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贝锦这几天正是月事中。
她今年十六,正是女子面临身体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每个月在月事之前七天,胸就开始胀痛难忍,一直到月事结束。
在府里时,母亲也帮她找过很多法子,但都无法消解。
这个月入宫后,胀痛腰痛越发严重。痛到夜里无法安睡,白日在国子学精力也不能集中。
所以,这两天接连被太傅训斥。
临神渊反复回忆赵贝锦异常的脉象。
临神渊早已结丹,没有这种困扰。在武北的时候她都跟着师姐妹一起住,有一些尚未结丹的师姐,月事中常用汤药调整,她也听过不少。
临神渊回忆之前师姐们用过的方子。
自古道医不分家,临神渊提笔写了两个药方,叫来司天监女官,吩咐道:“去找御医按方抓药。一种内服,一种泡药浴。内服的三碗水煎成一碗。泡药浴的草药要温火煮两个时辰。我都写清楚了,给锦郡主送过去。”
“是。”
“跟锦郡主说,这药方可缓解她每月的不适。”
亥时。
女官来回禀:“药浴给锦郡主备上了。汤药也煎好送过去了。”
“她接受了?”
“嗯。接受了。”
临神渊心想,“看来还不是很小心眼。”
临神渊只身从司天监来到锦郡主寝殿。
赵贝锦果然把宫女都撵了出去,自己在寝殿屏风后泡药浴。
临神渊站在屏风外,说道:“锦郡主。”
“你!”赵贝锦的声音明显很紧张,“临学正,你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是皇宫大内,言行举止能不能守些规矩,免得给你和你师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临神渊一脸无所谓,说道:“你们世家大族都这么爱教训人嘛?”
“好意提醒。”
“那多谢锦郡主了。”
赵贝锦刚才喝了汤药,不适感就减少了两分。这会儿在药浴里,心情好了很多。所以跟临神渊说话,已经算留了三分情面。
“泡浴的时候,胸前、腋下、肘窝、脖颈两侧和膝窝的地方,可以让侍女帮郡主按揉,这样效果更好。”
“嗯。”赵贝锦在里面轻轻答应了一声。
“郡主如果不好意思,也可以自己按揉。”
“知道了。”
许久,两人都没说话。
赵贝锦不知道屏风那边的人走了没有,试探地喊了一声:“临学正?”
“锦郡主有何吩咐。”
“没有……”
临神渊隔着屏风,忽然觉得这锦郡主也是可爱至极,完全没了上次在屋顶时偷看她射出那“箭无虚”的狠戾。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说:“锦郡主,我有一事想问。”
“临学正请讲。”
“三位郡主左胸口的病症,静檀散人是否知晓?”
“我没有告诉静檀散人。”
“如果锦郡主方便,还是派人给静檀散人送个信。我想她应当是有方法解决。”
赵贝锦手臂搭在浴桶上,手指敲着浴桶边,问道:“她可以医治?”
“是。”
“好。我明日一早就派人送信去妙境山。”
临神渊回到司天监。
司天监在皇宫内西路,离郡主们的寝殿不过两进。
文璃留下的几百种蛊虫的卷轴,她还没看完。临神渊虽然顽劣,但是对于师父交代的事情从不马虎。
夜里,她又睡在司天监的大殿。
不知道什么时辰,夜风有点凉。临神渊忽然觉得一个热乎乎的身子在后面贴着自己,温软……
“临学正……我……帮帮我……”
临神渊立刻清醒了,是……赵贝锦?
“锦郡主?你怎么来的?你怎么避开巡夜侍卫的?”
“我……”
临神渊按住她乱抓的手,探她脉象,“这是……中了迷药?皇宫大内,怎么可能?不会是迷药。”
赵贝锦不太清醒,光着脚,头发半散,簪了一个发钗,穿着就寝前的白色中衣中裤,衣带松散,露出的胳膊和肩头都有抓痕。
昨天过招的时候,她身上还像羊脂白玉一样,这是新添的抓痕。
临神渊把她扶着坐起来,问:“锦郡主,你是不是身上痒?”
“痒,也疼,热得难受。你帮我……”赵贝锦竟然整个人挂了上来……
临神渊接住她,赵贝锦整个人都很热,像是在发高烧,尤其是胸前。
此时的赵贝锦肌肤胜雪,脸颊红热,黑发披散,脸上半褪的妆容,没了白天的严肃正经,让她看起来愈发娇艳动人……
临神渊搂着倒在自己怀里香软身子,一时失神,“这……要怎么办?师父也没教过啊……用定身咒会不会太过分?”
“香?”临神渊觉得赵贝锦身上的香味不太对劲,她想起这香气昨日在赵贝锦寝殿里也闻过。
她从赵贝锦头上、脸颊、脖颈一路找寻找这个奇怪的香气,“不是梳头的发油,不是脸上的胭脂,也不是身上的香膏……”
临神渊把赵贝锦拖到旁边矮榻上,怕她再乱抓自己,用纱帔缠住她双手。扯过被子把她裹紧。拆了赵贝锦发簪和耳环,出了大殿。
大殿旁边不远就是女官居住的屋子。
临神渊敲门,“有谁醒着?来帮忙。”
不一会,有个女官开了门,揉着眼睛,“临学正,这是几时了?”
“帮我烧沐浴的水。”
“现在?”
“嗯。”
“哦,我再叫个人。”
临神渊发簪和耳环塞到小女官手里,“麻烦你们了,快。”
“是。”
两个女官帮赵贝锦褪了衣衫,扶进浴桶。
可是她浑身绵软无力,自己坐不住。临神渊只好自己也进去,扶住赵贝锦。心里还是在想,“到底是什么香气?”
她用澡豆把赵贝锦从头到脚洗到只有澡豆的味道。
赵贝锦的呼吸也平稳了,身上也不那么燥热。
她又探了赵贝锦脉象,虽然还是有些乱,但已无大碍。
女官伺候赵贝锦到临神渊的房间就寝。
临神渊自己换下湿衣服,摸到赵贝锦寝殿。把整个屋子搜了个遍,在衣箱、枕下、薰衣服的香薰炉里都找到了同一种香粉。
她拿走了全部香囊和香粉,敞开窗户通风。
回到司天监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赵贝锦醒来,周身没有不适感,枕边有一种草药的味道,跟昨天下午她泡药浴的味道一样。闻起来让人安神。
“你醒了?”临神渊抱臂站在门口。
赵贝锦大概记得昨晚的一些事情,“我……怎么了?”
“为什么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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