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渝:“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琳琅将打包好的糕点匀了一半出来,道:“神女,这些是世子买给你的。他说谢谢你的关心。还让你不要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好好保重自己。”
琳琅退下了,苏苓渝看着桌上的糕点,怔怔出神。
重活这一世,她一直没有想好,该如何对待祁墨白。
她和少司命的爱与恨,一桩桩,一件件,都真切存在着,再清楚不过。
可她和祁墨白之间,却仿似隔着千万重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算不明白。
前世,她直到死去之后,才知道祁墨白对她的深情。在那之前,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并不愉快。
她不知道祁墨白何时爱上了她,为何爱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祁墨白,到底是爱还是感动。
唯一明确的是,她想让祁墨白活得久些。
她这一生,得到的温暖太少。
她自私的,想在人世间多留一个爱她的人,让她的心能够温暖一些。
卫家的元阴砂点在新嫁娘的眉心,若是元阴之身,元阴砂是红色;若不是,元阴砂是绿色。
卫钦莱三日后离开仙临台,在那之前,他要看到,苏苓渝眉心元阴砂的颜色。
仙临台诸弟子私下议论无数,更有好事之人,在赌坊开了赌局,赌元阴砂是红是绿。
一直支持苏苓渝的寒门弟子赌钱的少,也没甚赌资,加上世家弟子将流言传得绘声绘色,王都百姓大多认为神女真的**了,导致元阴砂开红的赔率极高。
这几日,王都百姓熟人碰面后,打招呼的方式变成了:你买红还是买绿?
这件事也传到了神女殿,苏苓渝听后,一阵窃笑,真是天赐的赚钱良机。
前世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以为自己**了,所以没有开赌这事。
她偷偷唤来琳琅,塞给她一大包银子,也去下注了。
翌日清晨,她的书房和前世一样,十分“巧合”的出现了那本《炼丹杂记》,她十分“巧合”的翻到了那一页:
“世有朱砂花钿,十数种材料炼制,无毒,少许修行门派,用作女子妆扮。点于眉心,色泽赤红,永不掉色,唯洗丹水可抹去。”
前世的她万分害怕失去少司命。元阴砂一绿,她和少司命的婚事就再无可能。
惊恐之下,她失了理智,中了明歌公主设下的陷阱,用朱砂花钿作假,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穿,颜面扫地。自此,卫家彻底放弃了她。
这一次,她准备将计就计。
她撕走书中朱砂花钿那一页,留下残书给琳珞交差,然后“悄悄”的去了炼丹阁。
接下来两日,神女去炼丹阁秘密炼制朱砂花钿的事,私底下在仙临台传得沸沸扬扬。可在琳珞的严密控制下,硬是半分没有传进神女殿。
琳珞把控神女殿的手段,连苏苓渝都有几分佩服,也不怪她前世一开始还沾沾自喜,以为能瞒天过海,最后成为所有人眼里的小丑。
山门之前聚满了人,仙临台弟子,不管有空没空的,都跑来凑热闹。
大司命亲自给卫钦莱送行,两人在山门前寒暄了许久,为了避免冷场,一直没话找话的尬聊,仍迟迟不见神女前来。
大司命实在聊不下去了,一把将少司命拉上前来:“阿芫,和你叔叔说说家里话。”
请神女的人已经派去了三四波,带回来的消息都是:神女还在妆扮,一会就到。
大家都期待着接下来的精彩大戏,因而对神女的迟到格外宽容,就连卫钦莱的脸上都没有半点不耐烦。
整个仙临台,唯有少司命的脸黑得十分难看,所有人自发离他三尺,害怕被殃及池鱼。
卫钦莱已经想好向侄儿推荐明歌公主的说辞了,他看向身旁温婉带笑,盛装打扮的明歌公主,满意的捋了捋自己没有多少的胡须。
苏苓渝与明歌公主,本就是云泥之别。除了神女血脉,她没有哪一样配得上自家侄儿。要是明歌公主有神女血脉就完美了,只可惜......
“来了,来了,神女来了!”
苏苓渝姗姗而来,一身素白长裙,发髻高绾,未佩戴任何首饰,清丽至极的容颜,衬得眉心花钿艳丽至极。
“是红色,她眉心的颜色是红色。”
“她真的作假了,胆子可真大。”
“凭什么说红色就一定是假的,我信神女仍是元阴之身。”
“......”
苏苓渝的眉心,用精美细腻的笔法,勾勒出了一双火红色的翅膀,翅膀两相交缠,仿若振翅高飞。
苏苓渝的目光穿透人群,看到了明歌公主,以为奸计得逞,她脸上的表情可谓得意至极。
苏苓渝缓步走到卫钦莱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个晚辈的礼:“卫前辈,阿苓来晚了,但请恕罪。”
卫钦莱淡淡应了一声,抬手让她免礼。
接下来的事,不用他出马,自有人当这个出头鸟,去揭穿她的无耻骗局。
温如翰便是这只傻鸟。
他上前一步,扬声道:“神女,你如何保证眉心的元阴砂是真的?你在酒楼**的事,大豊人尽皆知。”
有人附和:“是不是真的,查验一番便知。”
苏苓渝轻笑着扫视四周,最后看向温如翰:“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温如翰自以为证据确凿,洋洋得意道:“你偷偷去了炼丹房,以为无人知晓,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行迹早就被大家发现了。”
苏苓渝脸色的笑容消失,冷声问:“我如何去不得炼丹房了?”
温如翰斩钉截铁:“你炼的可不是丹药。”
他将藏在身后的小药童拉出来:“说,神女让你炼制的,是什么东西?”
小药童吓得不轻,声音打着颤,道:“是,是朱砂花钿。”
一时惊声四起。
苏苓渝面不改色,摸了摸小药童的脑袋,柔声道:“别怕,没事的。”
小药童挣脱温如翰,躲到苏苓渝身后,哭道:“神女,他们抓走我,还不给我吃饭,我好饿。”
执掌炼丹阁的丹音长老,沉着脸走出人群,厉声质问:“温如翰,你不经我的允许,擅自抓走我的药童,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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