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秘法

江清越只记得自己眼睁睁地看到骑牛仙人的惨状,然后很快地昏了过去,之后就是梦到混乱一片,直到现在醒来。

她正趴在桌子上,旁边摆着一碗已然凉掉的药,苦味扑面而来,吓得她皱眉躲开。

再看周围,哪还有别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淳于献在哪,疯狂呼唤系统,意料之内地得不到任何回音。

江清越盯着药碗发呆,这药肯定不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

出神之际,她只觉得有人看自己,便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门口的淳于献。

她的第一反应是:太好了!自己的饭票还在。

怕自己不受控制、性格大变残忍杀害骑牛仙人的一幕吓到他,于是想都没想扑上去抱住,生怕他突然逃跑。

“我醒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看见,还好你还在,吓死我了。”江清越埋在他的胸口,根本不敢看他的表情。

死一般的沉默,让江清越很是不安,感觉都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了。

“你不要再乱跑了,看不到你我就真的完了!”江清越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声,毕竟不在他身边,系统会做出什么事来,也未可知。

“好,我不会再这样了。”淳于献终于说话,让她松了一口气。

明明放下心来,心跳声还在持续作响,江清越推开抱着的人,摸了摸心口,并没有心脏震动的感觉。

想来她的心理素质也没那么差,应当只是才醒过来,神智不太清醒。

才一抬头,淳于献便可疑地慌乱移开视线,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

江清越这才注意到他惨白的脸色,关切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您问我吗?”淳于献出乎意料地微微睁眼,而后目光沉沉朝她投来,“我受了内伤。”

“受伤了?”江清越还以为主角有自己这个人肉盾牌在,永远不会受伤呢。

淳于献:“嗯,只是一些小伤,偶尔会疼痛,并不致命,师尊不必挂心。”

江清越倒也没有特别挂心,毕竟他的主角光环摆在那,要死也得是自己先死。而且自己实在是不会为他疗伤。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江清越道。

“嗯?”

江清越很乐意为淳于献答疑解惑:“我们都受伤了,自然是要吃饱喝足才能好好养伤,难道不对吗?”

说来奇怪得很,醒来后她就觉得腹内空空,饿得很。

淳于献点头:“师尊所言,自然是对的。”

江清越觉得他虽然和之前一样恭顺,但恭顺过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闻到楼下飘上来的肉香味,她立刻把这些生出来的想法抛在脑后,生怕淳于献又点馒头和粥,忙下去点了一堆好菜。

“师尊,还是当以清淡饮食为好。”淳于献在她点红烧鱼时,忍不住打断他。

江清越伸出食指制止他说话:“趁现在多吃一点好的,回门派可就吃不到了。”

系统没有发布新任务,不过既然二人都受伤了,再者原身的师尊躯体已然送回过川门,她身为大弟子,不回去主持丧仪,实在是不太合适。

于情于理,现在都应该是回去的时候。

淳于献欲言又止,妥协道:“师尊说得有理。”

每上一道菜,淳于献就疯狂往她的碗里夹,直到堆成一座小山,他才终于停手。

江清越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今日的他很是古怪。

“客官,您的鱼来啦!”小二把红烧鱼摆上他二人的桌子,“不知客官的药,还需要我们替您煎吗?”

江清越想起那碗莫名其妙的药,问淳于献:“那究竟是什么药?”

“我会同您解释的,”淳于献莫名有些心虚,转头对小二说,“我们要走,把药交给我们就好。”

等小二走远后,他才解释:“师尊突发高热,我便请郎中来开了药方。”

江清越确实记得自己浑身发寒、疼痛无力,之后便彻底昏过去了,没想到竟是高烧休克吗?

她脸颊微微泛着绯红低下头,腼腆笑道:“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侍奉师长是我分内之事,应当的。”淳于献也莫名腼腆起来。

江清越看他苍白的脸色,只觉得扎眼,又问:“那你受伤了,怎么不给自己看?”

淳于献一愣,装作若无其事:“忘了。”

江清越只觉得这儿的人真是奇怪,为了敬爱师长,连自己都忘了。

她把菜堆成山的碗推到淳于献面前,“我得谢你,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忘了自己。如果一定关心我,不如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谨遵师尊教诲。”

二人总算是吃饱喝足,乘飞骑回到过川门。

山门前挂起白幡,想来是过川门人收到掌门的尸身,给她办了个葬礼。

按理来说,江清越是掌门座下首徒,理应去为她守灵的。

她吩咐淳于献:“我去看看师尊,你先回去疗伤吧。”

“不,”淳于献认真地看着她,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我也应当去为师祖守灵。”

江清越觉得他说得有理,便随他跟着自己。

她并不熟悉过川门的布局,只是跟着挂起的白幡,转了很久才走到掌门的停灵处。

“.…..清越师侄现下还未归来,若要推选掌门,也该是我这个亲师妹吧。”听到容裳的声音,江清越止住脚步。

那位与江清越不太对付的师弟冷笑一声:“容师姑的算盘打得真响,即便师姐和她的徒弟都不在了,我作为师尊的弟子,也不该就这么被师姑排除在外。更何况除了你我,其他长老也都还在。师姑您,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容裳气急败坏:“钟恒,你别污人清白!”

