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虞扬眉道:“苏步秋这个人,虽然好制毒,但从未害过人,想必不是她。”
李大夫道:“既然如此,就当老夫没提过吧。”
他说完,走到桌案前,翻出一枚针递给季茵:“我的这个解法,是刺破她的皮肤,涂抹解药以便吸收,每天涂沫一次,七天方可解了,”他转身一边从一格格药柜里拿出药材配药,一边接着说,“明天你们来拿配制的解药,现在可以带她回去了。”
季茵想着自己身上没钱,悄悄冲一边隐身的尘风一扬眉,尘风眨了眨眼,唇角一勾,又冲商白虞一扬眉。
商白虞一边嘀咕一边手心向上一伸,上面现出一块碎银。
一旁的阿守观察他们半天了,急忙过来拿了钱,拿在手上观察了半天:“你们上古时代的人法术都厉害,这银钱不会是幻出来的吧?”
商白虞一听,气道:“我这是真的!”
李大夫轻咳一声:“阿守,不得无礼!”
阿守吐了吐舌头,弯腰道了个歉。
李大夫缓步走上前道:“各位见笑了!之前有一个上古人来村子里,说要娶妻,给的聘礼,全是幻化出来的,他们把人带走之后没几天,那些聘礼便全都消失了。因为这个姑娘是阿守的姐姐,由此,阿守便耿耿于怀了,还望不要怪罪。”
商白虞明眸微沉:“还有这种事?小兄弟,你还记得这个上古人长什么样吗?”
阿守略一思量,脸微微泛起了霞红:“我法术不够,不能给你们幻出他的样子,他大概二十七八岁,生着一双浓眉、鹰眼、厚唇、狭长脸,身高比这位公子稍微矮一些,我能描述的就是这些了。”
商白虞眸光一闪,扫了一眼尘风,两人对视一下,似乎有了答案。
医馆外又有病人来访,季茵一行人便返回马车。
尘风锁着眉,一言不发,这里是南方朱雀城外,按理说苏步秋不会来这里,但李大夫说的话,还是引起了尘风的警觉。
他略一思索,对商白虞道:“你去一趟苍龙城,找苏步秋问问此事。”
商白虞拧眉一阵迟疑,“帝尊,您不会真信了那大夫的话吧?”她又瞄了眼季茵道:“您现在体内有毒,身边可不能没人啊。”
季茵知道她又在暗暗提醒自己要留在尘风身边,无奈苦笑道:“你不用三番四次提醒我,我答应了一直在他身边的。”
尘风暗自挑眉,嘴角细微勾了一下,看向季茵的眼底泛起一阵涟漪。
商白虞这回似乎真的放下心来,淡淡嗯一声,又正色道:“不过潜龙堂这十几万年来,一直都是传业授道,怎么会用毒害人呢?”
“但是那天,我确实是亲眼看着他们向常大姐下的毒,之后我便追到了潜龙堂。”季茵道,“这件事或许有其他的古怪,确实得去找苏步秋问问。”
尘风抿嘴点头,表示赞同季茵的话。
商白虞撇了撇嘴,见这两人都想她离开,便又嘱咐了季茵几句,季茵摸着良心对她一再保证,商白虞这才跳下马车,去了苍龙城。
马车到了常自在家门口。
季茵刚把晕着的常自在安顿好,一旁的尘风突然面色一白,旁边一阵光闪过,他人不见了。
季茵心底一颤,忍不住喊了声:“尘风?!”
这人是在临晕倒之前遁形了吗?
遁哪里去了?
季茵出了常自在的房门,往旁边房间一探身子,发现尘风躺在了之前她躺过的那张床上。
季茵:......这人,是觉得他晕倒了搬不动他了吗?所以自己先找个地方躺下?
季茵往床边一坐,默默看着他。
这个人真的是人间绝色。
之前,她晕倒的时候,尘风也是这样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吧,如今竟然换了过来。
只是,这毒真的解不了了吗?如果让他也练习避万毒的汨僵覆罗呢?还是说这个术法已经失传了?
只是,他现在毒发完全没有规律,不像之前,是每一个时辰毒发一次,现在这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季茵看他现在一动不能动,又有知觉但不能开口,眼珠一转,一时起了玩心。
长这么好看,总得好好看看。
嗯哼!
她压低了呼吸,猫手猫脚从床边站了起来,两只手叉着腰,弓着腰歪着一张脸仔细端详。
这一双剑眉,跟修过似的,皮肤这么细,进这个空间的时候年纪肯定也不大吧?睫毛这么长,鼻子这么挺,嘴........嗯,她脑子里不禁想起上次跟元甲打架时他突然吻过来,现在看起来.......这嘴也挺好亲的。
啊呸呸呸!
季茵心里一震,可不能乱想,这人八成是把你当成拾喜公主的替身了。
她想到这,不禁撇了撇嘴,心道:怪不得移情术发作不了,这人压根就没移情!
看够了,季茵叉着腰的手一松,准备回身坐好。
啊——
歪着的身子突然失去了重心,咣一声,整个人横着倒在了尘风的胸口,丝毫不能动的尘风也被季茵这一下震得头往上抬了几抬,又像死了一般重新倒在枕头上。
尘风要是能说话,估计会发出一声惨叫。
季茵龇着牙,忙撑着手一边起身帮他揉了揉胸口,对仍旧晕着的尘风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没站稳,弄疼你吧?”
