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最后一次得知林家人的消息，是他们彻底破产之后。
财产清算是很快的，别墅被封、豪车吊销、钱款冻结。曾经叱咤商场的林父如今的身价不过只剩四五位数。
林父搬进了他曾经最看不起的大杂院，因为精神颓废而整天喝酒。而林谦的继母和弟弟无法忍受现在这个只会喝得烂醉如泥的林父，某天终于跑了。
而这天，也是林谦很开心的日子。
——祁与白的婚礼。
作为被林谦认可的亲人，他当然会来参加表姐的婚礼。
而顾凡也第一次见到他母亲那边的亲人，和他们一一问好。
“他们不会过问我的私生活。”林谦耳语道，“所以放心和他们聊天，没有人会在意，况且今天的主角在那。”
他指着正紧张兮兮地和伴娘们叽叽喳喳的新娘子，顾凡顺着手指望过去，只见祁与白已经换上了婚纱。化妆师刚给她化完妆，正在帮忙让她试戴头纱。
她的结婚对象是交往多年的男朋友，这么多年也算修成正果。
还没到婚礼时间，但祁与白紧张得都开始啃指甲了——按她所说:“我可是第一次结婚！”
顾凡试图安慰她:“别紧张，你的新郎也是第一次结婚。”
祁与白:“他当然得是第一次啦！他要不是第一次，我现在把他揍成猪头，胆敢骗我，他就死定了！”
话是这么说，新郎当然不可能骗她，两人从大学开始就形影不离，吵架冷战也超不过两天，对方如果还有精力和别人卿卿我我，那就是他有做特工的天赋。
“所以别担心嘛。”顾凡说，“都是熟悉的人，也都是已经排练过一次的流程，不会有问题。”
祁与白用力深呼吸几次，心里依然砰砰砰跳得厉害。
*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从此分享他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携手一生吗？”
祁与白笑靥如花:“我愿意。”
“新郎，你愿意迎娶新娘，从此爱她呵护她照顾她，和她携手一生吗？”
新郎笑得像个哈士奇:“我愿意！”
*
林谦和顾凡是以女方家属的身份过来的，当然坐在了主桌。
祁与白和她的新郎挽着手，从平台尽头走过来时，顾凡看见旁边的一个小姑娘哭了。
她是祁与白的闺蜜，一边举着手机录像一边哗哗流泪，妆都花了，甚至冒了个鼻涕泡，神奇的是镜头一点儿都没偏。
他悄悄把纸巾盒放到了女孩手边，后者甚至顾不上擦，用口型说了个“抱歉”，便继续顺着两位新人的步伐移动镜头，录下了整场婚礼宴前总共二十四分钟的致辞、交杯酒和承诺。
“真好，真好……我希望白白永远幸福……”她哽咽着，终于擦了擦惨不忍睹的脸，不好意思道，“谢谢啊。”
顾凡摇摇头:“不客气。”
女孩整理好了自己，又开口道:“也祝你和你男朋友幸福。”
说完，台上的祁与白就喊她了:“小木，快来拍合照！”
“来啦！”
她朝两人眨眨眼，快步走向台上。
林谦坐在顾凡旁边，满意道:“她倒是看出来咱俩的关系了。”
“还没来得及跟人家说声谢谢。”顾凡一转身，发现林谦已经堂而皇之地把两把椅子挨到一起，跟宣示主权似的。
他脑壳有点儿疼:“你这也太明显了，谁还看不出来啊？”
眼看旁边几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开始蛐蛐，他快速扒拉几口填饱肚子，便拉着林谦逃离了酒店大堂。
*
这会儿已经是初夏。
婚宴是中午举行，外面温度有些高，太阳也很晒。
林谦直接带着他上了车，一路朝着确定的方向驶去，好像早已经做了什么安排。
顾凡隐约猜到了什么，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驾驶室对方的侧脸。
“顾老师。”他盯了一会儿，林谦耳朵红透了，彻底绷不住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容易分心，到了你就知道啦。”
顾凡揶揄道:“哦——”
不多时，汽车停在了一片无人的草坪上，入目只有盛开的花、玻璃花房和一只小狗。
小狗嗅到林谦的气息，啪嗒啪嗒地跑过来。等它跑到跟前，这才看到它背上背着一个盒子，林谦解开小狗背上的带子，将盒子打开——那是一个戒指盒。
一对一生只能订一次、象征永恒的对戒递到了顾凡面前。
原来真的是求婚啊，他想。
对戒是定做的，场地是包下来的，宾客是——没有的。
但对于顾凡而言，的确是这样更自在些。
再看林谦，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几次开口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我……”
“别我我我了。”顾凡朝他笑道，“求婚求婚，你可得求呀。”
“噢噢噢！”
林谦单膝跪地，紧张地拿出了戒指，“顾凡，顾老师，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顾凡伸出手，让他把戒指套进手指:“……我也爱你，我愿意。”
往后余生，是你，也只有你。
正文完。后面应该还有两个副cp的番外，可看可不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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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往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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