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跑回中央了……还把虹之卫调出王宫?”
半杖蛇把光屏对着翻山雀,说:“她还记得今天要拆线吗?”
正在挑逗男宠的翻山雀瞄了眼光屏,金碧辉煌的办公间里,他们那着装简单的陛下显得尤其突兀扎眼,可陛下本人只是埋头在一堆文件里,留给观者一个脑壳。
她又瞅了瞅自己和半杖蛇身上低调奢华的制服,答非所问:
“陛下那套衣服是哪来的,内务府不可能为尊上购置这样的咸菜干吧,而且,图尔特居然能忍得了这衣服套在圣主身上?”
“那是陛下自己找的,她说穿正装不方便……天都快黑了,陛下要是忘记拆线怎么办?”
“陛下不会忘的。我前几天就通知留在王宫的几个姐妹,如果陛下回宫、她们就得提醒陛下来这里。如果陛下老是拖延,她们就当场连线李娇娇、让李娇娇来催。”
翻山雀得意地揉着男宠的头发。
“说起李娇娇,他今天好像会来找陛下。他好些天前向我确定陛下今天会不会在春之城。”
哗啦!
正在擦拭手术刀的半杖蛇闻言把一盘子的零件都打散了,刀片刀柄噼里啪啦跳了一地。
男宠吓得全身一颤,猛得箍紧了翻山雀的腰,引起女子不悦。她厌烦地推开那惶恐不已甚至泫然欲泣的男宠,让人把他带下去。
她起身想帮半杖蛇捡,却被后者厉声制止了:“只有我能碰我老婆!你走开呜呜呜心疼死我了……”
翻山雀:……
“你怎么比我还怕李娇娇?我跟他接触得更多、受的磋磨也更多,你不就陛下受伤时才和他说两句话吗?两句话就怕成这样?”
“能一样吗?”
半杖蛇哀怨地瞟了一眼对方,然后又肉麻地对那堆死物又抱又亲,说:
“就因为我只会在陛下受伤生病时才现身——李娇娇把我和陛下受伤绑定在一起了,就好像是我让陛下受伤一样。每次我给陛下处理伤口,他都面无表情地瞪着我。有时候他在无菌室外等着,我一出去,他也不问话,只是杵在一旁,跟个摄魂怪一样把眼珠子转向我……你笑吧。”
翻山雀捏着嘴皮不让自己笑,面色古怪地摇头。
“妈的,以前在医学院最怕的就是医闹,现在我倒希望他闹、要是他威胁我说‘主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你全家陪葬’我还感激涕零呢。”
她把刀刃举起来,对着光检查有没有豁口,话锋一转,问:“你怎么让你的小可爱出去了,难不成你是怕陛下说你?”
“不是啊,陛下又不管这些——我怕李娇娇,他要是看到我在陛下面前左拥右抱,我工作的生态环境又要差得狗看了都摇头。真搞不懂、他一个小屁孩紧张我们大人的事干什么,还怕我带坏陛下?啧,陛下若想要、李娇娇他只能等着喊小爸……”
翻山雀绕着自己的脏辫,有些扫兴地说:“不过这个小可爱也没那么可爱,胆子小还太嫩了。昨晚帮他热个身而已他就喘得跟个风箱一……”
“哎哎哎!”半杖蛇惊惧大叫:“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闭嘴!”
翻山雀遗憾地耸耸肩,神态像极了没能卖弄出四种茴字写法的孔乙己。她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下座,对着虚空抱拳弯腰。
半杖蛇见此也顾不得那一堆老婆了,连忙跟着行礼。
维姬一边说“你们别跟小元说啊、我这就走”,一边走出传送门,她回头看到等候的两人,有些尴尬地打招呼:“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再等我一会啊,我先把那几个字看完,很快的……”
她说着,又开了一道门,走进去。
半杖蛇茫然地看向翻山雀,后者一脸无奈,说:“你准备去吧,陛下再来回个两次就能开始了。”
她点点头,抱起手术刀就往隔间走。还没走几步,听得嗡嗡声,转头看到她们的陛下走出传送门的瞬间又打开另一道门。
半杖蛇:……
她准备好、进了无菌室没多一会,维姬灰头土脸地进来了。
“陛下,所以你看完那几个字了吗?”
