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禄辟邪

后来那人声音逐渐放大,好似在为什么庆祝似的,带上一分喜悦,

“地洞处有藤蔓可以上来,但你不行,谢知行,不是无所不能,少年英才吗?”

“换作以往的你一个轻功就上来了,可现在,连藤蔓在哪都不知道。”

他仰天长笑,在为谢知行现在的样子高兴,并且时不时用鞋履把石头泥土往洞穴处撒在谢知行的脸上。

他的笑声化作利刃,刺入谢知行的内心,就算此时他看不到,也大概能猜测那人此时应该是狂笑,在为他的死亡而狂笑。

“明日午时,我会按下这个开关,而你便会万箭穿心而死,朋友一场,戍时,我会准时给你收尸,堂堂少年英才,就这么死了,真是令人惋惜啊。”

他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听见一道声音,

“醒醒。”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不会死了吧,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能活着,那肯定是平日烧香拜佛,做了许多好事。”

“我,我还活着,你别怕…”

听这声音约莫也还是个小姑娘,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难免会害怕。

“怕!…什么是怕。”

她声音带有十一二岁少女独有的娇憨,话中却没有这个年龄段应有的害怕与恐惧。

江时岁看着谢知行样子,又问道,

“你怎么不睁开眼睛,下雪了,那处可以挡雪。”

“我中了五迷散,我现在除了能跟你说话和听你说话,其他一律不行。”

谢知行的意思就是,他现在是个累赘,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不能给人家小姑娘希望。

“哦…”她长哦了一声,语气带有遗憾。

谢知行见半天没有声响,便暗想,这位姑娘应该已经顺着藤蔓上去,应该已经安全了。

就这么想着,却听见身旁一道哼哧哼哧的声音,谢知行大惊,“你在干什么?”

江时岁回复道,手上动作却也没停,“扶你过去,现你所处的那个位置上方是洞口,会下雪的,虽然说你被下了五迷散暂时丧失了感觉,但你若之后恢复内力,你必定是要大病一场的。”

“我拉着你从那边过去。”

遇见他之前,谢知行是蜷缩着的,但江时岁从洞穴中推出一大块石头,在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谢知行推到那石块上坐着,为他拂去那些积雪。

“姑娘,我是个累赘,你趁现在快逃,否则平白无故的与我丧了命。”

她空灵的声音又传出,“你不是累赘,你只是被人暗算,你与我都会从这处出去。”

由此,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却成了最能打动人心的安慰。

到最后他们二人交了心。

从名字,年龄爱好,聊到这两个国家的风俗习惯。

到后来天亮了,

谢知行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江时岁答,“辰时三刻。”

最终,还是自己先看不起自己,怕自己会拖累那位名叫江时岁的姑娘。

“你可知道?午时,我便会死,还会拖累宁,你趁早便赶紧速速离开此处。”

江时岁却说道,“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江时岁看他虽然被封住了感觉,但面上明显是一种悲痛的表情,

她对他道,“你跟我讲讲要害你的人,是何人?”

“是我的朋友,他曾经救过我的命,现在却想要我的命。”

“那他当时救你一定是别有目的,要不然,就是他变了,你不欠他的,自然他也没理由来暗害你。”

“他是如何告诉你的?死法的让你如此确认,你午时便会死。”

江时岁很聪明,迅速的抓到了他话语中的重点。

“他在洞口处设立了机关,明日午时,他便会准时按下机关,到时你与我都逃不了。”

“那你便放心吧,我刚刚看了一处机关所对的位置,就是一开始我二人所处位置。”

现在暂时,你不会死的,跟我一起出去吧。

“不行的,明日戊时他会来为我收尺,我现在中了五迷散,我内力尽失我们打不过他的。”

“那有什么可惧呢?”

江时岁依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

谢知行想了想自己身上所有之物,对江时岁道,“我身上有匕首姑娘可拿着防身。”

“在你昏迷前我就搜过你的身,你身上除了你腰间佩戴的那两枚玉佩,其他的一概没有。”

谢知行在心中怒骂那个小人,匕首是为了防身用的,他收走了,就是怕万一天降良机,他侥幸提前恢复知觉,用这柄匕首要了他的命。

这两枚玉佩没有拿走,估计只是为了一件事,确认身份。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禄辟邪玉,是谢家代代相传的宝物,如今更是在谢家最寄予厚望的谢知行的身上。

他暗暗唾骂自己,又好言劝说江时岁。

“那怎么办?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但姑娘前途一片光明,不必浪费在我身上。”

“什么将死之人?我可未曾说过我没有武器防身。”

过了许久,他听到了那些箭射出去的声音,江时岁在他旁边安慰着,又过了很久,江时岁对他道,“差不多了,我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会救你的,你放心。”

“多谢。”

又过了一会,随着脚步声的渐渐靠近,

谢知行知道他来了。

那人似乎发现了江时岁,这地洞可没有什么可躲藏的地方,而这位一向最是谨慎。

“谢知行,你真是福大命大,居然正好有人掉下来,还正好,大发善心的救了你。”

“不过没关系,就让我送你和你的救命恩人同下黄泉。”

他拿起匕首,正欲了解二人。

却被江时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头上的发簪紧握在手中,直直的朝他的脖颈处扎去,

江时岁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对他嘲讽道 ,“脖颈之处,最为脆弱,一击致命,你刚刚所对的位置是心口,若力道轻了,不会致命的。”

伴随着一道惊呼,谢知行在慌忙与恐惧中恢复了他的五感,最先恢复的是他的视觉。

鲜血慢慢的渗出,对上的是曾经好友恐惧不安的眼神。

以及那一瞬,精致的少女脸上沾满血,拿着一只发簪,鲜血渗着发簪的尾端渐渐流下,那只发簪却未曾染过半分血。

江时岁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至纯至善无波无澜的眼眸,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眸。

这一眼便让他记了许多年。

到分别处,甚至愿意取下腰间玉佩,天禄玉会保佑佩戴平安昌顺。

天禄玉和辟邪玉百年来第一次重逢,也是江时岁与谢知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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