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小区内部道路旁查看完客户的消息，钱姝骑着小电驴带着苏珩掉头回到门卫处，向保安小哥说明了情况。
小哥接过灵液装进抽屉里，“保证交到业主手里！”喊完倏地寂静盯着钱姝，压低嗓音问：“你是异能者？”
钱姝虽不懂她为何要这般谨慎，但也受其感染不自觉鬼祟起来，“嗯。”
小哥顿时来了劲头，眉飞色舞地说：“你们异能者的事最近好火哦！那个异能局的什么司长，白什么的死在家里，网上都说是什么神秘组织干的！神秘组织做这些都是为了操纵你们异能局换届竞选！你们异能界要大乱了！”
钱姝讪笑：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小哥比比划划：“我和你说，我们人类都可关心你们异能者的事了！我身边的朋友都在关注这件事呢！要我说，这件事就是那个白司长的女朋友干的！”
钱姝瘪嘴：先别说什么女朋友，小哥……我们异能者就不是人类了吗？！你怎么直接把我们摘出去了啊？
“白勇的女朋友是谁？”苏珩疑惑。
钱姝无语地扫了他一眼：这位大哥，你还真的接话啊？
小哥撸起袖子，兴势冲冲：“这你都不知道？就是另外一个什么部门的什么司长，他们俩要竞选同一个职位！怎么就这么巧，白勇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对了！叫顾倩！他女朋友叫顾倩！在网上都能搜到呢！长得很美！比很多明星都要美！之前还被评选为‘异能局最美司长’！”
“顾倩。”苏珩低喃，似是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
见苏珩这副认真模样，钱姝担心他着了小哥的道，连忙道别：“我们还有别的单要送，先走了。”
“哎，等等！”小哥叫住他们，眯眼望着苏珩的尖耳廓朝着窗口探出身子，简直恨不得趴到他身上去，“你是……”
钱姝和苏珩：？
“顺风耳吗？”
钱姝：“……”
苏珩：“……”
挠了挠额头，保安又道：“我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以这位小哥短视频探案的能力，恐怕的确看过苏珩的视频，甚至极有可能是裸露的那一个！
不敢想。
钱姝赶紧拽着苏珩溜了。
站在小电驴旁边，苏珩边戴上头盔，边问：“你觉得他说的有几分可信？”
钱姝连连摆手，“你可别当真啊！他那套都是营销号的说辞。”
“营销号？”
“就是在网络上发表各种主观言论的账号，那些内容十有**是为了博眼球的胡说八道。”
苏珩沉思片刻，转而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会有营销号呢？”
好问题。
钱姝想了想：“做营销号也是一种工作嘛，换言之，他们就是为了赚钱。”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工作都是为了钱吗？”
“当然！没钱只能喝西北风！”
苏珩看她，满眼真挚：“东南风不能喝吗？”
钱姝嘴角一抽：你还挺幽默。
她翻了个白眼：“回家了。”说着，她拧动把手。
小电驴沿着宽阔的林荫道，一路疾驰，直至完全消失在长道尽头。
为了不喝西北风亦或东南风，苏叶子一直加班到晚上八点才回到家。
室友菁菁出去玩了一天，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捧着手机查看照片回味白天的快乐，见苏叶子归来，立刻爬起来，“我和你说，你今天没去太可惜了！我们偶遇了……”
话声戛然而止。
门口的苏叶子累得几乎失去颜色，看她这副凄惨模样，菁菁顿时失去了分享的**。
毕竟，此时此刻，她的快乐，恐怕会成为压垮苏叶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目光瞥见苏叶子手里握着的灵液，菁菁说道：“你怎么又买灵液了啊？这是灵液，也不能把它当成安眠药，这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
“试了，没用，”清楚菁菁的确是在为自己着想，苏叶子没有过多辩驳，只解释道：“试来试去，发现还是控忆最好用。”
她挤起嘴角，心虚道：“我也不是一口闷，都是一点一点地喝。”
可这话没起到丁点效果，菁菁还是忧心忡忡的神情。
苏叶子保证：“如果今晚能睡得着，我就不喝了！买来是以防万一的！”
菁菁原本还要说什么，嘴张到一半又闭上了。她一与苏叶子四目相视，话语就悉数梗在喉头。她明白，苏叶子现下需要的是实打实的帮助，不是这三言两语的劝慰。“早点睡吧。”
闻此，苏叶子也松了口气，悠长地吐出一个字：“好。”
进卧室前，菁菁犹豫再三又道：“我这几天也帮你多盯着，如果有合适的工作就发给你。我明天也去问问我们人事下次招聘的时间。”
菁菁所在的公司是知名外企W，福利待遇好，人员稳定。菁菁本硕毕业于TOP10的学校，毕业那年适逢W业务扩张，乘着东风凭借她出色的履历顺利拿下offer。
在菁菁提过要帮苏叶子内推后，苏叶子偷偷检索过这家公司此前的招聘启示，要求极高。苏叶子心里明白，即使有内推，她也不过是只能摸到进面的门槛罢了，想进去，难于登天。
在心中默然叹了口气，苏叶子随即一秒换上明媚笑靥面对菁菁：“好嘞！谢谢哈。反正我同步看看，我在这家公司也快转正了，如果能顺利转正，我就请你吃饭。”
