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发作

“那还有多余的吗?”

“没了。”

陈慕清了清嗓子:“咳,不过……毕竟我这快两年的时间也替裴文耀做了不少事,是该拿一些酬劳的。”

“……”康兰拉拉她的袖子,又指了指自己:“我也做了,有替我拿吗?”

陈慕做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没说话,反而指了指窗边。

康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好几条小巷外正逃跑的裴文耀,她抓着窗沿,惊骇道:“她,她不是被帝师困着吗?”

这句话刚出口,她就看见裴文耀前面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引路。

“你们之前说发现了陈慕和康兰的踪迹?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裴文耀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她当初在吉文州里面找了很久,来回翻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这才出了城。

不巧地撞见南平城的人,更不幸地被青安领地的人抓住。

她不认为这仅仅是倒霉,这其中绝对有人算计她,而怀疑对象还是和之前一样是陈慕,当然现在再加一个康兰。

裴文耀都被气笑了,被两个加起来才和她一般大的孩子玩弄在股掌之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城主,我们绝对没看错!只不过那个陈慕十分警惕,跟踪她的人好几次都被轻轻松松甩掉了。”

裴文耀立刻皱眉:“这怎么可能?按理说这段时间需要我的解药,如此轻松……”她脑子里居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猜想,陈慕的毒解了。

她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太可能,但这是唯一可以解释陈慕能轻轻松松甩开她的人的答案,她不想相信却也不得不信。

“陈慕的事之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离开……吉文州。”

裴文耀当了很多年的城主,要离开居然还有些不舍……当然更不舍的是她被青安领地拿走的那些钱!

忙碌了几年,到头来居然什么都没了。她被关起来的时候发了很大的脾气,现在过去了几天,气倒是消了不少。

她拍了拍手,刚刚翻墙的时候手上沾了些灰:“既然吉文州已经被青安占领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不报了。”

裴文耀可以把所有脏水泼到别人身上,包括那个死了的容文彦,他这么想洗白自己,那她就让他臭名昭著。

她附耳给亲卫小声说了几句话,让他传信到京城,让朝廷知道吉文州发生的一切,当然是被她加过料的那些事。

跑了一段距离后,有两个护卫因为要传信就和裴文耀分开了。

裴文耀看他们离开后,才推开不远处的院门,这算是吉文州最偏僻的地方了,院子里堆满了杂物,地上杂草丛生,唯一摆放整齐的石桌上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她目的性很明确,直接要朝一口枯井走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院墙上出现了一个蒙面人。

裴文耀目光一凌,即便是被青安占领,他们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除掉她的部下,她这几天故意很安分,装作已经彻底接受结局的模样。

无论是那个什么帝师、还是戴面具的小孩,都不可能察觉异常。

那出现在这里的——是谁?

“你以为……”

她话还没说完,那个站在院墙上的人就朝她冲了过来,直接就用了杀招。

裴文耀皱眉,不听人说话这种事可真是够没礼的,对方招式凌冽,她不再走神,连忙聚精会神起来。

几个护卫也赶紧加入战局,一群人打得难舍难分。

而另一边的康兰已经拿稳了弓箭,右手拉弦,箭尖对准了正在混战的裴文耀。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手一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若是就这样放箭,不但对不准人,还会引起裴文耀的警觉。

更别说现在裴文耀是个乱动的靶子,她射中定靶都是问题。

可这是她们能找到的唯一的机会了。

一侧的陈慕伸手握了握她的右手手腕,康兰以为自己要带着她一起抖起来,却没想到陈慕的手很稳,她站在她背后,替她稳住手臂,瞄准活动的裴文耀。

陈慕再次用力,弓弦几乎被拉成了满月,康兰的手指都勒得有些疼。

“抱歉,我本来想着让你自己杀了她,但是……时间太短,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你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话落,箭矢飞射而出。

裴文耀只觉得眼前人十分难缠,跟着她的护卫早就被打晕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坚持,她感觉到他有很大的力气,但却不用尽全力,导致裴文耀总觉得自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心中升起了怒火,这意味着她根本没有被人认真对待!

