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破茧15

果然,在这个家里面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一点点位置都没有。

一盆花都有摆着的地方,就连拖把都可以放洗手间里面,而她怕是连个拖把都不如。

许默心情低落的撇嘴不语,脑袋低的低低的,那样子看起来好不可怜,其实若是转到她身后就可以看到,这家伙哪里是什么可怜,根本就是在偷偷摸摸的玩儿手机,一会儿就发一条消息过去,一会儿又上上网,翻几本小说来看。

还真的不说,许昌路见她这幅像是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养,也收了嘴,放温柔了语气,不再那么严厉,怕是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七分威严,三分严谨在里面,应该是早年和自己的妻子白手起家的时候养出来的,商场上哪一个不是气势压人的,你要是没有气势就没有威严,同时也无法在其他人面前立足。

想他年轻的时候天天敲门借钱就为了把公司开起来,喝酒喝到白天,白天喝到晚上,每天都笑脸相迎,脸都笑木了,心里面知道人家看不清自己,但还是得在人前装孙子,毕竟谁让他身份地位比他高,再加上他又有事请求人家。

出了酒店门,早就喝的烂醉如泥,事情不顺的时候也只能坐在没人的十字路口大骂,每一次骂完心里都特别的舒服,把那憋在心里面的气全都给发泄了个一干二净。

许昌路把如同枯藤老树似的手伸到桌下的抽屉里面,把一个黑红色的盒子取了出来,放到了许默的面前语重心长的道:这里面的是公章,你拿去后别让我失望,小遇和默一可是很看好你这个小姑的。”

听到这话,就差没感动的稀里哗啦了,却没想到的是,当她打算好好的谢谢他这位老父亲的时候,就听许昌路一脸嫌弃样的说:“虽然你确实是充话费送的,但是我对你还是不抱太大希望,亏本没什么,你只要别再公司里面大展厨艺,或者别把公司烧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么可能,还有亏本又是什么意思。”她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反驳,她总不可能会那么差劲儿吧。

毫不犹豫的腻了她一眼:“就你那运气,你怕不是对自己充满过多的自信心了,毕竟谁刚下班机就到警察局喝茶的,我劝你还是一直用外国特产,这要是经砸了别给人家砸出来个所以然。”

“你都知道了。”

冷哼一声后接着道:“不知道都难,一个手机都给人家敲了一个轻微脑震荡,劝你还是出门先看看黄历。”

“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

“不是都和你说了吗,充话费送的,哪院子里面的那一把绿伞也是送的。”

跟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还真的有一把撑开的绿伞,那伞就那样被许昌路拿去给一株晒的焉啦吧唧的花遮阳。

一个五十块的话费还送一个大活人,这得多便宜啊,不过还好不是充的三十块。

许默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他,又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把盖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的就是一个印章,印章手柄位子已经摸的发亮,不用猜也知道这是用的时间长了导致的。

果然时间这种东西就是神奇,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都会和这印章一样,磨损的发亮。

许昌路重新端起那一盆栀子花,语气还是之前的严谨,但是这次的话许默到是听出来了些低落,就像是那快要寿终正寝的老人一样,慢慢的交代着自己的后事,要的不多,不过是一个可以存放骨灰的盒子那么简单,也不希望在外面吹风漏雨。

只听他捻着叶子道:“我平生就两个孩子,一个你大哥一个你,你大哥年轻气盛的时候就想着要去当什么大好人大善人,想要和滕淑嬛一样一起肩并肩作战,他们两个人从小到大就是青梅竹马,读书一个校,到了毕业结了婚了也依然没有分开,而唯一一次分开却是和我这个老东西阴阳相隔,应该是嫌弃了吧你知道的,他们两个人在什么地方出的事情,我也知道,去的时候完好无损,回来的时候就和那院里面的茉莉树一样,花全被昨夜的风吹了一地,就剩下满树绿叶。”

就见他指着一棵树说,许默很配合的转了个头,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树上的叶子茂盛,可花却没有几多了。

京门的夏季风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有时候一个月就得吹那么一场,吹得也大,吹一地花也很常见。

许昌路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把杯中茶水饮尽:“余老将军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小遇和余丫头那边也差到了边城去了,我们这些老东西腿脚不利索也就直接干看着,他也不打算拦着,丫头你觉得我是拦着他还是不拦着。”

就那样看着那一地落花出神,十多年前,他都还记得,记得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就是在边城出的事情,回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两个人都放到裹尸袋里面运了回来,而送遗体来京门的就是余老将军。

