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轨注意到他在走路,看了一眼他抖动的背景,有些疑惑地问:“你这是在哪?”
纪青旬拉了长音,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黑色瞳仁的眼睛:“我啊……你等会就知道了。”
“嗯?”
江有轨盯着他身后的建筑,越看越熟悉,眼见着他上了电梯,说了句:“十四层……”
他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你来我家了?”
看着纪青旬眼中的笑意渐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连忙丢下手里的工具,三步并两步走过去给他开门,边走边说:“你什么时候到的啊,你不是说有通告……”
刚打开门,江有轨抬眼看见纪青旬的高挑的身影,对视的瞬间所有声音止住。
纪青旬快步冲他走来,进屋的下一刻一只手顺上门,另一只手勾下口罩,和关门声一起来的,是带着思念意味的,缠绵的深吻。
江有轨反应过来,抬起手环住他的脖颈,热烈地回应他。
良久才分开,纪青旬抱着他,低声道:“总算回来了……”
江有轨笑了下,感受到唇有点痛,舔了一下,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中散开,“啧”了一声,说:“我嘴被你咬破了。”
纪青旬立刻抬起头,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嘴巴看:“哪儿破了?”
没等江有轨开口,他便看到了比唇更红的血,低头吮他破了的下唇。
江有轨避之不及,伸手推了推他:“别亲了,我这明天还能见人么?”
“你要见谁?”
“长盛的孙明。”
纪青旬知道孙明,是长盛有名的经纪人,之前工作的时候,他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为人圆滑,手头资源倒是不差。
“你要签长盛?”
江有轨没看他,只说:“不确定,明天去谈。”
纪青旬受伤地望着他:“那我怎么办?”
明知他是演的,江有轨还是有一瞬的心软,逼着自己移开目光,“你咬我一口,算扯平了。”
“我让你咬回来。”
“……”
江有轨不想和这种时候的而他多说,转身要继续收拾。
纪青旬便跟在他身后。
从客厅跟到卧室,从卧室跟到卫生间。
江有轨忍无可忍 ,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看电视。
纪青旬说:“我可以帮你。”
“我很快就收拾完了。”
把一堆要洗的东西塞进洗衣机,江有轨又去冲了个澡才坐他旁边。
纪青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等他坐下,便牵起他的手:“真不签我这里?”
“咱俩这关系,签你下边算怎么回事啊,我还要养你呢,怎么反过来要被你养?”
“啊——”纪青旬笑着说:“你要养我啊?”
江有轨挑了下眉:“嗯,连带着你的哈士奇一起,怎么样,允许么?”
纪青旬笑了,随后故作勉强道:“也行吧。”
晚上两人自然地睡一张床,又自然地吻在一起,也分不清是谁先动手动脚的,反正最后谁也没占上风。
江有轨乱了呼吸:“我这儿没有,你买了么?”
纪青旬沉默了下。
江有轨垂下眼睛。
纪青旬盯着他的表情,低笑一声,问:“你这表情,是想我有还是没有?”
江有轨轻轻眨了下眼,看着纪青旬起身从他带来的包里掏出一盒,笑出了声:“嚯,没想到旬哥你是这样的人。”
纪青旬重新走到他面前,找到他的唇,吻之前说:“我懂得的道理不多,‘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是其中一个。”
江有轨仰头迎合他的吻,直到纪青旬的手移到他身后,他肌肉一绷紧,抓住了他的手:“不是,等等……”
纪青旬轻轻亲了下握着他的手腕:“害怕?”
“不是,我没……没做过这,这种……”
纪青旬目光幽深,问:“你想怎么办?”
江有轨试探着问:“要不我帮你?”
纪青旬低头狠狠吻住他,不肯听他再说一个字,直到把他的呼吸都掠夺,顺着他的侧脸,吻到他的耳边:“那你下次,这次我先来,你学习学习。”
江有轨脑袋还是晕的,整个人已经失去了肢体控制权。
再听不清纪青旬的话,也不知道这个下次是要到什么时候,只知道到最后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结束的时候,江有轨趴在床上,声音有点哑:“我刚换的四件套,现在你换。”
纪青旬乖乖点头:“我来。”
但他显然是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的,最后还是江有轨忍着腰酸自己铺的。
闹腾到后半夜才相拥着入眠。
江有轨醒来的时候,纪青旬整个人又趴在他身上。
吸了口气,慢慢起身,将自己从他怀里抽出来。
穿上鞋之后没见他醒,这才去洗漱。
穿衣服的时候纪青旬有了动静,抬眼就见到江有轨在套上衣,哑声问:“要走了?”
