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咛?”
书咛眼眸垂下,想问怎么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
一下下的,莫名很急。
她低头拿出来,触及到屏幕上的名字时,微怔。
周清远瞥见她难得出神的模样,没再继续:“我去病房看看,有空再聊。”
书咛回过神,说好。
手机还在振动,是江述打来的。
江述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那人的好兄弟。
当年高考结束出事后,她几乎断了和班里所有人的联系,也没有再遇见过从前的人。直到几月前,她在医院意外被江述认出叫住,被要了联系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书咛心跳突然抖动了下,有些不安。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喂。”抿了下唇,她接通。
那边却没有马上说话,也没有其他声音。
很安静。
安静得有些诡异,叫人心慌。
手机无意识地握紧了些,半晌,书咛重新开口:“江述?怎……”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江述打断了。
“书咛。”
他的声音压得很沉,难言的嘶哑。
接着是打火机开盖的清脆声响,一连按了好几次。
又是沉默。
书咛心跳无端快了起来,先前那股形容不出的不安蠢蠢欲动。
她咽了咽喉。
“你……”
“你还记得阿让吗?”
话音戛然而止。
书咛呼吸骤停,抵着斑驳墙壁的指尖一个失力,指甲划出痕迹,灰白的粉末纷纷掉落。
周遭骤然无声,唯有心跳在顷刻间极端狂乱。
一声声,又重又闷。
“阿让,”他的声音再钻入耳中,“陆之让。”
比刚才更低,哑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书咛竟听出了一丝极力压制的颤音。
明明刚喝过水,唇却又变得干燥起来,几番蠕动,好几秒,她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听着很官方:“嗯,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一句“他怎么了”到了嘴边,可她像是突然间失声,怎么也问不出口。
或者说,是不敢。
心跳快得就要不能负荷,就在像是要炸裂的时候。
“我在平城。阿让……今天,他下葬。”
她听见江述说。
明明这座城市的夏季燥热得厉害。
可是。
此刻顺着窗户吹进来的晚风,竟吹得书咛五脏六腑都在发凉,唇齿也逃不过地在发颤。
她张了张嘴,想说这个玩笑不好笑。
可她发不出声音。
好久,久到唇齿变僵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道又干涩又难听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你说什么?”
江述的呼吸很沉。
大概有半分钟。
“微信。”他说。
书咛恍惚,极缓慢地从耳旁拿下了手机,低头。
外面的温度太高了,烫得眼睛发热。
她眨了好几下,在数不清究竟怔了多少秒后,泛白的指尖终于松开,在距离屏幕半寸的地方点了下去,点开了江述发来的照片。
离这里近七千公里的平城已是晚上,下着倾盆大雨,浓墨般的黑像要将整座城市吞没覆灭。
一块黑色的墓碑孤零零地伫立在那儿,墓碑上有几个字,白色的——
“长子陆之让之墓。”
没有立碑人,只有立碑时间——
2019年夏。
书咛低着头,很低很低。
“书咛,”江述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微哽,听不真切,“你要不要,来送送阿让?”
-
和江述的通话是怎么结束的,书咛想不起来了,就像她也想不起来外婆的电话是什么时候打来的,她又是怎么接通的。
外公外婆轮流和她说话,说生活琐事,问她工作情况,嘱咐她按时吃饭,晚上睡觉空调温度不要开得太低等等。
她都能听到,也能听到自己在回应,声音一如既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刚刚只是场噩梦而已。
直到外婆的一句:“咛咛今天吃长寿面没有?是不是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
周遭所有的声音仿佛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生日两字一遍遍地耳边重复。
生日。
书咛迟钝了好几秒,近乎机械地拿下手机。
屏幕上,8月24几个字一点点变得清晰,连着记忆深处久未想起的画面。
“再忙也要吃面,等下次回来,外婆再补一碗给你。”电话里,外婆一副早就知道的语气。
外面大片的火烧云晕染天际,气温依然居高不下,落进来的阳光太刺眼了。
书咛的唇突然间颤得厉害。
她别过脸,眼前有一点点模糊。
“好,谢谢外婆。”松开唇齿,她说。
然后,下一瞬,她的心跳停止了——
“还有件事,”外婆话里的笑意不减,“外婆今早收拾书房,在你一本地理杂志书里啊,发现了一封信,是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还是这两天给你寄过来?”
