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贤妃倒台

"陛下。"李顺德手中捏着小纸包,神色凝重地从殿外迈入,快步走至皇帝身边。

宋长歌的目光死死落在那小纸包上,心头骤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纸包里包着的,怕就是毒药了。

李顺德深吸一口气,将纸包交给一旁的太医,再朝着皇帝垂眸恭敬道:“这纸包是从四公主的寝宫中搜出的,只是……”

皇帝的目光瞬时瞪向了宋长歌,不发一言,只等着那太医的结果。

“这的确是五公主服下的毒。”太医确认了这纸包中的粉末是为何物,便朝皇帝点头,下意识抹了抹额上的汗。

“宋长歌!”皇帝勃然大怒,拾起手边的茶杯便朝宋长歌砸去。

宋长歌不敢躲,硬生生受下了这一砸。

鲜血自她的额间伤口涓涓流出,顺着她的眉眼脸颊滴落地面。

她忍着剧烈的疼痛感,咬牙不发一言。

贤妃得意地看向宋长歌,心头暗暗松了口气。

“陛下……”李顺德在一旁欲言又止。

皇帝已然是怒上心头,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劝。

“来人!”他要让宋长歌赔命!

方才去搜宫的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犹豫着上前作势要去按住宋长歌。

皇命当前,若是不抓,他们都得跟着掉脑袋。

“陛下且慢!”一声焦急的女声自殿外传来。

宋长歌下意识回头去看,只是她被血迷了眼,只能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光朝自己走来。

皇后快步走进殿中,径直走向宋长歌,瞧也不瞧殿内其他人一眼。

“母后……”宋长歌依偎在皇后的怀中,泪水混杂着血水打湿了皇后的衣衫。

“你这是要阻拦朕?”皇帝皱眉,怒眼瞪着皇后,“问安出事,朕没拿了你皇后的位置,已然是宽恕,你还敢阻拦朕?!”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希望陛下能看看臣妾的证据,再做定夺。”皇后抱紧怀中的宋问安,仰头认真地看着皇帝,“我想陛下也不希望问安自责吧。”

在她身后赫然跟着进来了三个宫女——其中一人被五花大绑着。

贤妃见了被五花大绑着的宫女,神色骤然慌张起来,尖声叫道:“皇后娘娘,您押着臣妾的宫女这是做什么?!”

被押着的宫女陡然抬头,求助似地看向贤妃:“娘娘,救救奴婢!”

她才从大厨房中走出来,还没到锦玉宫便被人打昏了去,醒来时人却在凤鸾宫内。

她想偷偷溜走,不想却被闯入宋长歌宫殿内的李顺德抓了个正着,径直带到了这乾元宫来。

李顺德瞥了那宫女一眼,垂眸道:“陛下,这宫女是和毒药一同在四公主的寝殿内搜出来的。”

宋长歌愣了愣——贤妃的宫女从她殿内被搜出来?

她本就猜测这毒是贤妃下的,只是没想到这下毒的宫女会如此蠢笨。

不……不对。

若只是贤妃想栽赃她,大可以买通她身边的宫人,何必再让身边亲近的大宫女亲自动手?

皇后轻拍着宋长歌的后背,目光却凛冽地看向那宫女:“你既然敢毒害公主,便要想到如今的下场。”

“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贤妃气急,藏在袖中的手死死绞着帕子,“此事又与我锦玉宫的宫女有何关系?!”

皇后只恨恨地看着贤妃,又给了凤鸾宫的宫女一个眼神。

“砰——”锦玉宫的大宫女当即被摔在了地上。

那宫女疼得直咧嘴,挣扎着看向贤妃,正想开口,就被皇帝打断了去——

“五公主的毒是怎么回事!”皇帝冷着脸,瞪着那宫女呵道:“若是不说实话,朕大可以抓来你的父母亲人……”

“是皇后娘娘让奴婢下的。”锦玉宫的大宫女一咬牙,死死咬定是凤鸾宫主子的主意。

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锦玉宫的大宫女,颤抖着手指着她的鼻子:“你!”

宋长歌拧眉,从皇后怀中坐起,抹了把脸看向那锦玉宫的大宫女,强自镇定下心,摇头道:“微儿,你好好想想,是构陷我与母后重要还是家人重要。”

微儿沉默了。

她看向贤妃,企图得到家人平安的讯息。

贤妃撇开头,不去看微儿。

“若是我没记错,早在半年前,南郊柳家村便已经被一场大火烧了。”皇后也定了定心神,回忆起往事。

微儿震了震眸子,不敢置信地看向皇后,又黯然了神色。

皇后看着微儿的神色,漠然问道:“怎么,这些事情你的主子都没告诉你?”

