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你好,是很平常的两个字,但是却常常代表了美好的开始。

李振的父母在外省打工,每到周末总会给他打来电话,一般是周五的晚上,父母的电话打到外公的老年机上,一般和老年人寒暄几句,就会让李振接电话,但由于从小的分离,李振和父母常常没什么话,在外的父母总是会说些听外公外婆的话,好好学习,不好好读书以后没有出路这一类的话,李振心里觉得无趣倒也不反驳,总是嗯嗯地应着,很显然,这样的对话是长不了的,父母叮嘱完之后也没什么话说了,自然让李振把电话交回外公外婆,他们再说点家事基本就结束了,以上过程就组成了李振每周的家庭教育,外公外婆从小没怎么念过书,一辈子都在村里劳作,老老实实平平稳稳地生育了三个子女,李振的母亲是他们的大女儿,他们常对李振说的话也就是好好读书之类的,当然他们也用行动作出了支持,虽然家里农活比较多,但他们从不让李振做一点,相比于村里其他孩子周末回到家常要被要求到田地里帮忙,李振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李振也很争气,在家里基本不出去玩,搬上小桌子和板凳就自己看书写作业,这也是为什么小学他总是能考第一。这个周末好像特别漫长,做着作业的李振脑海里老是会浮现那句你好说出来时蒲昕脸上的微笑,像春天第一阵风吹进了度过整个冬天幽静的山谷,没有引起巨大动静,但山谷两边树上新叶微微浮动,山间小塘睡眠微微皱起波纹,一切都是刚刚好。李振脸上不时会不自觉露出微笑,他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赶紧到周一,于是他更加认真地看书,因为这是让时间流逝更快的有效方法。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日下午,午饭后的李振骑着自行车来找村上小卖部的朱成祥,朱成祥是李振从小的玩伴,他的父亲在村上经营者一间小卖部,同时在附近干杀猪卖肉的生意,朱叔叔很是热情,“来了,李振,祥儿准备好了在等你。”李振一边走进小卖部一边喊着“走了,朱成祥!”“好。”不同于自己的父亲,朱成祥性格比较沉闷,甚至可以说有一些阴郁,李振倒是脸带微笑热情地走了进去,看见他正背起书包,转过头来两人便一起朝外走,骑上自行车出发去镇上。

炎热的天气两人骑得很是辛苦,因为书包里不仅装了书本,还有这一周的大米和干菜,沉甸甸的,再加之土路被货车压得坑坑洼洼,骑到学校的李振只感觉屁股麻麻的,力气快要使完了。两人各自到了自己的寝室,李振顺势躺到了一个下铺,打算休息一会。但是没一会扬小虎和张佩隆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了,“你来这么早。”张佩隆毫无陌生感地跟李振搭上了话,“在家也不好玩,干脆早点来。”李振微微起身看了看,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一会李振躺着的床的主人王博一个人走了进来,李振自觉地起了身让出位置给王博,“躺了下你的床。”李振尴尬地说道,王博倒也喜欢开玩笑,“收费一千。”两人都笑了起来。“有没有人下象棋?”王博是个象棋迷,第二周终于从家里带来了象棋,好事的扬小虎当然是第一个凑上来,两人就在床上摆开来,张佩隆成了围观群众,李振对象棋没有兴趣,倒是想着早点去教室上晚自习,看看蒲昕来了没有。不过现在才三点多,时间还早,李振又找了个下铺躺着,在几个人下棋的争吵声中不知不觉睡着了,炎热的午后可能一些熟悉的吵闹是最好的催眠剂。

李振醒来时,王博床前已经坐着站着吊着得有五六个人,王博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跟他对弈的人已经变成了陈吉虎,看来扬小虎只是个声音大的菜鸟,这会还是在旁边激动地指挥者,只是对弈的两人都没听他的,看来陈吉虎下象棋也是一把好手。

