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总算是到了虹岭。
晏清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眼前的景象,巍峨山脉,绵延不绝,青松挺立,却没看到一丝红色,面露迟疑:“朱兄,这里就是虹岭?”
“越过前面那片松林就是了。”朱九隔空指了指前方,然后往前走去。
晏清疑惑地跟上,刚踏上满地的碎木枝,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
漫山遍野的红花映入眼中,远处立着一座简简单单的小院。微风拂过,红花摇曳生姿,鼻尖掠过一阵清新的香味。晏清看着面前的景物,似有熟悉的记忆从脑海中闪过,还未等他抓住,便已消失不见。
“怎么样,晏兄,虹岭名不虚传吧?”朱九笑了声,感叹道,“这样的景色,不管看多少次,也不会腻。”
他一边继续往前,一边向晏清介绍道:“魔尊在这里下了禁制,只有魔修和凡人才能踏入此地。要不是晏兄你没有修行,带你进来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凡人之躯,对上修行之人,就如蝼蚁,自然不需要防备。但通过朱九的话,晏清还获得了一个信息,他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你是魔修?!”
“当然,我不是魔修的话,怎么能带晏兄你进来呢。”朱九笑了声,似有失望,“难不成晏兄也秉承那些修士虚伪的一套?唉,我还以为晏兄不一样呢。”
“那倒没有……”晏清摇了摇头,疑似魔尊的都见过了,魔修怕什么。但这样一来,朱九口中故人的身份就值得深思了。
“不过这位兄弟…”朱九看向这一路来只语不发的另一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居然也是修魔之人吗?”
韩笑那气势,说是凡人就太牵强了。灰头巾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选择继续沉默。
“哦,忘了这位兄弟是哑巴了。”朱九歉意道,“失礼失礼。”
谈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小院前。朱九将门一推,吱呀一声,蒙尘已久的内置展现在三人眼前。
晏清看着里面简简单单石桌石凳,还有旁边缀满绿叶的树,愣了下。
无他,这和他在晏府里看到的很像。
晏清压下心中的一丝惊讶,往里走着继续观察。长廊,还有屋里布置,甚至是窗边伏案书写的桌子,以及窗外正对着的天空角度,都和他看过的一样。
“朱大哥,这里是谁住的地方?”晏清问在一旁擦椅子灰尘的朱九。
“一般就我那故友住。偶尔他的下属也会来这里。”朱九顺势坐在自己擦干净的椅子上,“不过他死了很多年了,这些年,这里应是荒废了吧。”
“我听过一传闻,说虹岭是魔尊住的地方。刚和朱大哥你进来,我发现这偌大的虹岭就这一间院子,朱大哥你的故友莫不是…?”晏清看着他,迟疑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身份而已,反正朱某只知道他是我故友。”朱九大约是渴了,打开自己携带的酒壶灌了好几口,朝晏清笑了笑,“晏兄,你说是吧?”
晏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朱九摇晃了下空荡荡的酒壶,脸上漫上几次酡红,然后右手撑着头瞌上了眼睛,呓语着:“我有些累啦,晏兄,你随意。”
晏清唤了他几声,见对方确实是睡着了,只好自己去四处看看。
这地方也值得四处看看,毕竟在晏府里,他都是跟着走,几乎没有自己探索过。
转了几圈后,晏清确定了,这屋子的主人,就是把晏府的那个房间原模原样搬了过来。要不是门外一望无际的红蕴花,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晏府的幻境中了。
这朱九的故友,这魔尊,说和晏府没关系,鬼都不信。
转累了,晏清也随便找了张椅子,简单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坐下了。
这一坐,他突然想起来好久没看到灰头巾了,然后猛然意识到从进了这间屋子开始,对方似乎就不在了。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再怎么样也能遇到,但他刚刚在四处乱逛时也没有看到灰头巾。
“灰头巾?”晏清试探地喊了声,无人回应。他又再次大声地唤了句,依旧如此,反倒是一边的朱九被唤醒了,问道:“晏兄,这是怎么了?”
“朱大哥,你看到我朋友了吗?”晏清道。
“那位哑巴兄弟?”朱九好似想起什么,“进门的时候他好像脸色不太对,之后我想找张椅子坐会,转头就没看到他了。”
“晏兄你放心,这虹岭除了我们现在站的院子,外面没有别的地方落脚,兴许他是在外面看看,然后就回来了呢?”朱九宽慰道。
“是吗。”晏清拧紧眉,灰头巾是韩笑派来跟在自己身边的,按理来说不可能独自行动。
这一路对方都不怎么说话,以至于他不见了晏清也没发觉。
“嗯?什么味道?”朱九突然耸起鼻子闻了闻,“晏兄你闻到了吗?”
晏清闻言也闻了下,确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有点熟悉。他似是想到什么,将自己一直别在腰间的扇子取了下来,然后掏出了里面的咸鱼。果不其然,一拿出来,那股臭味更浓郁了。
“晏兄,这是?”朱九疑惑道。
“这是我家里人给的咸鱼,可能是坏了,抱歉啊朱大哥,我这就把它拿远点。”晏清下意识不想和朱九说明咸鱼的作用,撒了个小谎。
“欸~不用,我用魔气盖一下就好了,不过凡人可能会感到不舒服。”朱九说着,挥舞了下袖子,没过一会,空气中那股味道淡了很多,但相应的,晏清感觉到一丝寒意。
“凡人遇到魔气可能会觉得体寒,晏兄你能忍受吗?”
“没事,朱大哥,我带了衣物,待会换上就好了。”晏清道。
朱九看他被冻得一哆嗦,将自己的酒壶掏了出来:“我这酒挺烈的,晏兄你要不喝点暖暖身子。”
“这酒还有?”晏清想起之前看他喝的时候都倒不出几滴,问道。
“这酒壶是个宝器,隔一段时间,酒会自己满上,晏兄不用担心。”朱九说着,将酒壶递给他。
晏清推脱不过,只好接过来往嘴里倒了点。就这一点,他便感觉一股暖意伴随着酒的辛辣蔓延到四肢百骸,温度甚至到了脸上。
“朱大哥,你这酒好像比之前还烈呀。”晏清又拿自己的壶喝了口水,试图冲淡嘴里的辣味。
“大概是在魔修的地盘,它效用完全发挥出来了。”
“效用?什么效用?”晏清疑惑。
“比如,”朱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能让我知道一些答案?”
“什……”晏清终于意识到不妙,但此刻身体里的那股暖意突然变成了烈火,灼烧着他的身体,晏清支撑不住,痛晕了过去。
“唉,凡人之躯,终归是弱了点啊,晏兄你以前,这种疼痛都是不放在眼里的。”朱九说着,单膝蹲下看着地上陷入昏迷的晏清,拍了拍他的脸。
“这副样子,倒是很久未见了。”
而此刻的灰头巾,被五花大绑塞在柜子里满脸惊恐。
主人啊!救命!我要没了!他多半也凶多吉少了!你还不来救我们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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