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钱多来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二人,兴致缺缺。
“钱教主应该明白,有些钱还是在平和时代好赚。前朝势力,图谋的可是改朝换代的大事,浮生既然和皇家有牵扯,如若前朝复辟,恐怕浮生的日子也不好过。”倒不怕他动手,宋月知坐到一边给自己和叶松乔各倒上一杯茶。
“再说,前朝时候,浮生可是被当成过街老鼠,虽说我们不曾经历过,但应该都知道那种日子不好过,教主要想顺心的赚钱,恐怕这个组织是个很大的阻碍。”
拧起眉,思索一番,钱多来觉得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才继续开口。
“前朝组织,是个大买卖,宋姑娘可是想同我做交易?”钱多来挂起笑,赚钱的买卖,他喜欢。
“那么多人,钱可不少。”
“我同浮生的情报组织打过交道,知道浮生有自己的规矩,可这桩事,不能算是交易吧。”宋月知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事我只是想向教主买些关于这个组织的情报,其他的,还是各自行动的好。”
“是吗?”钱多来显然不信,瞧着便是一脸精明。
“谋反的事儿可不小,教主不要向朝廷打声招呼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专门的人干,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确实,闲事不好管。” 眼底划过一丝凉意,钱多来躺下身,“你们回去吧,毕竟不是小事,我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当然,教主好好考虑,药还是趁热喝的好。”搁在他榻边的药已然没了热乎气,不喝药,他的身体可是没法好的。他早日恢复,自己也能早些离开。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宋月知和叶松乔二人便又站在教主的面前。
“那个洛家夫人,的确是个厉害角色。”钱多来半靠在枕头上,将一打密函扔往叶松乔的方向,继续道:“近日,梅山县和义安县不太平,无极派的力量大多被洛夫人收敛,大张旗鼓的和从前的老对头莲华派开始起争端,死了不少人。”
接住直接往他脸上扔的信封,叶松乔面色平静的打开,往宋月知面前侧过身,和她一起看信。
无极派已然全数掌握在洛夫人手中,不是没有门派中有些话语权的老人出来相争,但洛夫人身边却是卧虎藏龙,凡是跳出来的异己,皆被当众斩杀,哪里还有人敢提出异议,即便是耗费巨大的人力与莲华派争锋也无人敢反对。
“照这样的趋势,恐怕用不了多久,无极派便会将另一个门派吞并壮大,又把握着大笔资产和私兵,恐怕会更不好对付。”看完信,叶松乔眉头微皱,如果这股势力不加以遏制,恐怕会直接造成不小的动荡。
“私兵大概不会那么快转到明面上,她暂且收拢的都是江湖上的势力,位置又离京城不远,无极派人以水路为生,多数人水性都极好,她便有了水上的力量,虽说与江湖门派闹得不愉快,但并未闹到官府面前,还算低调。恐怕想积蓄力量,一举复国。”思忖片刻,宋月知说出自己的想法。
“姑娘说的有理。”钱多来挑眉看向脸色沉静的姑娘,仿佛惊讶于她的猜测。
“我倒是没想到,姑娘还有如此才智。”
“教主谬赞了,不知教主是否将消息通知朝廷那边。”并未将他礼貌的称赞放在心上,宋月知接过身边人手上的信,重新装好放在一边。
“看完便烧了吧,消息都是有时效的,过了时候,消息便不值钱的。” 钱多来的视线飘过烛台,示意她销毁。
“烧?”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烛台和烛台边有不少灰烬的铜盆。
“浮生的消息那样贵,教主不问我要钱便好。”捏着信纸撩过火苗,转眼便被烧成灰烬。
“我可以给姑娘打个折,便抵了姑娘的诊金吧。再送姑娘条消息,我听闻这位夫人,近些时日在打听宋姑娘的去向,只是她的人手暂时还未曾摸到浮生来,还在京城晃悠。”钱多来可不喜欢吃亏,但他自认身体比消息金贵些。
“找我?”当初自己离开洛家时,洛夫人的身子已然大好,只要安心静养些年岁,便可养好身子,虽说能不能达成当初她自己所言的愿景纯靠缘分,但总归有几分机会,即便寻常大夫,也是能照看住她的身子。
眼下,洛夫人的事业在上升期,自然会以巩固自己的势力为重点,怎么此时却想起自己来,难保不是身体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洛夫人如今掌握的力量实在庞大,不得不提防。