他们两个人的死法都是一样的,全身上下都是刀上,都缺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到现在都没找到。

一想到这里,许昌路眼眶又是一热,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一天夜里,他心里面到底有多痛,那一夜原本就没下多大的雨,或许是老天爷知道了他心里苦,原本就下着的小雨立马就变成了倾盆大雨,他一个人跪在雨地里面哭着,雨水淋在脸上看不清楚到底是水还是泪。

每一滴落下的雨水淋在脸上,把那一点点咸味给冲刷了个干净,若不是余老将军扶着他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怕是还得跪一个晚上。

他一个人送走了滕淑嬛才一年,没想到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还送走了两,他到现在都不敢在滕淑嬛的坟前告诉她许颂和滕淑嬛已经没了的事,每一次去都会独自坐在坟头沉默不语的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把兜里面的烟全都抽干净才离开。

或许是亲生父女的关系,许默能够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悸动难过,就强提起语气道:“幼鸟总有离巢日,雄鹰展翅与天高,老爹我们都拦不住他们的,我记得当年你和余老将军在书房里面说过的,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去了边城,知道了边城里面的秘密我们都不要去拦,因为那是天意,我其实一直都又一股直觉,觉得小遇他们会把曾经丢失的东西巡回。”

许昌路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许默,满脸都是嫌弃的撇嘴道:“知道,留不住的莫强留,到时候我给余夏打一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免得到时候露宿街头。”

见他同意了,许默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庭院里面的落花,这日的阳光正好,太阳没有多大,大部分都被云层遮挡,一阵阵微风吹过,吹走了一身的暑气,手上的茶杯是温热的,将热茶喝入口却并不觉得烫,反而是被一股混杂着花香的茶味儿萦绕在口腔内久久不散。

心里默默的道:滕遇秋我能帮的只有这些了,好好把人带回来,也不要忘记巡回曾经遗失的宝物。

漆黑的废弃车厢房内传来一阵阵的打斗声,其中还混杂着一丝丝微弱的闷哼声,紧接着又是重物撞击铁皮车厢壁上发出的碰撞声。

车厢房内两个穿着黑色短袖衬衫的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嘴角被打破了一条口,另一个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到现在都还是肿的,说话都有一些含糊不清。

就在几个小时前,司空和傅辛慈他们拿着那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箱子回来后,他就不打算继续跟着了,和他们说了一声找个地方抽一根烟,这烟才叼在嘴上没点燃,迎面就和走过来的胡凛撞了一个满怀。

这一撞撞的那是恰到好处,烟从嘴里面掉了出来,没看路的胡凛正想骂人,抬头就看到了是司空,二话不说的就握拳一拳砸到了司空的右半边脸上。

那速度是快,定点准,下手狠,没个十八速根本就抡不出这一拳头。

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的司空也放下了身为大好公民的特佳奖项,自己挨了一拳的气是绝对不能忍受的,直接就回敬一拳给对方,熟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他就一拳给打打到了对方嘴上。

胡凛痛的闷哼一声,抬起手用手背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痕,看一眼染血的手背道:“下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狠啊,司队,要不是劳资没带刀,也给你来一刀子。”

要问这两个人为什么在这地方打,那还是得从最近那段时间说起,在这边做着打杂零工拎钱混日子的胡凛突然从别人嘴里面得知滕遇秋被捅腰窝子了,而捅他的人还是司空,当下气的是饭也不吃了,碗也给砸了,把那知情人给拎到了小树林里面,拿着家伙抵着人家太阳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了个一清二楚后,才把已经吓得快要尿裤子的人给放了回去。

打算顺着别人指的方向过来找人算账,没想到就和要出来摸根烟抽的司空撞了一个正着,本打算张嘴骂一句那个没长眼睛的狗东西,抬头就看,诶嘿,省事了,这下不用去找了。

司空听到有人骂话,揉着自己被撞疼了的鼻梁骨,眉头一皱,心道:这年头抽根烟都得出门看黄历也不至于这样吧。

一听声音,是个老熟人了,听他说来算账,那正好,他也有账要好好的和他算算。

之前这臭小子脚踩风火轮溜的快,这次看他还怎么溜,一只手飞快的逮着他的衣领,用力一拽就往前拖,直到看到一个车厢房,为了不搞出太大的动静,两个人都进了车厢房,打算关门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秽宴

仓鼠后备军

我被丧尸咬了

招黑体质开局修行在废土

我的危险夫人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无差别对待
连载中梦难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