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山带着众人回到了陈阿婆家,刚一到门口,陈阿大就迫不及待冲了出去,推开自己家的门,像一条黑色的影子一样钻进了房间,房间里面有人守着,蜡烛也是亮着的,就是气氛十分凝重。
陈阿大一进去就问:“情况怎么样?还活着吗?”
守着病床的人点了点头,擦着眼泪说:“还活着,但是不太好。”
大夫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开始开药,人们愣了一下,感到惊喜,又活过来似的,站起身忙碌,抓药煮药,厨房的火熊熊燃烧。
一股浓重的药味从厨房飘了出来。
陈阿大一下子软在椅子上几乎喜极而泣说:“太好了,这下子才是真的有救了!”
王江山在旁边站着,天快亮的时候,陈阿婆喝了药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迷茫,就像是刚睡醒一样,陈阿大立刻扑上去,拉着陈阿婆的手问:“感觉怎么样?还认得我吗?有什么不舒服?”
陈阿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摇头:“我认得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浑身上下的骨头用不了力,多躺一会儿就行。”
陈阿大松了一口气。
王江山试探问:“可以问问顶针吗?”
陈阿大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又拉着陈阿婆问:“还记得顶针吗?就是从向导家里借来的那个!”
陈阿婆想了半天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我在院子里缝衣服的时候,顶针突然掉了,一路滚到草垛子里面去了,后来没有找到就算了。”
话一说完,陈阿婆就睡着了。
王江山到了他们的后院,在院子里看见了草垛走过去,找了一遍没有找到顶针,但是发现墙角有一个狗洞,狗洞上有很浓重的野狗的气息,他顺着这个气息找到了一条野狗。
这条野狗毛发脏乱,饥肠辘辘,可以看见身上的骨头,颜色发黑,尾巴垂着,在路上摇摇晃晃走了半天,回到了一个僻静无人处,往洞里一钻,就不见了。
王江山定睛一看,那里面有个狗窝,他怀疑顶针可能在里面,把狗赶了出来,在里面找,果然找到了顶针。
他拿着东西去了陈阿婆家,陈阿婆确认了,他就立刻带着东西去向导家,一阵狂敲门。
天已经大亮了,向导正准备出门,此时此刻,想要避开王江山出门,是不可能的事,向导有点崩溃,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对王江山说:“不是让你去找顶针吗?你回来干什么?难道你已经找到了?不可能!哪有这么快?”他明明记得,顶针早就不见了。
王江山敲了敲门说:“我已经找到了,你把门打开,我把东西给你看!”
向导虽然不相信,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又十分好奇,因此,犹豫之后,还是把门打开了,王江山立刻把清洗干净的顶针掏出来递给他,洗太干净了,他第一眼没有认出来,拿着那个顶针,大为惊讶。
“这不是我的东西吧?”向导迟疑着问。
“这就是你借给陈阿婆的!”王江山斩钉截铁说。
向导无话可说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只答应了拿到顶针会带人上山找毒王草却没有说什么时候,也没有说有什么前提,还有挣扎的余地,又高兴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既然你拿到东西,我可以信守承诺带你去找毒王草,但上山之前,我不能饿着肚子去,我要吃美食城福鼎家的酱烤鸭,吃不到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上山是十分危险的事,我绝不轻易去。你要是买不到,就放弃吧。”
向导转过身,走回自己家,心中暗自窃喜,认为王江山对他说的东西毫无概念,肯定会觉得他又事多又讨厌,直接放弃。
没想到心中默默数到三,步子还没跨进房间,向导就听见王江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一点就此放弃的意思:“我现在就去!”