“哈哈……没有。”
维姬皮笑肉不笑,她解开扣子把衣服脱了,露出裹着纱布的胸背。
半杖蛇小心翼翼地揭开白纱,揭了一半,看到白纱上的血色越来越重,严肃地说:“陛下,你的切口渗血了——而且这纱布是你后来自己缠的吧。”
“啊,你看出来了?没办法,前几天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得一身血,我清理了一下。”
维姬想挠头掩饰尴尬,却被制止了。
半杖蛇熟知病人的叛逆,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好抿紧嘴、聚精会神地解开那缠得一塌糊涂的敷料。
待伤口完全袒露,她愣住了。
只见女子的肩背上,形似“V”的切口狰狞地盘踞着,一连串的钢钉绷紧着两侧的皮肉,近半的缝合口有不同程度的红肿和渗血。
她能想象出陛下最初的伤势有多么惨重——如果有人以这种情况来求医,她保不住病人会死在手术台上。
“陛下……”
“好的对不起医生我不该如此不负责任我有罪我忏悔我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医生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说了当务之急是快把那几个小钉子拔下来大家都有事我搞完了就可以去看那几个字了医生你快搞吧不穿衣服我有点冷对不起医生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我去把温度调高些……”
维姬连忙拽住半杖蛇:“不用不用我不冷了你快动手吧。”
“陛下你别乱动了!”
她按住维姬,拿起工具开始拆钢钉。
半杖蛇看了半天,愈发好奇是这是谁主刀——如此精湛的刀功、精妙的缝合点、精巧的刺入角度。
若是病人安分些,这恐怖的疤痕极有可能会恢复如初……可是病人一点都不安分,甚至把主刀气得违背行医原则、治到一半把病人丢了。
她要是遇到这种病人……额……她哭着也要把病人治好:)
没办法,病人是她的陛下。
感叹完,她全心投入于取钉。
维姬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感觉到,便夸奖:“半半,你的技术真是炉火纯青啊,我居然没有一点感觉,不痛不痒的。”
“额……其实我还没动手。”
半杖蛇急得满头大汗……她除了知道主刀很牛逼、自己很垃圾外,别无所知。
她隐约看到埋在皮肉下钢钉底端,盘根错节的丝线揪紧了结缔组织——这他妈的是什么技术?她怎么从没听过?他妈的陛下到底经历了什么得用如此眼花缭乱的治疗术?
啊啊啊,她要把自己老师摇过来!
她窘迫地说:“陛下,我可能需要外援。”
半杖蛇出了无菌室,发现翻山雀不见了。
她颤颤巍巍地打开通讯:“老……老师,许久不见,我又来烦你了。”
“吼、是半杖蛇啊,上次医疗部开大会你怎么没来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那几个老治病的带着他们那几个小治病的在我面前晃得好不得意,我肺管子快给气得通到月工门了。还有啊,你那临床记录啥时候交上来啊……”
“老师老师老师!”
她急忙打断对方,“老师,我来找你救命的。这里有个案例,她的术后缝合技术很复杂,我拆不了,需要您的指导……”
“直接找主刀拆不就行了?”
“主刀不愿意——情况有点复杂,反正就是我来拆。”
“哦,那待会我们开个模拟器,我线上指导你……”
“现在不行吗?病人已经等了好久了。”
“现在不太行,我在春之星找人。”
“啊,你怎么也在春之星?”半杖蛇心下惊讶,她的老师从不出中央星的,怎么这次出了星、还跑来春之星了?
“你也在这?那好吧,要不你等会,我治完我的病人就去找你吧。”
“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怎么能等?!”她大吼,可对方已经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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