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慰离盯着那把枪,又看了看琴键上缺失的降E键,忽然冷笑了一声。
“岑樽酒。”他缓缓抬头,眼底的冷意比刀锋更利,“你他妈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岑樽酒站在阴影里,唇角微勾,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
“还行。”他懒洋洋地应道,“看你紧张的样子,挺有意思的。”
阮慰离抄起钢琴上的枪,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咔。”
空膛。
岑樽酒低笑出声,从阴影里走出来,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琴键:“吓到了?”
阮慰离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抬手揪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按在钢琴上。琴键发出一阵混乱的轰鸣,像是被惊扰的野兽。
“你觉得这是玩笑?”阮慰离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危险的怒意。
岑樽酒任由他拽着,嘴角的笑意不减:“不然呢?你真以为我会让你选?”
“……”
“这架钢琴是假的。”岑樽酒抬手,指尖轻轻蹭过阮慰离的下巴,“真的那架早烧没了,我让人仿的。”
阮慰离的指节微微发白,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岑樽酒任由他审视,半晌,忽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不过,你刚刚要是真开枪了,我可能会有点伤心。”
阮慰离松开他,冷笑:“你还有心?”
“有啊。”岑樽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刚不是还跳给你看了?”
阮慰离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要走,却被岑樽酒一把拽住手腕。
“别急着走。”岑樽酒的声音忽然放软,“带你去看个东西。”
阮慰离皱眉,但还是被他拉着,走向地下室的另一侧。岑樽酒推开一扇隐蔽的门,里面是一间狭小的隔间,墙上挂满了照片——全是阮慰离。
演奏时的、走在街上的、甚至是他睡着的侧脸。
“……”阮慰离盯着那些照片,一时无言。
岑樽酒靠在门框上,语气轻松:“怎么样,是不是比那架破钢琴有意思多了?”
阮慰离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扯过他的领子,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未消的怒意,却又在唇齿交缠间渐渐软化。岑樽酒低笑,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时,阮慰离的呼吸微乱,冷声道:“下次再玩这种把戏,我就把你钉在这面墙上。”
岑樽酒挑眉:“用钉子?多疼啊。”
“你可以试试看。”
岑樽酒低笑,牵起他的手:“回家吧,我反正知道你舍不得我……”
阮慰离任由他拉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地下室。赌场的灯光依旧昏暗,但岑樽酒的掌心温热,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需要选择。
回到公寓时已是凌晨三点。岑樽酒把钥匙随手扔在玄关的瓷盘里,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阮慰离刚脱下外套,就被他从背后环住腰。
“放手。”阮慰离用手肘往后顶,却被岑樽酒顺势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刚在地下室不是挺主动?”岑樽酒鼻尖蹭过他耳后敏感的皮肤,感受到怀里人瞬间的僵硬,“现在害羞了?”
阮慰离偏头咬他手腕,岑樽酒吃痛松开,却低笑着用膝盖顶开他双腿:“钢琴家这么凶?”
“比不上赌场老板变态。”阮慰离反手扯住他领带,在两人鼻尖相抵时冷笑,“跟踪偷拍,嗯?”
岑樽酒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上料理台,冰凉的台面激得阮慰离一颤:“冷就抱紧我。”
“滚......”尾音消失在交缠的呼吸里。岑樽酒尝到他唇间残留的威士忌味道,混着雨夜的潮湿,像首缠绵的夜曲。
当阮慰离的手探入他衣襟时,岑樽酒却突然退开:“等等。”他在对方不悦的注视下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精致的檀木盒,“赔你的。”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古董怀表,鎏金表盖上镌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阮慰离认出这是十九世纪瑞士制表大师的杰作,表盘上的罗马数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赃物?”
“定情信物。”岑樽酒将怀表链轻轻绕在阮慰离修长的手指上,金属链条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下次见面别开枪了,这可是我从拍卖会上光明正大抢来的。”
阮慰离垂眸看着怀表,突然拽过岑樽酒的领带吻上去。这个吻比地下室那个温柔得多,带着隐秘的妥协。分开时他咬了下岑樽酒的下唇:“下次再设局骗我......”
“就把这表熔了做对戒?”岑樽酒接得飞快,在阮慰离变脸前把人打横抱起,“睡觉,明天还要去收拾Dante那个混蛋。”
卧室灯熄灭时,那枚怀表在床头柜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突兀。
表,永远都是在催促着什么。
真是快哉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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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假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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