这么做也可以,可两位既然是为了天剑宗前来,一定知道五百年天剑宗莫名消失的事情,宗门弟子无一存留,可是一大未解之谜,而竹蕉城百姓却对天剑宗闭口不谈,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我飞仙门从五百年前就开始追查此事,可惜数百年未有答案,巧好这个木偶戏也正是从五百年前开始出现,褚公子还觉得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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