就在裴文耀即将掐住蒙面人脖颈的时候,斜上方突然有一道亮光划过,她只来得及扭头,接着箭矢像带了千钧之力穿透了她的脖颈。

裴文耀整个人扑倒在地。

最后一刻,她才明白,蒙面人为什么没有尽全力,就是专门为了让人杀她。是要替陈慕复仇?是写那本书,一直待在她背后的人……

康兰放下弓,她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陈慕按着她后颈,迫使她蹲下。

“我们得快点离开,那个蒙面人很强,他发现我们后可能会立刻追过来。”

她边说边把弓藏在斗篷下,直接带着康兰离开了茶馆。

“咔哒”一声,杯盏被放在桌子上,沈清漾收回手。

“做得不错。”

她就待在刚刚陈慕和康兰包厢的隔壁,听完了全程。

庄廖刚刚闪身出现就听到了这句话,他拽下蒙面的黑巾:“我已把她葬在了那座院子里面,沈大人有想好明日怎么和殿下解释吗?”

沈清漾点点头,撑着下巴思考片刻,道,“今夜裴文耀密谋逃跑后,被仇人暗杀。”

庄廖把提前打包好的糕点摆在桌子上,见她茶盏已空,又替她倒满。

沈清漾顺手拿起糕点咬了一口,都吃干净后,她拿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好了,戏看完,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到宅院后,沈清漾和他摆摆手,就准备回去休息,谁知道庄廖才背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额头直接磕在了嵌在地里的石板上。

沈清漾走过去,扳过他的身体,发现庄廖紧闭着眼睛,脸上苍白,额头上已经冒了汗,像是在经受巨大的痛楚。

她先是抓起他的脉搏探了探,是控妖印发作了。

长袖一挥,原本趴在地板上的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他额头上还有血印,沈清漾胡乱替他擦了擦,然后坐在床边开始施法。

按理说,凡人落下的印记能很快被她压制住,但一刻钟后,沈清漾睁开眼睛,庄廖仍旧紧闭着眼睛,可见承受的痛苦比刚刚还要厉害,他手已经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裙摆。

梵玉有些吃惊:“居然没压下去?!”

那个叫淳静的道士死了这么久,她留下的控妖印不仅还在,就连仙法都无可奈何!梵玉不太信是沈清漾学艺不精。

沈清漾放下手:“控妖印已经烙在了他的心脏上,强行去除会死。”

“那就没有办法了?他的妖力再也恢复不了了吗?”

“不,是花费的时间要很长,若是服用一些温和的、可以增强心脉的丹药,可以试着去削弱。只是,解决控妖印倒是其次……”沈清漾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她神色有些凝重。

梵玉突然有了些不详的预感:“那什么是主要的?”

“……我在他身体感觉到了仙力。”

“什么?!你是说这个虎妖是,是天上的神仙?”

“当然不是。”沈清漾又捏着他手腕细细感知了一下,又用食指点了点他的眉心,让庄廖直接昏睡过去,把脑海里的梵玉急得团团转。

“是控妖印上面,这印记停留时间太长,仙力已经浸透了他身体,我最开始也以为是他身体里的仙力,后来才注意到是控妖印上面的。”

梵玉艰难回道:“你觉得意思是落下控妖印的人很有可能是天上的神仙?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们当时是亲眼所见,那个淳静已经死了,你还送她去罗酆山,而且之后那边也传回来了消息,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沈清漾往庄廖体内输送了一缕仙力,替他调息,帮他缓解痛苦。

“那之前你也查探过庄廖,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发现?”

“但那个时候是真的没有,我想……是控妖印没有发作的原因。”沈清漾想起来居然有些后怕,如果那个时候庄廖真的被她赶走,她岂不是错过了这么大一个线索!万一因此造成神尊出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你刚刚说淳静可能是神仙……我倒觉得不一定,或许她背后还有别人。罗酆山的消息不可能出错,淳静应该是真的死过一次,按照生死簿的记载,但她背后的人有办法让她避过罗酆山的查探。”

梵玉急得都从沈清漾身体里出来了:“你也是天上的神仙,知晓可以隐瞒下罗酆山的那些神仙仙阶有多高,这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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