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再见沈季

那为首的官差腰挎大刀往那陆家门前一站,肃杀的目光在堂下扫视一圈,厉声道:“哪个是杨氏?”

杨氏战战兢兢往母亲身后躲了躲,赵氏也有些不明就里地看了看躲在身后的女儿。

那官差见无人应答,横眉怒目,再次问道:“哪个是杨氏?速速应答!”

陆思明看了一圈,巧了,今日这里还真只这一个姓杨的,忙上前一步,指着杨氏道:“杨氏在此,不知官爷有何公干?”

那官差却并未做回答,冷哼一声朝身后二人摆了摆手,那二人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将杨氏从赵氏身后拖了出来。

杨氏两条胳膊被人拎死狗似的拖拽了出来,回头朝着母亲赵氏哭喊道:“娘,救我!”

赵氏看了眼那官差握在手里的大刀,登时没了方才对着女婿时的嚣张气焰,哆哆嗦嗦上前,小心询问道:“这位官爷,不知我女儿犯了何事?”

那官差唰地展开一幅年轻男子的画像,递到杨氏面前,喝问道:“你可认得这画上的男子?”

杨氏哆哆嗦嗦抬起头看了眼官差手里的画像,吓得一个趔趄,那画像上的人化成灰她也认得,白着脸儿颤声道:“敢问官爷这人所犯何事?民妇与他并无……并无干系啊。”

那官差垂着眼看了眼她面上的反应,不紧不慢地卷起画像,冷声道:“此人涉嫌诱拐官眷,罪大恶极。半月前有人看见你与此人同进同出,想来必是同伙,还敢谎称并无干系?”

这下杨氏彻底傻眼了,姓杜的日日与歌姬伎子之流厮混也就罢了,竟还敢勾搭官眷?满口嚷着冤枉冤枉,岂料那官差却是理也未理,径直拿镣铐将人锁了带走。

赵氏因涉嫌偷盗他人财物也被一并带走了。

街坊四邻一片哗然。

“方才我偷偷瞧了眼,那画像上的人嘴角有颗不大不小的痦子,那分明是从前在云来客栈做账房的那个杜相公。怎么?这杨氏何时跟他勾搭上了?”

“嗨,什么杜相公?你没听人说吗?那分明是诱拐官眷的浪荡子。这杨氏从前对陆家父子便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原来是早跟那浪荡子勾搭上了。”

……

陆东家眼角一抽,这下好了,杨氏母女这个大麻烦算是解决了。

可……可可可,他头上这顶绿帽子怕是到死也摘不去了。

······

回杏花村的路上,玉婵抬手摸了摸窝在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妹,微微侧头瞥了眼身旁面色阴沉的男子,心里有些纳罕,这家伙自从上车起便一语不发地垂着头,还……还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瞧着怪吓人的。

魏襄侧头,却见身侧小女子唰地转过脸去,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没好气地道:“想看就看,我是你相公,用不着藏着掖着。”

玉婵有些欲盖弥彰地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额发,回过头来睁大眼看向他。

“我……我只是看你好似有些不高兴,可是书院那头出了什么事儿吗?”

魏襄轻轻勾了勾唇角,凑近了些,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怎么?关心我?”

玉婵红着脸瞪他:“你不说就算了,坐过去些!”

魏襄垂头看了眼枕在她膝上的小姑娘,有些悻悻地坐直了身子,对着茫茫夜色恨恨道:“陆家那个窝囊废,我已经警告他了。若是再管不好自家那点子破事儿,那医馆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玉婵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原来你方才一路都在为这个置气?今日那些官差是你叫来的吧?其实,就算你不插手,我也有法子解决。”

魏襄看她一眼,微微挑眉道:“哦?什么法子?”

玉婵抿了抿唇道:“那个赵婆子最爱贪小便宜,从前每回来都会顺手牵羊摸走铺子里的一些名贵药材。上回她来时我假托做事不便,故意将一对儿黄老夫人给的金镯子搁在了柜面儿上,再将人都支开了,回来一看那镯子果然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被那婆子顺手给摸了去。”

魏襄扬唇笑了笑:“我还道娘子妙手仁心,受了欺负也不懂得跟人计较,却原来早就设下了套等着那恶婆子往里钻。不错,贪墨他人财物是要吃牢饭的,东西越贵重,牢饭吃得越久。”

言罢又叹息着摇摇头:“娘子狡黠,如今又有了黄老太太做靠山,往后是用不着我这个吃软饭的了。”

玉婵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唇角微微翘起:“不过,还是要谢你今日替我解围。”

魏襄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瞥了一眼她怀里熟睡的小丫头,凑在她耳边低语道:“娘子若真想谢我,不如答应我件事。”

玉婵摸了摸发烫的耳根:“何事?”