尘风:.......还能有这招?我要是这样,也能揉揉你的胸口么?
季茵给他揉了会,又把衣服给他整理了一番,重新坐在床边道:“现在该我伺候你了,既然之前你每次都陪在我身边,如今我自然也要还了你的情。不过现在可倒好,一倒下就是两个,我还得轮流来。”
尘风:我只有一个要求,翻身不许用法术。
季茵道:“我得看看黩魂心经,怎么隔空控制物体,你看每次将晕倒的常大姐搬来搬去,都是你们在施法,我也得学学。”
尘风:.......当真是听不见我的心声。
天色已晚,季茵坐在床边看了会黩魂心经,便去隔壁给常自在翻了个身,一边给她捶腿一边说了一此话:“常大姐,你辛苦了!我晕过,知道在这个空间晕了是什么感受,很难受的,要不是隔壁我有个债要还,我就一直在这陪你聊天了。你这几天听我们聊天,大概也知道了,他是苍龙帝,本来这毒是我身上的,现在他给转移到他身上去了,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为了他的安全,我必须要守在他身边。不过呢,我还是会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给你翻翻身,陪你说说话。”
季茵陪她聊了几句,便从她房间退了出来,余光一瞥,隔壁的门怎么开着?她脑子一空,赶紧探身一看,全身僵住了!
尘风床边突然坐着个人!
枕弋!
她摸着尘风的手,一点点将脸凑向尘风?!
“干什么!”季茵一阵风一样窜到床前,一把将枕弋拉了起来。
枕弋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又白又红,顿了顿,撒泼般喝道:“大胆!我是帝后!你竟敢对我拉拉扯扯的毫无规矩!”
季茵白了她一眼:“帝后?你不是朱雀帝吗?怎么又成帝后了?有证书吗?”
枕弋睫毛颤了颤:“你别跟我说你们这个时代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说我怎么在苍龙宫左等右等你们都不回来,没想到,你们竟然跑到我朱雀城的地盘来了!要不是我今天在城里听说商白虞买了个特别奇怪的马车,我还真是想不到,你们藏到这荒山野岭来了!可真是让我好找啊!我问你,苍龙宫的人说你中了毒,为何如今毒发的是尘风?”
季茵脑子快速转了转:这个商白虞,审美太招摇了!现在怎么办?如何回她?不如就说实话?反正她不是希望尘风移情吗?
打定了主意,季茵便一耸肩故作轻松道:“还不是为了转移了我体内的毒。”
枕弋大吃一惊:“什么?!”她腾一下站到季茵面前,气得浑身发颤,直直指着季茵的鼻子道:“你你你你你——你竟敢让他给你转移毒!”
枕弋差点没背过气去,她扶着额,指着季茵你你你了半 ,良久,又说:“你等着!等我解了他的移情术,我一定再将你毒晕,然后让你忍受着巨痛,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把五马分尸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季茵悠悠往椅子一坐,背一靠,看她在那气得人仰马翻又拿她没办法,心里总算畅快了些,谁叫她缺了辈子德,搞出个移情术呢。
枕弋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季茵了,瞪着眼平复了半天心情,冲季茵一扬手:“你现在给我出去!”
季茵仍旧悠闲靠在椅背上,学着古人的腔调:“那万万不可!我还要在这报恩呢。”
枕弋被季茵气得哆哆嗦嗦,不住地原地转圈,嘴里念叨着:“好、好,很好!我忍!我让你报恩!一定让你报!我就在这等着,等他醒了,这移情术一定能发作了!一定能!”
季茵一听,身子一下子立直了,她可不想让枕弋待在这。
“不用试了,我又不喜欢他,试不出来的。”
枕弋一听,眼珠差点掉下来:“季茵!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不喜欢他?”
季茵耸耸肩:“你这么大个电灯泡在这,我怎么跟他培养感情呢?”
枕弋没听懂,气道:“本座听不懂!速速合理解释一番!”
季茵被逼解释,倦眼一瞪,懒洋洋道:“就是说,你在这看着我们两个,我们不好发展感情,麻烦你回避一下,现在听懂了吗?”
枕弋:“不行!我要是走了,你对他做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季茵快抓狂了:“大姐!我能对他做出什么事来?我最多给他翻翻身让他晕得好受一些罢了!”
枕弋一双杏眼睁得溜圆:“你、你还给他翻身?谁许你碰他了?”
季茵无语到生无可恋:“你不让别人碰他,为什么给他纳、妃、子!”
枕弋:“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碰别人,所以别人也碰不到他!”
季茵抓耳挠腮,要不是知道尘风不想枕弋在这,她真想一走了之,这个女人简直太烦了!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季茵真的好想哭。
“我要在这等着他醒,我还要看着你,不许你碰他!”枕弋往椅子上一坐。
季茵叹气妥协了:“行。您坐这,我也坐这,咱们就在这耗着吧。”
说完,她重新往椅子上一坐,跟枕弋大眼瞪小眼。
枕弋嘴一扬,极不满退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没坐几分钟,枕弋突然起身往床边去:“他这个姿势很久了,是不是该翻身了?”
季茵立刻喊道:“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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