李振没心思掺和他们,起身去洗了把脸,准备去找住在隔壁的朱成祥出去吃晚饭,因为周日晚上只能在校外解决,他们一起来到了学校门口的一家面店,一人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炸酱面,令他意外的是,等他进面馆时,发现蒲昕也在,但是是和几个女生还有老板在一桌吃炒菜,李振不禁想,她家难道在这吗?他不好意思往那边多看,只得和朱成祥一起等着面来。结账时老板热情招呼,“一人两块。”把钱递给老板时李振又往蒲昕那边看了一眼,她们还在开心聊天,饭还没吃完,李振带着疑惑和朱成祥一路无话到了教室,教室里稀稀拉拉来了十几个人,几个人在打闹,几个人在看书,李振回到座位,周围一个人还没来,李振只好掏出了语文书看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已经是接近晚自习上课了,蒲昕和刘珺说说笑笑地走进教室,换了座位之后她们俩也就隔了一个座位,蒲昕自然地在李振前面落座,李振装作不在意地不知道谁坐在了前面,其实心里已经波涛汹涌。蒲昕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短袖,略显紧身,李振没敢多看。

晚自习第一节就是英语伍老师的课程,上课铃响后,伍老师一边扶着宽大的方框眼镜一边走进教室,在讲台上立定,下面悉碎的讲话声逐渐停下来,教室安静下来,“大家上周的英语课还记得多少?”同学们鸦雀无声。伍老师没有立马说话,而是四处环顾,“有同学起来回答一下吗?”这是调完座位后老师第一次让同学们回答问题,坐在蒲昕后面的李振感觉是个不错的机会,毕竟在这么近的位置,李振缓缓立起了左手臂,伍老师很快便看到了,“好,李振,起来说一下。”李振缓缓站起身来,余光中注意到了同学们全部把视线投到了自己身上,但是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前面那一位的身上,但是蒲昕并没有回头,倒是她的新同桌周琪半转过身来似看戏般打量着这位积极的同学,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想看这位同学会不会当众出丑,“上周我们主要学了元音,还有一些简单的对话。”间没有达到吸引特定人的目的,李振简洁地说完。“很好,坐下吧。同学们,学英语就是要积极主动地参与,敢于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才能学进心里,大家以后多向李振学习,踊跃回答我的问题,以后我们要多用英语回答了。”李振听着心里倒是有一些得意。这节课后,英语开始有了更多的对话,伍老师的目的也很明确,让同学们多说来加强对英语的语感,因此,上课经常喊同学们起来回答问题,李振当然成为了回答问题最多的人,他的目的自然而然地达到了,蒲昕越来越关注到他,这个剪着凌乱平头的小男孩,瘦削的身体里却有一股持续的冲劲。说起平头为什么凌乱,这还要拜村里的剃头匠所赐,和李振隔了一个山坡的剃头匠是远近文明的,由于收费便宜,李振外公那一辈基本都在他那里剪头,李振自然也被带着去了,不过一分钱一分货,既然便宜,那就一定有它便宜的道理,一般头发剪完看着还挺整齐的,像个平头,也可能是剪完不洗的缘故,但是头发长个一两星期就会有些参差不齐,但是为什么会被接受呢,因为李振的外公和李振作为老年人和不懂事的小男孩,是完全不在意的,只要头发保持在合适的长度,美不美观都是其次。

话说回蒲昕,因为是前后座,两人开始着有一句每一句的搭上话,言语之中他发现李振还是一个挺幽默的男孩,经常能逗得自己笑,心中的印象在不断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伍老师英语课下课前给同学们布置了一个任务,每位同学都要找一个英语口语练习读伴,最好是男女搭配,因为课本上的对话一般都是男女对话,两个人要把课本上的对话背下来,并在早读的时候到他那里以对话交流的形式一个一个过关,课后,同学们纷纷找起读伴来,一般都是就近原则,李振看蒲昕没什么动静,那笔戳了戳蒲昕的后背,可能是用力过猛了,蒲昕略带痛感地转过身来,但带着微笑说到,“干嘛?”“不如我们两个一起背英语啊,伍老师说的男女搭配。”“好啊,但是背得不好可不要怪我。”“怎么会,一看你就厉害。”“你咋看出来的?我还不是没学多少英语。”“反正就是看着厉害。”蒲昕不说话转回去了,李振一阵窃喜,这下接触的机会可多了,每天都得背英语呢。自此,两个人成为了互相的读伴,常常因为一个人卡壳而逗得两个人都哈哈大笑,相互之间也就越来越熟悉,李振才了解到原来第一次遇见蒲昕那个面馆是她爸的朋友开的,蒲昕在那里交了餐费,每天都在那里吃法,只是就去了一次的李振刚好碰上了,原来人家每天都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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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
连载中修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