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园遇鬼

淳维桢攥着从枕月茗附近小吃街买来的肉夹馍,快步冲向公交站。油纸袋里的热气透过指尖传来,混着街头炸串的香气,可他却没什么胃口——往常他从不吃这种重油重盐的路边摊,三餐规律得像时钟,食材新鲜度、营养搭配都要细细斟酌。但因为时间问题,他只能先委屈一下自己的胃了。

枕月茗是在上京市的繁华地带,而上京戏在大学城区,两地相隔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放在平时,淳维桢一定是自己开车来的,可今天他们讲剧本讲晚了,刚走到路口就瞥见直达枕月茗的公交驶来,他没多想便跳上了车。

或许是运气好,晚高峰早已过去,公交一路畅通无阻,淳维桢抵达大学城时刚过九点半。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校园,校门口果然热闹,三三两两的学生勾肩搭背往回走,有的手里还拎着奶茶杯、烤串签,一看就是踩着门禁的点赶回宿舍。

今天学校格外热闹,舞蹈系在中心广场办露天演出,老远就能听到悠扬的古筝声,还夹杂着观众的欢呼鼓掌。

淳维桢沿着主干道往宿舍走,周围的嬉闹声像潮水般漫过耳畔,路灯的暖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广场方向的人声最嘈杂,他下意识朝那边瞥了一眼,只见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几个穿着古典衣裙的女生正翩翩起舞,裙摆翻飞如蝶翼。可他没心思停下来观看,他现在还在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竞选上麒麟。

可走着走着,淳维桢突然顿住了脚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围的喧闹声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还隐约能听到的古筝声、欢呼声,此刻连一丝余响都没有,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望向广场方向——刚才还挤满人的广场,此刻竟空无一人,只有那座临时舞台孤零零地立在原地,舞台上的灯光闪了两下,突然暗了下去,只剩几盏应急灯在角落里一闪一闪,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更奇怪的是,原本亮着灯的教学楼,也在这一瞬间齐刷刷熄灭,整栋楼黑沉沉的,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夜风突然变凉,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阴森的氛围扑面而来,让淳维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淳维桢是一个坚定的谁物主义者,他从来不信鬼神这些事物,所以他只当眼前的景象是学校弄的活动罢了。毕竟是上京戏嘛,不定时来一些学校活动也是正常的。之前万圣节时,有人把教学楼布置成“鬼屋”,连保安大叔都穿着吸血鬼斗篷巡逻,现在虽不是节日,说不定是某个院系搞的沉浸式体验活动?

“学校也真是的,搞活动好歹提前通知一声啊。”淳维桢小声嘀咕着,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要是碰到胆子小的同学,不得被吓得哭出来?而且现在离万圣节还有一个月呢,也太心急了。”

他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继续往宿舍走。这条小路他走了快两年,闭着眼睛都能数清路边有多少棵树,正常情况下,十分钟就能到男生宿舍楼下。可今天走了快十五分钟,眼前还是熟悉的梧桐树、石板路,连路边那盏总接触不良的路灯都还是老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原地打转。

“不对啊……”淳维桢皱起眉,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四周。小路还是那条小路,左边是篮球场的铁丝网,右边是实验楼的后墙,可不知为何,这条路似乎被无限拉长了,一眼望不到尽头。他突然想起同学闲聊时说过的“鬼打墙”,心里莫名发紧——可这怎么可能呢?不过是封建迷信罢了。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去,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路边的路灯开始不对劲,暖黄色的光忽明忽暗,像是供电不足,灯杆上的电线还偶尔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淳维桢攥紧了手里的肉夹馍,手心微微出汗,正想加快脚步赶紧离开,一道人影突然从实验楼的拐角处走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学……学弟,请问这是怎么了?人怎么都不见了?”

说话的是个女生,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淳维桢抬眼望去,只见女生身材窈窕,穿着一身浅青色的襦裙,领口、袖口绣着细碎的兰花纹,乌黑的长发用一支玉色发簪挽成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衬得她面容愈发姣好。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这是舞蹈系大三的公孙悦儿,也是公认的舞蹈系系花,刚才在广场舞台上领舞的就是她,怎么才几分钟的功夫,她就出现在这里了?

