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便利贴与绿意

梗概:林晏清尝试用便利贴与顾云深沟通,并开始用绿意悄悄浸润这个冰冷的家。

清晨六点半,生物钟准时将林晏清唤醒。

公寓里依旧是一片死寂,甚至比深夜更让人觉得空旷。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客厅里一切如昨,她昨天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微景观小罐子,位置似乎分毫未动。

她走进厨房,冰箱里食材齐全,但都带着超市标准包装的冰冷。她为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煎蛋时油脂的滋滋声在寂静中被放大,让她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顾云深紧闭的房门。

他还没醒。或者说,他的世界从未被这种声音打扰过。

吃完早餐,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形成。她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翻出一叠彩色的便利贴和一支软头笔。在明亮的黄色方块上,她写下第一行字:

「早上好。我用了厨房,已收拾干净。——林晏清」

她将这张便利贴,端端正正地贴在了厨房料理台最显眼的位置。

这像是一个仪式,开启了她在这个家里“说话”的方式。

白天,顾云深似乎一直待在他的房间或者书房。林晏清乐得自在,她出门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鼓鼓的环保袋。

她没有购买任何大型植物,那太具侵略性。她买的都是些小巧的、顽强的生命:一盆叶片厚实的绿萝,一株有着紫色叶片的网纹草,还有几小盆多肉,像胖乎乎的手掌。

她将它们小心翼翼地移植到风格素雅的白陶盆里,然后开始为这个家寻找“栖息地”。

绿萝被放在客厅书架的一角,垂落的藤蔓柔和了直线的冷硬。网纹草安置在餐桌中央,替代了那里空无一物的冰冷。一盆小小的仙人掌,守在了玄关的鞋柜上。

她做这些时,心情是宁静的,甚至带着一点隐秘的快乐。像是在一片荒芜的冻土上,悄悄埋下春天的种子。

傍晚,当她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倒水时,发现厨房那张黄色便利贴旁边,多了一张纯白色的。上面有一行利落的字迹,是打印体般的冷静:

「收到。」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温度,却像是一个信号,确认了她的“发声”被他接收到了。

林晏清看着那两个字,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了一下。她拿起笔,在那张“收到”的便利贴下面,又添上了一张新的绿色:

「我买了几盆小植物,放在公共区域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随时移走。」

这一次,她没有再等待回复。她接好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关门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走廊另一端,那扇紧闭的房门,传来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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