魏襄扬唇一笑:“三日后,天香楼,你来自见分晓。”

天香楼是清泉镇上最大的酒楼,据说一桌子酒菜至少也要十两银子,饶是如此每日登门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只为那天香楼中有三绝。

一绝绝在那大厨一手贯通南北的好菜,的确是别处品尝不到的美味。

二绝绝在那唱曲的娇娘一把出了名的好嗓子,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

三绝便绝在天香楼最高一层乃是观月的绝佳圣地,每逢十五日月夜,更是一座难求。

十月十五这日,往昔熙熙攘攘的天香楼却突然大门紧闭,将所有慕名前来的顾客拒之门外。

有人不忿扑了个空,上前询问:“我说赵掌柜,好好的生意不做,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赵掌柜陪着笑脸儿立在门前,朝着来人拱手致歉:“诸位,抱歉,抱歉,实在是对不住。”

又有富家子携了美人歌姬正打算登楼赏月、饮酒作乐,见状不屑地轻哼一声,腆着肚子上前:“小爷我出五倍的价钱,买你露台上的一桌席面,怎么样?别扫了爷们儿的雅兴。”

言罢朝身后小厮摆了摆手,那小厮立刻奉上一包沉甸甸的银子。

岂料那赵掌柜依旧是不为所动:“抱歉,诸位,今夜叫大家伙儿扑了个空,在下深感歉意,明儿我请芸娘为诸位公子献唱一曲,权当做赔罪。只是今日天香楼被一位贵客给包下了,诸位请回吧。”

那富家子一听却好似见了鬼一般瞠目结舌:“你说什么?有人将天香楼包下了?莫不是那财大气粗的黄大公子?”

赵掌柜笑而不语,只说是不方便透露顾客的私隐,将那前来问询的顾客通通打发了出去。

天香楼顶层的露台上,一袭宝蓝织金团花锦袍的贵公子靠坐在红木圈椅中,一脸挑剔地看着仆妇呈上来的一桌子酒菜,虽说不及京中的厨子做的精细,胜在色香味俱全。

再看看天上那轮圆月,虽有些彩云遮月,不过胜在够大够圆。

最后将视线调转到了隐藏在楼下水榭边上的那些东西……

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是他等的那股东风迟迟不来,倒是等来了扑面而来的西北风。

衣衫单薄的魏小公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赵掌柜立刻上前亲手斟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

朔风扑面,赵掌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戳戳手,看了眼天边飘来的一团乌云,好意提醒:“公子,看天色,好似有雨。您等的那位贵人迟迟未来,要不要在下派个人去请?”

魏襄摇头,唇角扬起一抹自信满满的笑。

“不必了,许是有事耽搁了。她答应过的事,一定会来。”

陆家医馆,玉婵送走前来看诊的最后一位病人,正要出门却见有人抬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男子找上了门。

玉婵忙叫人将伤者抬去里间,点了灯一看,那男子脑后有一个寸余长的血窟窿,血还没止住,着实伤得不轻。

根据那男子的同伴所言,这人是个泥瓦匠,替人修屋顶时失足跌下地,撞到了脑袋。

玉婵迅速替那伤者清理伤口,止血缝合,因伤在脑部为了稳妥起见,又将病人留下来观察了小半个时辰,见他没有出现其余不适症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前前后后一通耽搁,又耗去一个多时辰。

陆东家看了看天色,想起昨日那小子阴恻恻地对着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今日万不可将人留得太晚,赶忙催促道:“姑娘快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玉婵这才想起魏襄还在天香楼等她,只是垂头看自己身上那条银红蹙金绣海棠花的束腰罗裙,还是今早起来他替她挑的。

方才不小心沾了些患者身上的血迹,恐走在路上吓到人,随意拿清水搓了搓,仍没有清洗干净,只得转去最近的成衣铺子另买了套换上。

谁知换好衣裳刚一出门,便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

“二妹妹!”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玉婵愣在了原地,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一阵突突直跳。

她有些不敢回头,直到那人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阿婵,真的是你?”

玉婵怔怔地回头,对上那张久违了的熟悉面孔,手里的灯笼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沈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沈季立在那里,深深凝视着她,上一回见她还是去岁元宵的花灯会上。

他们在堆成鳌山的绢纱彩灯前不期而遇,彼时她一袭玫瑰色的束腰罗裙,身上系着一件白狐狸毛的斗篷,手里提着一只兔子灯,被两个同样穿红着绿的妹妹簇拥在中间,笑语吟吟,似蟾宫仙子下凡。

他彬彬有礼地唤她名字,赠她自己猜谜赚来的莲花灯。

她垂下头,手指绞着绦带轻声对他道谢,一语未毕悄悄红了脸庞,而他的胸口也好似揣了鹿一般怦然不止。

那夜,那人,那灯,那月,全美得如同一场精心编织的美梦一般。

朔风扑面,他从那场过于美好的幻梦中惊醒,再次看向眼前的人。

一年多不见,她的身量似乎比从前高了些,眉目间已有了小妇人的风致,身形婀娜,是个实打实的大姑娘了。

只是想到二人如今的境遇,他突然红了眼:“我……我是特意赶来见你的。”

宝宝们,俺最近把更新时间改到了一点多,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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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沈菲和七年未见的老同学滚了床单这件事,她的朋友邱丘说他俩这是旧情复燃。

沈菲皱眉,认真想了想,她和程翡算得上是旧情复燃吗?

毕竟在沈菲旧的有些泛黄的记忆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一厢情愿地辛苦地暗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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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翡再次见到沈菲时,她带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叫她妈咪。

那一天,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后来他醉醺醺地出现在她家门口,他甚至做好了给那孩子做便宜爹的打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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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再见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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