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坛酒见了底。寒柠在篝火旁蜷缩着睡着了。
卷卷和展展也吃饱了。
临神渊想着寒柠刚才说临府地牢里被层层禁制和封印关起来的妖物。
临神渊看着她俩，说：“封在瓷瓶里，是不是很难受？”
卷卷吐了吐芯子。展展抖了抖翅膀。
临神渊伸出手腕：“来。”卷卷攀上手腕，看起来就像是银镯子。
临神渊又指了指束起来的头发，“这里。”展展落在她高马尾上，像是发饰。
“这样就好了。不过，你俩要乖。别乱动，别像这次一样冲出来，万一对方是高手，我保护不了你俩怎么办？”
它俩似乎说了什么，在抗议。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利用你们。我不想做临家那种修道之人。”临神渊说着，变了脸色，双手结印起了红色绞杀阵，故意吓唬它俩“不过！也别惹祸，将来不要为祸世间，我更不想有一天不得已，亲手除掉你们。”
两个小东西，看着阵法，卷卷缩了一下身子，展展抖了抖翅膀，一个假装手镯，一个假装发饰，不再乱动。
蓝蝶飞了回来，在黑夜中闪着莹莹蓝光。
“找到了！”她看了看月色，“寅时。离天亮还有时间，去看看。”
临神渊起阵，蓝蝶飞到阵中。她走到阵中一起消失。
临神渊被蓝蝶带到城内一处宅院门口。二进的院子，小门小户。可是她伸手可是却碰不到大门，似乎大门往后退开一样。
临神渊飞身升到半空，看了看整个宅院，被人施了法。
“障眼法？也不是什么恶灵，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临神渊破了障眼法，落入院中。没有看门的，第一进的所有房间也空着，没有下人。
后院不大，石桌石凳都很干净，没有水池假山，两边拉着绳子，上面晾着的都是小孩的衣服，开裆裤。
地上散落着小孩子的各种玩具，竹马，拨浪鼓。
“这什么灵，这么喜欢小孩？”
整个宅院都没有看见任何供奉，也没有仙家法器，就是一个普通人家。
“奇怪。既然没人请灵入户，又怎么会送不走？”
临神渊查看所有房间，确认没有其他人，最后走进东厢房。
卧房里两张床榻对在一起。里面躺着一个女子，带着五个小孩。呼吸均匀睡得很熟。
“看来都在这里了。”
临神渊伸手挨个探查孩子脉象，缓和平稳，没有异常。孩子们都很健康。
“一个人，没有帮手，偷走五个孩子。还在这里养着这五个孩子两个多月。为什么？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她又有什么目的？”
“你又有什么目的？”两个女子重叠的声音说道。
临神渊上下左右找了一圈，不管是鬼影子还是神仙妖魔，什么都没看见。
临神渊心中盘算，“恶灵、邪灵、魔灵都是修道之人可以看见的。只要不是这三种，就好办了。”
临神渊说：“上仙不打算显个形，让我见识见识？”
无人回答。
临神渊说：“没关系，不让我看见，我就找帮手帮我看见！”
临神渊双掌按地，“召唤阵。起！……起……不来？？？”
可是不管是阵法还是被召唤的识灵兽，什么都没有出现。
两个女子声音又起：“这里有禁制。你的法术没用。”
“那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只说法术没用。没说人不能出入。”
“真麻烦。我说小仙灵，不如，”自从刚才说话的就一直是两个人的声音，临神渊说，“你们出来咱们三个聊聊？”
“凡人！看不见我。”
“哎，麻烦死了。我看不看见你不重要。我现在要带着这个女子和五个孩子出去，行不行？”
“孩子可以带走。女子不行，不过你带走孩子，这女子会很不开心啊……她，还会去偷孩子的。所以，你是打算，她偷来，你带走。她再偷，你再……”
“诶，好了好了。”临神渊走到女子身边，探她脉象，“普通人？既然她只是普通人，如何神不知道鬼不觉的偷走人家孩子？”
“因为这些孩子原本就没人在意。”
临神渊打了个哈欠，“我懂了，情感纠葛，是非因果，善恶轮回，总要理清楚，对吧？要不你慢慢给我讲？”
那声音又没了……
“喂！”临神渊大喊，“说说嘛，怕什么羞？”
两女子叠音说道：“反正她走不了，我们的恩怨是非，与你何干？为什么要说给你听？”
眼下情况不明，只知道这东西既不是恶灵，也不是妖魔，不是冤魂，不是鬼怪。
大概是某种仙灵，应是什么寺庙或道观内供奉的法器物久聚灵，形成灵识离开真身。只是目下不知这仙灵为何会附在宅院和这女子身上。
临神渊问：“那好吧。不过，孩子我先带走，你不会阻拦，对不对？”
“随意。”
临神渊法术和阵法都不能瞬间移动凡人。她一个人一次也只能抱两个，五个孩子她抱了三趟才都带出院门。
“这样不行。”临神渊想，“这时候要是有帮手就好了。对了，找左右来帮忙！”
临神渊从锦囊里掏出左右给的符咒，起了掌心炎燃了。把最小的孩子抱在怀里，坐在院子门口等。
不到半个时辰，巷口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阿渊姐姐？阿渊姐姐？”
临神渊站起来，“这边。”
左右看着台阶上四个睡得东倒西歪的孩子问：“这就是丢的孩子？找到了？”
“对，你俩先带她们走。”临神渊怀里最小的一个递给右，“轻点，别吵醒孩子，哭起来很麻烦的。”
左右一人只能抱两个。
左看看台阶上还躺着一个，问：“还有一个，怎么办？”
右说：“左，去屋里找根绳子，最小的这个孩子用绳子绑在我背后。”
房檐上一个声音说：“交给我吧。”
“寒柠？”临神渊皱眉，“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仙家酒量不错啊！竟然把我灌多，独自离去。真是不负责任……”寒柠从屋顶跳下来。
“胡说八道些什么。”临神渊说，“你们先走，把孩子送回府里好好照看。等天亮后，去府衙报官。这屋里的东西，我还得去会会。”
寒柠抱起台阶上睡觉的孩子，问道：“屋里的东西……仙家能解决？”
“总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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