向导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当时很想立刻转过头去对王江山骂道,不就是一根草吗?你有什么必要这样?再有用的东西,也不值得如此吧!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但他要是真的这么说了,只怕王江山先做的事,就不是去买鸭子,而是跟他讲清缘由了,那他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摆脱,不提也罢。
向导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缓缓转过身,努力控制自己表情平静,试图心平气和对王江山说:“既然如此,你去吧,不是最新鲜最贵的,我可不要!我有办法分出来,你别想着偷奸耍滑。”
王江山重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向导看着他的背影,忧心忡忡,叹了一口气,慢慢回到房间去,关了门。
王江山离开之后找了镇长问了美食城的地址,又问了福鼎家的店铺位置,镇长一一说了有些疑惑,王江山如实回答,镇长不由得感慨:“美食城可不近,那家店铺更是难找,还有许多的规矩,只有一样好,那里的食物是真好吃。”
王江山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立刻到了美食城,进去了,找到了店铺一看,门是关着的,没有在门上看见什么告示,也没找到门口留着的通知客人的仆人,就去问邻居。
邻居用一种重复数次后的疲惫的语气说:“他们家准备了好久,探亲去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还特意租了一辆马车,今天是买不着他们家的鸭子的。”
王江山道了谢,询问那家人出城的方向,邻居叹了一口气,用一种你真是执迷不悟的感慨的目光望着他,还是抬起手给他指了个方向,王江山再次谢过,立刻赶了过去。
路上果然有马车印,他顺着印子在狭窄的山路上找到了马车,紧接着,就在不远处听见了劫匪的声音。
“全部把钱给我交出来!什么也别想藏着掖着!要是让我搜出来,我可不跟你们客气!快点快点,我们赶时间还要吃饭呢!”一个粗声粗气的青年汉子在路上挥舞着棒子说。
那木头棒子有手臂粗,舞起来虎虎生风,上面还有血迹,看起来颇为恐怖。
青年汉子身后是一群打扮相似的劫匪,劫匪中间是穿着光鲜亮丽的一家人,畏畏缩缩,像一堆冬日里找不到炭火,只能挤在一起的猫,把手里的包袱交出去,十分依依不舍,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含着泪望着包袱,咬一咬牙,勉强忍着,委屈极了。
劫匪们看着他们,一边收钱,一边检查,哈哈大笑。
王江山心头起火,大踏步冲了过去,劫匪们发现了他,看他只有一个人,并不把他放在心上,十分不屑,指指点点,还在大笑:“一个人也敢冲上来?真是太小看我们了!恐怕是看多了英雄救美的本子,以为我们都是些废物了!今天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王江山拿着自己的刀,刀背向外,狠狠敲在这些人的身上,仿佛拿的不是刀,而是棍子,鞭子,尺子,一切长条形而有训诫意味的东西。
劫匪们没被打到的时候尚且不以为意,甚至可以站在原地让他打,挨了一下打,顿时变了脸色,鬼哭狼嚎,满地乱窜,说不出什么话来,感受到一点风,都觉得自己又被打了一下,浑身颤抖着求饶。
“好汉爷爷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要死了,好痛!”面色发绿发红的劫匪们凄厉而高声,一边逃跑,一边皱着眉头哭,喊道。
“把钱留下,”王江山狠狠打了他们一顿,站在原地,气定神闲,面色不屑平静说:“你们就可以滚了。”
劫匪们把手里刚刚得到的东西丢在地上,连忙要跑,又被喊住。
王江山皱着眉头,看着满地狼藉,对他们说:“把东西捡起来,原原本本完完整整,交给东西的主人,客气点儿道歉。不要让我一点一点教你们做错事情之后应该怎么办!”
劫匪们无可奈何,面面相觑之后只好弯着腰,低眉顺眼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叹着气,将重新包好的物品还给了那家人,声音虚弱,道了歉。
那家人受宠若惊,接过东西,双手激动得颤抖,一边清点,一边热泪盈眶。
劫匪们看向王江山,王江山挥了挥手,劫匪们如蒙大赦,迅速逃跑了。
王江山看向了还留在原地的那家人,他们收好东西跪在地上,含着泪道谢。
王江山让他们起来,对他们说:“我找你们,是想请你们替我做一只新鲜的酱烤鸭子,你们能不能现在回去?立刻替我做!那就算是谢我了。”
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点了点头,红着脸,感激不尽说:“这个好办!我们立刻回去就是!多少年的手艺了,容易得很,您尽管放心!只是路途上还要花些时间。”
王江山说可以带他们回去,他们同意了,回到了店铺,立刻开始做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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