公孙悦儿显然吓坏了,双手紧紧攥着裙摆,眼眶微微泛红,看向淳维桢的眼神里满是求助。

淳维桢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学校在搞活动吧,故意营造这种氛围。”

公孙悦儿点点头,可脸色还是苍白得很,她往前挪了两步,声音更小了:“那个……学弟,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宿舍啊?”她说着,眼睛里泛起水光,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

淳维桢本想开口推辞——男女生宿舍在校园的两个方向,绕路过去至少要多走二十分钟,他还惦记着麒麟的性格。可看着公孙悦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松了口:“行吧,学姐。不过男女生宿舍方向不一样,你带路吧。”

“太谢谢你了!”公孙悦儿立刻露出笑容,快步走到淳维桢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淳维桢秉持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公孙悦儿这一抱让他下意识地想把胳膊抽出来。可公孙悦儿抱得很紧,指节都有些发白,淳维桢怎么抽都抽不动,想来是真的害怕,淳维桢心里软了软,也就任由她抱着了。

“学弟你叫什么名字呀?”公孙悦儿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明天我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今天送我。”

“大二表演系,淳维桢。”淳维桢语气平淡,“吃饭就不用了,我比较挑食,怕麻烦。

“淳维桢?”公孙悦儿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演《执灯人》里‘陈安’的淳维桢?”

淳维桢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学姐认识我?”他说着,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路,没注意到公孙悦儿的眼神已经变了——刚才的胆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只是那崇拜里,又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我当然认识你!”公孙悦儿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抓着淳维桢胳膊的手更紧了,“去年《执灯人》演出的时候,我看的特别仔细!你演的‘陈安’太打动人了,尤其是最后那段独白,我当时都看哭了。我一直想找你请教表演技巧,可问了好几个表演系的同学,都只知道你的名字,说你平时很少参加社团活动,总一个人待在排练室里。”

淳维桢听着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他在班里一直不太显眼,每次排戏都先想着给同学搭戏,有好角色也总让给别人,自己演的大多是些没几句台词的小配角。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因为了他演的配角想找他请教表演技巧,而且还是舞蹈系的系花。

更让他意外的是,之前封疏桐也说过喜欢他演的“陈安”,现在公孙悦儿又提起这个角色,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巧合——互不相识的人,怎么都会关注到他这个小配角?

“学姐你太夸张了,”淳维桢连忙转移话题,“我就是个普通学生,哪值得你这么关注。倒是学姐你,今天在舞台上跳得真好,我刚才远远看了一眼,特别惊艳。”

公孙悦儿听了这话,脸颊微微泛红,娇羞地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裙摆:“学弟你太谦虚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演技又好,怎么会不吸引人呢?”

这话听着像是夸赞,可语气里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感叹,又像是嘲讽。淳维桢心里莫名一沉,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沉默地往前走。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公孙悦儿偶尔会问些关于表演的问题,语气里满是崇拜,可淳维桢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刚才他还能自我安慰是学校搞活动,可现在走了快二十分钟,别说学生了,连巡逻的保安都没见到一个。整条小路静得可怕,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不对劲。”淳维桢突然停下脚步,眉头拧成了疙瘩,“就算学校搞恐怖活动,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清走啊,至少会留几个工作人员维持秩序吧?而且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女生宿舍区?”

他这话一出口,公孙悦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抓着他胳膊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是、是有点久……会不会是我们走错路了?”

淳维桢没说话,转头看向身后的路。这一看,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刚才他们走过的路,不知何时起已经变了模样。路边的梧桐树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枯萎,一片片往下掉,光秃秃的树枝歪歪扭扭地伸向夜空,像干枯的鬼爪。更可怕的是,原本平整的石板路裂开了缝隙,干涸的土壤从缝隙里翻出来,颜色是诡异的深褐色,像是凝固的血。

就在这时,“噗嗤”一声轻响,一只干枯的手突然从路边的土壤里伸了出来,那只手皮肤皱巴巴的,绿油油的,指甲又长又尖,还沾着泥土和草根。淳维桢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也紧接着伸了出来,紧紧抓着地面,似乎在用力往上爬。

“快跑!”淳维桢看到那东西的模样后瞳孔骤缩,大喊一声,猛地拽住公孙悦儿的手腕,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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