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四节课时我写小纸条问周溯中午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老师背身讲ppt时我迅速地伸手,她接过去。一开始她不敢上课时这样,只找机会低头捡上来看。但是我传的多了,又或许是她害怕我生气。
一分钟后她传过来,写了好。
下了课我握着她的手腕往楼下跑。周溯的骨架小,手腕很细,我抓得紧,才没有手中空落落的。地面半干了,中间的路面稍微凸些,两边还有大滩的水渍。中学里吃饭都是要跑,直冲到食堂侧门,拨开塑料帘。
迎着冬天跑完都裹挟了一身寒气,手冷脸冷。我用手指戳戳她的脸,一个温度,没有热传递。哆嗦着排队打饭。轮到我时周溯棕色的眼睛瞟了瞟菜色。我端了盘子到队旁边等她。
等到坐下来,我看她盘中一片素色,清炒豆芽,胡萝卜莲藕,西葫芦炒肉。虽然不爱吃荤,但是这怎么保暖,我说。她没赞成,问我喝不喝汤,也暖身子。我说好,她就端了两碗来。热气升上来,蒸得鼻子流清涕。
我吃饭很快,是初中练出来的习惯。当时给的时间比现在还少。放下筷子,看见周溯手指上一块一块有泛红泛紫,摸上去紧绷绷的,肿了。她说:“冻疮。”
“冻疮我有经验。之前初中宿舍太冷,又没空调,手上也有过一次冻疮。你晚上戴上手套睡觉,好得很快。”我说。
周溯摇头:“没带手套。”
“我的给你。平时戴着写字也不方便。”
还了饭盘,走回去,迎面下来的是高一。人流冲下来,我拉着她靠边走。身边有人跑过带起来的风冷透了。我放开手说太冷了,手放口袋里吧。周溯慢慢地把手收回去,上楼梯时说其实一样冷。
回了教室窗户大开,刚散完空调的热气,还没几个人。黑板上留了午睡前的作业,我手冰得僵硬,写了两个字就放下了。周溯去倒了热水,送到我手里说给你捂捂。暖到手指有了知觉,我捧起来喝了几口。教室满了大半,没隔一会儿就敲了铃,埋头又写起来。
直到午休,不集心于试题,闭上眼才听见禁闭窗外呜呜的风声。又过好像被拉长的几秒,耳边全无声响,意识已坠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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