江清越终于知道了自己嘴欠师弟的名字。

一位长老及时叫停:“我们再等清越师侄十日,若她真不回来,我们再行商议。”

“禁山凶险重重,还有凶兽坐镇,我看师姐大抵是回不来了吧——师姑也这么想,对吧?”钟恒的语气里有一种莫名的笑意。

【宿主大人!我终于重新跟您链接上了!】系统激动的声音吵得江清越头疼。

她一直以为系统只是在装死,现在却直觉不对。

“你一直链接不上我?”江清越问。

系统哭唧唧:【是的宿主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出故障了,我先来同您对接,技术部门正在加班加点排查。】

江清越知道它突然出现就没什么好事:“说吧,又有什么任务?”

系统一秒切换成喜滋滋的样子:【幸亏赶上了,正好宿主大人也在过川门里。现在门中状况混乱,您可以趁此机会去藏经阁内,获得《过川秘法》。】

江清越吐槽这秘法的名字起得太随意,同时也发现系统的意思:“你是要我去偷?”

【宿主大人您可是掌门首徒,正大光明的事,怎么能叫偷呢?】系统讪笑道。

淳于献看她往前又后退:“师尊,您不进去吗?”

里面的人还在吵嚷,话题无非围绕着掌门去得突然,也没留下任何遗言。究竟谁来做这个代掌门,谁又来继承掌门之位,却丝毫不愿给棺椁里的人留一个清静。

江清越莫名心酸,本来与她并不相关,或许是因为事关原主,她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些生气,忍不住想进去与众人理论,证明自己还活着。

正要抬脚,整个人就僵硬得一动也不能动。

【宿主大人!正事要紧啊!】系统催促。

江清越不解:“看他们的意思,我是掌门首徒,继承掌门之位的可能性更大。等我当了掌门,不就能正大光明地想要什么要什么吗?”

系统:【可是,您要继承掌门之位,是要走流程的。趁现在拿到了,就一劳永逸了。】

江清越无言,心中却很是不甘,凭什么炮灰要为了主角故事的合理性,就让出本属于自己的荣耀呢?

系统的控制,就像游戏里的空气墙,她只能转身朝着任务目标的方向前进,除此之外容不得一点节外生枝的事发生。

“不进去了,我们去藏经阁。”江清越转身,系统也总算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她无意识地握紧双拳,直到青筋暴起,也没有办法向使她不快的罪魁祸首挥出这一拳。

淳于献本来在她身后发愣,见江清越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立马追赶上来,问道:“师尊,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以同我说吗?”

江清越怜爱地看了他一眼,却弄得他更莫名其妙。

自己和他何尝不是同一种命运?被操控的主角不也照样伤得这样严重,就连调息自愈的机会也不给他。

其实主角对系统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吧。只是主角在,故事才能运转。

炮灰比不上主角,主角比不上故事的发展。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去取《过川秘法》。”江清越回应他。

淳于献停住脚步,江清越奇怪地看他。

“你怎么了?”

淳于献沉吟片刻:“《过川秘法》历来不是只有掌门才可翻阅吗?”

“什么?”系统没有给江清越透露这个秘密,她难免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对,反客为主,“你才入门没多久,是怎么知道的?”

淳于献平静地看着她,眸色深沉,像是在审视:“不是只有师尊有法子了解我的,我也有自己的门道。”

江清越觉得他说得有理,也不多追问,只说:“我是掌门首徒,你又是我唯一的弟子,迟早都是我们的,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这颇具反派气质的发言,也是江清越用来说服自己窃取重要道具的理由。

“原来目的是这个吗?”淳于献喃喃自语。

江清越见他没有后话,抬脚加快速度往前走。一路上并未见到几个同门,那些当值看守的人更是鲜少见到踪影。

许是因为掌门的丧仪,大家都休沐了吧。

她实在是太累了,说好的朝九晚五,出门一趟几乎没怎么歇过;说好的双休,她根本没有休息日。这件事情结束后,她一定要拉上同命相怜的好徒儿狠狠睡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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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来修仙界当社畜的
连载中牧北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