微儿艰难地摇了摇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双唇。

“问安对宫人一向不错,对你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如今她中毒在床,你心里不难受吗?”宋长歌见事情有了转机,更是动之以情。

“问安中毒,我们锦玉宫上下定是比谁都着急!”贤妃见状,着急地大叫起来,“微儿,你莫要……”

“是贤妃娘娘。”微儿艰难地喃喃,打断了贤妃的话,“上次四公主与五公主落水,也是贤妃娘娘让奴婢推的。”

她的家人一直都被贤妃派人监视着,说好听些是保护,说得实在点其实就是人质。

况且她人在宫中,一声主子大过天,自然也是主子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做什么。

贤妃说只要她老实做事,便不会亏待她的家人。

可如今这算什么……

死了……

都死了……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每次问起都被贤妃打哈哈了过去。

这就是贤妃所谓的保护,不过是拿捏她做棋子的谎言罢了。

"你在胡说什么!"贤妃被指控,顿时慌了神。

微儿却不再说话,只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可知道欺骗朕的后果是什么么?”皇帝阴沉着脸,冷冷看向微儿,“构陷后妃,毒害公主,这可都是大罪!”

“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假,奴婢愿当场七窍流血死无葬身之地!”微儿的眸中没有光彩,只讷讷地匍匐在地上。

“五公主,五公主,您还不能起来!”太医的惊呼声自内殿响起。

宋长歌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吃力地睁大眼朝里看去——宋问安惨白着一张小脸,从内殿晃晃悠悠地跑了出来。

她看着大殿内跪着的一群人,目光凝聚在宋长歌额头那可怖的伤上——宋长歌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只脸色惨白地跌坐在皇后怀中,发丝凌乱,瞧着不比她好多少。

“问安,你快进去躺着!”皇帝快步从龙座上下来,作势就要去扶宋问安。

宋问安摇了摇头,径直跪了下来,眼角有泪珠滑落。

“父皇,儿臣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这桂花糕也是母妃宫里的厨娘常做的味道……”宋问安止不住泪水,呜咽着哭道,“儿臣这些天在凤鸾宫过得比从前都要开心,父皇您也是知道的……”

“便是有人说我不孝,我也要说出实话,这毒是母妃下给问安的。”她说罢,一头磕在华贵的地毯之上。

“问安……”宋长歌喃喃出声。

她从未想过宋问安会为自己在皇帝面前说话。

毕竟宋问安在宫中的一切,都是基于皇帝的盛宠与偏袒。

皇帝早前质疑是宋长歌害了宋问安,此时却被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驳了回去,面色虽不大好看但并未发怒。

他叹了口气后将宋问安扶起,再看向宋长歌时眼中虽无多少感情,但还是摆了摆手:“你也起来吧。”

“儿臣谢父皇宽恕。”宋长歌吃力地支撑着身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浑身发软,险些又要栽倒回去。

皇后吓得连忙伸手,扶住了宋长歌。

依旧跪在一旁的贤妃惨白着张脸,几乎要瘫软在地——

她完了。

从宋问安这个小蹄子出现开始,她就知道她完了。

“陛下,陛下!”她还想再挣扎一番,跪爬到皇帝脚边,哭喊着,“陛下,问安是臣妾亲妹妹的孩子,便是不在臣妾膝下养着,那也是臣妾的外甥,臣妾怎么可能害……”

“母妃,我四岁那年,你为了父皇能多来瞧您,用冷水给我沐浴,硬是将我冻得发起了高热,六岁那年……”宋问安垂眸,细数起了贤妃十五年来的所作所为。

随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或大或小的事情被说出,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贤妃拼命地摇着头,想解释却又哑口无言。

皇帝最终忍无可忍,指着贤妃和微儿暴喝一声:“来人!将这两个贱、人拖下去!杖毙!”

宋问安死死咬着双唇,看向宋长歌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她给娘亲报仇了。

贤妃终于完蛋了。

她又垂眸看向贤妃,眼中的憎恨几乎无法遮掩。

皇后目光复杂地看着宋问安,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女儿,最后暗暗叹了口气。

贤妃哭喊着,拼命想振开那些要将她拖下去的宫人。

皇后侧头朝那两个凤鸾宫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去搭把手。

那两个宫女当即意会,一人看着微儿,另外一人冲上去帮忙。

贤妃挣扎着被人拖走,尖叫声怒吼声逐渐远去。

一直到瞧不见也听不见贤妃的动静后,宋问安才将视线从门口收回,抽出被皇帝握着的手臂,后退了一步,朝皇帝恭敬拜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皇帝担心宋问安的身体,匆匆应了声:“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你先进去躺着,再给太医好好瞧瞧。”

宋长歌听着皇帝如此慈祥的话语,心抽疼了一下。

她额间的伤疼得厉害,人已经逐渐迷失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她就听见几声惊呼——

“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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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撩偏执国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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