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在凌晨三点的生物实验室发现了量子态的血液样本。
离心机里的血液在紫外灯下呈现两种颜色——属于他的那管泛着钚元素的幽蓝，谢淮的则带着锎-252的猩红。当他把两管血液并置时，分离的血清突然开始自发混合，试管表面凝结出冰晶般的公式：Ψ=α|↑↓? β|↓↑?。
"这是贝尔基态方程。"谢淮的声音裹着液氮白雾飘进来。他手中的热成像相机显示，沈砚的太阳穴区域正辐射出反常的伽马射线，"说明我们的量子纠缠正在退相干。"
沈砚突然掐住他后颈按向显微镜。载玻片上的血细胞正在分裂出双生染色体，每个细胞核都浮现出微缩的莫比乌斯环结构："你注射了什么？"
"只是让观测者效应显性化。"谢淮的十字架项链突然磁化，吸附起满桌手术刀，"当有人开始记录..."刀刃在空气中震颤出214赫兹的共鸣，"...我们的波函数就会坍缩。"
警报器红光中，他们发现了更致命的证据——谢淮的脑脊液检测报告显示，他的海马体内存在人工合成的记忆晶体。电子显微镜照片里，晶体结构正是福利院火灾现场的微缩模型。
"三年前的手术记录。"沈砚将X光片按在防辐射玻璃上，画面显示谢淮的颅骨曾被打开，"主刀医生是现任校长。"
谢淮突然播放偷录的校长室对话。电磁干扰声里，年迈的声线在说："...当情感共鸣突破阈值，就能激活量子隧穿效应..."突然插入的爆炸声后，是沈砚生父的狞笑："...这对兵器终于成熟了。"
暴雨夜的人工湖泛起奇异涟漪。沈砚调试的水下探测器传回诡异影像——湖底沉着三十七个钛合金匣，每个都刻着不同版本的领养文件。最近打捞出的匣内，冷冻胚胎袋标签显示他们出生于2010年，比现有年龄小七岁。
"超流体现象。"谢淮将液氦浇在匣体表面，金属立刻泛起彩虹色泽，"这些胚胎在绝对零度下保存了..."他突然咳嗽，指缝漏出的血珠在液氦中凝成冰晶，"...四十年。"
沈砚在实验日志的夹层里找到母亲的字迹：「327号与328号的量子纠缠已突破可控范围，建议销毁。」落款日期是他们被领养的前夜。日志边缘的油渍检测结果令人窒息——含有他们两人的皮脂成分。
"记忆移植手术。"谢淮用激光笔切开自己手臂，露出皮下闪着蓝光的晶体，"他们给我们编造了根本不存在的童年。" 培养舱突然自动开启，涌出的冷冻液里漂浮着DNA双螺旋模型——正是用他们头发合成的杂交基因链。
当特警冲进实验室时，两人正浸泡在液氦池中。谢淮的睫毛凝着冰霜，手指在沈砚掌心画着质能方程："E=mc?..."他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对方眼皮上，"...现在你看见真实的世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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