“你还要……”话出口仨字，菁菁及时咽了回去。
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要花钱，苏叶子现在的工作再不济还能糊口，若是一味强行劝她辞职说白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菁菁转了话茬：“加油。”
“好。”
随着菁菁关上卧室房门，苏叶子的唇角如流星即刻陨落。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又不叫家家，为什么她的经也这么难啊？
疲惫地洗完澡，苏叶子拖着疲惫的躯壳爬进窝里。
奇怪的是，即使身体和精神再疲惫，大脑也无法停止运转。
躺在床上，她只想刷手机，拼命地刷。
哪怕那些视频无聊得让人昏沉也不愿停下。
哪怕所看的内容不过是映射在瞳孔里，根本没有进入脑袋，也还是机械地划动屏幕，仿佛是对白天花费时间工作的报复，也仿佛是在挽救被工作挟持的生命。
凌晨1点，苏叶子终于熬不住了，在几度伴着视频声响昏睡后，她关了手机合上眼睛。
眼睛闭上了，大脑依然像一台老式空调外机呼呼地转动。
凌晨3点，在辗转反侧2个小时后，她还是伸手摸住桌上的控忆灵液，拿起，打开，抿了一小口。
唯有暂时封闭所有与工作有关的记忆，她才能安心睡着。
由于她来到这个公司后几乎每天都在喝控忆，身体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如今的一小口已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凝视瓶身须臾，内心的渴望终究是挣脱枷锁，她又补了一口。
喝完，她躺回原位，使用异能操控记忆。
一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可惜，用灵液换来的精神抖擞只维持了几个小时。
因为，她又被叫去公司加班了。
在再一次历经长达八个小时惨无人道的加班后，苏叶子再一次回到疲惫不堪的状态，于是再一次依靠灵液入睡。
如此往复，四天之后，她购买的灵液消耗殆尽。
将灵液空瓶扔进垃圾桶里，苏叶子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夜景良久，还是挣扎着给菁菁发了消息：【菁菁，能不能帮我下单一瓶控心呀？】
为了保障大家的身体安全，异了么设定每个账号每个月只能购买一次灵液。苏叶子的次数用完了。
对话框顶端一直显示“输入中”，来来回回许久，菁菁的回复终于传来：“抱歉，叶子，我不能把账号借给你用。我是出于对你的健康的考虑，你现在太过于依赖灵液了，这显然是不利于身体健康的。”
意料之中。
将手机扔到床上，苏叶子缓缓缩起身子，靠着床头抱起身体。脸颊抵住膝盖，感受到身体的结实，心才有了安宁的支撑。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白得如同一张未经侵染的纸。她自然不会因此记恨菁菁，甚至有些迷恋这种拒绝，这让她感到被关心。
可同时，她真的很需要一支控心。
白天的工作足够辛苦，她不想再在梦里重温一遍。
房间里寂静得可怕，唯有车流声沿着风的方向爬来。
不知坐了多久，意识一点点收拢，苏叶子想，转正汇报在即，她必须要保持良好的休息状态！万一汇报搞砸，她这些天来的付出都白费了！
转动了呆滞的眸子，苏叶子捡起手机从二手平台找到代买。
加价50金，成功下单。
窗外，夜色流淌，浸润城市的每个角落。
仗着黑夜遮蔽包容，钱姝大胆启用她的新交通工具——苏珩。
苏珩牌闪送，速度之快，一小时送8单，远远超过钱姝的小电驴。要不是白日里太过招摇，钱姝真想从早到晚都让苏珩送！
二人正在空中飞着，一声声提醒接连响起。
“您有新的异了么订单，请及时处理。”
“您有新的异了么订单……”
“您有新的……”
这些，都是金钱飞来的声音。
钱姝一面死死抱着苏珩，一面高兴直呼：“发财了发财了！快点快点！”
苏珩浅笑：“嗯。”
“您有新的异了么订单，请及时处理。”
……
订单提示音还在继续，钱姝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条胳膊死死揽住苏珩，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查看订单。
然后，她在众多订单中一眼锁定了购买控忆的那条。
这个地址……好眼熟啊……
“啊！”
一阵风过，钱姝被冲得不稳，差点撒开手机。幸好苏珩眼疾手快，迅速侧身回转，将钱姝搂进怀里，就近停在了楼顶。
苏珩刚站定，就被钱姝催促着启程。
时间就是金钱，速度越快，能送的订单就越多。
再度纵身飞跃，苏珩瞥着怀里的“小猫”，无奈却温柔：“别玩了。”
“好~”钱姝乖巧地收起手机。
先把眼前的钱赚了再说！
【小剧场】
苏珩：君子爱财，钱姝爱豺。
读者老师：好冷的谐音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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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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