“既然她找我,那便让她找到。”有些东西,不深入内部,恐怕没办法解决。
“教主的身子再有半月应当便能恢复大半,慢慢调理,十年应当不是问题。半月后,我便下山去梅山县,这么多年,也该知道究竟是谁那样丧心病狂。”
回到暂住的院子,叶松乔重新给她换了个手炉,才牵着宋月知坐到桌前。
“当真要去吗?那洛夫人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放过,实在不是良善之辈,若发现你的目的,都不知会做出什么来。”想到洛老爷死时,他夫人的笑意,叶松乔实在担心。
“自然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苦苦找寻这么多年的真相就在眼前,如何能不去。”此举也不全然是为他。
当年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扶持,年岁小,身子弱,全靠着村子里的好心人家给几口吃的,才活下来,入今有机会找到杀死他们的凶手,自然是责无旁贷。
“我陪你。”叶松乔见她坚持,便也退让一步。
既然劝不动她,在她身边保护也是好的。
“那浮生这里该如何,你不是还得跟着贺正言他们出任务,那边该有意见了。”宋月知觉着,他现在就像是在给人家打黑工,没有什么自由的时间,全凭老板安排。
“我来浮生,本也不是为银钱,那些我不缺。至于其他,不重要。”虽说正阳派被灭门,明面上的值钱东西也被洗劫一空,但祖父和父亲的私库都是极为隐秘的暗室,给他留下不少的财产。
在昆仑时,除了买剑,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在浮生更是连剑都是统一发放的,更是没有花钱的余地。即便他大手大脚一辈子,那些钱也足够兜底。
“只是要以什么名目呢?一个姑娘,身边总跟着个男人,总该叫旁人疑心的。”人都喜欢看热闹,然后添油加醋的传出话来。
传出流言倒不是大事,宋月知不在乎这个,但如若叫洛夫人起疑,防备着他们,事情便不会顺利。
“我们已许终身,但到底还未成亲,不好败坏姑娘的名声,这些日子梅山县不太平,姑娘只管说是雇来的护卫便好。”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姑娘,叶松乔不想唐突。
“我们虽都没了父母,但姑娘还有师长。待此间事了,姑娘可否带我前往拜会,商议我们二人的婚事。”红着耳朵,叶松乔凝望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她的一丝反应,虽说此番提出成亲一事实在仓促,但他是真心爱重宋姑娘,想同她相伴一生。
“怎么这时候说这些。”被他炙热的眼神惊到,宋月知不免有几分闪躲,毕竟他们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成亲实在是她没想过的问题。
“加入浮生只是权宜之计,即便我被逐出师门,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此处。你是游医,从前也很少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总是四处漂泊。待报完仇,我们便相伴江湖,选个你喜欢的地方建座屋子,相伴一生。你可愿意?”察觉到她的犹豫不决,叶松乔蹲到她膝边,有些哀求的抬头望向宋月知。
“怎么还撒娇了。”实在委屈他那么大个人蜷在自己面前,宋月知无奈的笑他。
“成亲是大事,虽说你被师门除名,但还是该知会一声的。”
“答应了?”有些不可置信,叶松乔其实并没有对自己这样草率的方式抱希望,婚姻大事需要谨慎,尤其是女子。
他们也认识不少年,他深知宋姑娘是个有自己思量的女子,所有的事都会经过深思熟虑才会下决定,轻易不会改变想法。就如姑娘的师叔邱先生所言,她既然缴纳了那么多年的税,那一定是想好不打算成亲的,如今竟答应和自己成婚。
“是。”既然想答应,宋月知也不扭捏,坦然的告诉他答案。
这些年她的确是从未想过成亲这种事,虽说师傅师叔他们都很为她担心,但她不愿将就,也觉得自己心里有人,又何必将无关之人扯进来。
宋月知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心上人会向自己表白,甚至求婚。毕竟在她眼中,叶松乔的世界,复仇才是主色,她以为自己只是一份助力,从未想到自己能在对方心中生根。
结婚,似乎是爱情的归宿,虽说见过不好的结局,但宋月知想去相信,他是那个能和自己携手并肩前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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