地理杂志这个词魔怔了似的在耳旁一遍遍地回荡,书咛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漫出了一点疼。
起先很轻,没什么感觉。
可很快,那点疼悄无声息地加剧,一寸寸地挤压仅剩的一点呼吸。
从小到大,她只买过两次地理杂志。
在高中的那一年。
“看一眼吧。”突然有声音在耳旁平静地说,像叹息又像在怜悯她。
书咛的背脊僵直。
喉咙几经起伏,她眨着眼睛,嗓音渐涩:“什么信?”
外婆笑着说等等,她拍给她。
书咛突然不想看了。
可来不及了。
大概外婆就在书房,在她就要发出声音的前一秒,手机振动,一张照片发到了她微信上——
书桌旁亮着盏灯,光线昏黄,倾泻在书桌上晕出朦胧柔和光晕。
那封信,确切地说是一张纸安静地躺在那儿。
“医生!医生!”有颤抖的声音一下冲到了耳旁,跟着是阴影落下,血腥味一股股地冲向书咛鼻尖。
“啪嗒”一声。
手机被撞落在地。
书咛恍惚抬头。
好两秒,她终于认出来人是之前那个孕妇的丈夫,和胸腰部中弹的家属。
两人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鼻涕眼泪横流,哽咽着不停地重复说着当地的话,又哭又笑,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听懂了一句,说谢谢她救了他们家人的命。
他们甚至要跪下来道谢,她阻止,哑着声用英文说不用谢,是她的职责。
等人离开,她俯身,想把手机捡起来。可手机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地上一样,怎么也捡不起来。
好不容易勉强拿稳,屏幕上映出了一双好红好红的眼睛。
“啪嗒——”
一滴眼泪砸下,屏幕被液体晕开。
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一滴又一滴,止不住地往下砸,砸得飞快,却又无声无息。
眼前变得模糊不堪,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可书咛分明看到了。
那封信,那封写于2009年的信——
“等高考结束,就做老子女朋友。”
落款:陆之让。
阳光依然透过窗户落下来,洒下点点斑驳金光,将书咛缩成小小一团微颤的身影笼罩。
她偷偷喜欢了很久很久的陆之让。
死了。
她救得了别人,可她心底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慢热/暗恋/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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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暗恋《还是在想你》破镜重圆/浪子回头,专栏可收~
那天。
梁晚被霍之洲抵在隐秘的昏暗角落,不远处人潮涌动。
霍之洲薄唇厮磨她眼尾,低哑的声线缠着笑,又欲又坏:“没接过吻?这么乖啊。”
“想不想继续?”
梁晚鬼迷了心窍,点头。
霍之洲痞坏浪荡,身边的女生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从未见他动真心,谁都知道他只是玩玩而已。
可梁晚还是点了头,在他问:“谈恋爱吗?”
后来狼狈分手,梁晚离开。
出国那晚,她接到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端,霍之洲玩着打火机,嗓音一贯的漫不经心:“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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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雨夜狭路重逢。
霍之洲摁灭了烟,侵略性极强的眼眸盯着她,冷嗤了声:“他们有我好?”
梁晚转身要走。
却被他强势抵在墙上,发狠吻她的唇,喉间压着戾气和低喘:“梁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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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的梁晚是个哑巴。
她有个不会说,也不能说的秘密——
她爱上了她的“哥哥”霍之洲。
他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
永远不会回头看到她。
26岁的梁晚
听到霍之洲对她说:“我会。”
提示:
双C/暗恋/救赎/久别重逢
男女主无血缘无法律关系/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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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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