江有轨转过身理了理衣服,看了眼纪青旬,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嗯,去怀安街那块,你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纪青旬在被子里“嗯”了一声。
等听到关门声,他却慢慢清醒,怎么也睡不着,没有江有轨屋子都空荡了。
也不知道他要去多久,纪青旬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声,认命起床了,走到洗手间,看见江有轨准备好的洗漱用品,笑着拿起来,给江有轨发了张照片过去,明知故问:“给我准备的么?”
江有轨大概在忙,没有回他。
纪青旬洗漱完后,视察一般把江有轨的房子看了一圈,最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放了个响,等着人给他送来行李,把人送走之后,又从桌上顺手摸了个苹果,慢吞吞地削皮。
江有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纪青旬半垂着眸,神色认真地削苹果,架势十足,不知道的远看还以为是艺术家在精心雕刻什么艺术品。
但等他走近一看,发现一个掌心大的苹果,被他削得缩了一圈水。
纪青旬见他回来,很直接地把手里的苹果一丢,上去就要抱他。
江有轨往后退了退,“我换身衣服,淋了一身雨。”
纪青旬才注意到他头发也有点湿:“没带伞?”
江有轨走到卧室,声音从屋里传来:“走的时候阴天,回来路上下的,没来得及。”
江有轨换好衣服,转身却看见纪青旬倚在墙边笑着看他,还冲他吹了个流氓哨:“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啊。”
江有轨当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一部老电影里的台词,笑出声,转而朝他走去,撑着他身后的墙面,配合着接下一句:“很多人都这样说过,不过当我面说的,只有你一个。”
“那我是最特别的一个喽?”
江有轨笑得肩膀在颤。
纪青旬倒是很敬业,脸上表情一点没崩,只是台词从这一段跨到了下一段:“哇,我才发现,你笑起来更好看。”
江有轨忍不住了,头靠在他肩膀上笑:“看出来你很喜欢这部片子,台词记得这么清楚?”
纪青旬也没再忍,笑了下说:“小时候家里的阿姨很喜欢,后来我发现只要一播这部片子,她就没法工作,很入神地看,这种时候我就有机会跑出去玩。”
纪青旬感受到江有轨还在笑,“有这么好笑?”
只一想到刚才纪青旬的表情,江有轨就忍不住,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
纪青旬玩笑道:“看你这个样子,说不定我还能闯一闯谐星这条路。”
好不容易等他笑完,江有轨从他身上起来,看见他的脸又笑了,眼看着纪青旬要故意皱起眉,凑过去安抚性地吻了吻他:“这次是笑你长得帅。”
纪青旬接受他主动递过来的吻,鼻子轻轻“哼”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信没信。
回到客厅,纪青旬才注意到江有轨回来的时候拎了两袋东西。
“买了什么?”
江有轨看了下说:“吃的。”
随后拿起熟的那袋,朝他招了招手,等他坐在旁边,打开袋子递给他一碗:“包装是有点丑,但味道很好,我之前住在那边的时候经常吃这家。”
纪青旬被他塞了双筷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下问:“连顿饭都没让你吃?”
江有轨咽下嘴里的面条,回:“请了,没吃饱,也不知道都是什么做的,味道有点怪,我吃不惯。”
他这个胃都吃不惯,也不知道是有多难吃。
纪青旬腹诽一句,随后问起正题:“合同谈得怎么样?”
“明天去签。”
“要不要找人帮你看看?”
“也行,等会我问他们要一份电子版的。”
说完就听见纪青旬叹了一口气。
“到手的宝藏还是没了。”
江有轨看着他,扬扬眉道:“你这样想,合同是他们的,我人是你的,你没有亏。”
纪青旬作思索状想了两秒钟,笑着道:“好像是这样。”
江有轨笑了笑。
饭后收拾完,两人歪在沙发上。
江有轨发现纪青旬这人很爱随地大小演,看着看着电视突然蹦出来一句台词,前几次江有轨还能配合他,后来他再开口,直接亲他一口,便能保证他短暂的安静,这大概勉强算是,用吻封缄?
但后来吻着吻着就变了性质,两人又滚到床上去,弄得房间一团糟。
最后还是江有轨起来收拾残局。
他有预感,纪青旬之前说的下次,大概是不会有了。
一天里的第二顿饭是在下午四点多吃的,江有轨本想亲自下厨,但摸了下自己的腰,果断选择了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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