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直沉默的那个黑衣人也呼吸粗重起来,眼神像饿狼一样发绿。
老K抱着手臂,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阻止,反而像欣赏一出好戏。老板只说要挑断手脚筋,至于挑断之前……只要不弄死,怎么玩都行。他需要确保的是“干净”,是彻底的废掉,过程如何,并不重要。他甚至觉得,让这些家伙发泄一下,待会儿动起手来会更狠、更绝。
“悠着点,别真弄死了,老板要的是活的‘废物’。”老K淡淡地补充了一句,算是默许。
这句话如同解开了野兽的锁链。
刀疤脸第一个扑了上去,粗糙的手掌带着汗水和污垢,在那细腻却布满伤痕的肌肤上肆意揉捏、掐拧,留下新的红痕。瘦高个则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对着那苍白的嘴唇和颈项又啃又咬,留下恶心的口水印痕。沉默的黑衣人也加入了这场丑陋的盛宴,他的动作更粗暴,带着一种发泄般的蹂躏......
老K冷眼旁观着这场兽行,估算着时间。他掏出烟盒,叼了一支烟在嘴上,却没有点燃。他需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完成老板最后的命令——那才是关键。
大约十几分钟后,那三个家伙才喘着粗气,带着一脸扭曲的满足感,悻悻然地停了下来。张怡身上又添了许多新的淤青和指痕,像一件被彻底玷污、蹂躏过的破败玩偶,瘫软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妈的,真带劲!”刀疤脸意犹未尽地提上裤子,朝地上啐了一口。
“行了!办正事!”老K扔掉嘴里的烟,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毒蛇般阴鸷锐利。他朝那个一直提着医疗箱的粗壮汉子努了努嘴:“老七,该你了。手脚筋,挑干净点。老板要录像。”
那个叫老七的汉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神麻木得像块石头。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脏活。他放下医疗箱,蹲在张怡身边,动作熟练地翻找着工具。他先拿出一支粗大的针管,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先打一针高浓度的神经阻断剂和强效止血凝胶,”老七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工艺流程,“避免她待会儿疼醒乱动,也防止失血过多真死了。老板要活的。” 他抓起张怡软绵绵的手臂,找到肘窝静脉,毫不犹豫地将针头狠狠扎了进去,将药液推入。
药效立竿见影。张怡本就微弱的呼吸似乎变得更加浅薄,身体彻底松弛下来,连那点微弱的呜咽也消失了,仿佛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
老七又从箱子里拿出几样东西:强效局部麻醉喷雾(作用有限,更多是心理安慰)、消毒碘伏、几块止血纱布,最后,是那把闪着森冷寒光的、专门用于挑断肌腱的尖细弯钩刀。刀尖在昏暗的手电光下,反射出一点令人心悸的幽芒。
“按住她。”老七对刀疤脸和瘦高个说,语气不容置疑。
两人立刻上前,一人死死按住张怡一条手臂,另一人则按住她两条腿的膝盖上方,用尽全力将她固定在地板上。昏迷中的张怡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任人摆布。
老七拿起麻醉喷雾,象征性地在张怡右手腕内侧喷了两下。冰冷的液体带来一丝微弱的刺激,但转瞬即逝。他拿起碘伏棉球,粗暴地擦拭着手腕处白皙的皮肤,露出清晰的肌腱走向。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而冷酷,如同一个即将进行精密手术的屠夫。锋利的弯钩刀尖,对准了手腕内侧那几根清晰可见、维系着手部所有精细动作的肌腱。
“就从这只手开始吧。”老七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他手腕用力,刀尖精准地刺破皮肤,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切割韧带的细微“嗤啦”声,就要狠狠刺入,钩住那根至关重要的肌腱,将其彻底割断、挑离!
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皮肤、割裂生命与力量连接的千分之一秒——
“噗!”“噗噗噗!”
一连串低沉、短促、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闷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货舱的寂静!这声音极其轻微,几乎被引擎的轰鸣掩盖,却带着一种致命的精准和不容置疑的毁灭力量!
老K脸上的狞笑和掌控一切的得意瞬间凝固!他只觉得右眼猛地一热,随即视野被一片粘稠的、温热的黑暗彻底覆盖!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一个贯穿颅骨的血洞就出现在他眉心上方的位置,红白之物混合着碎骨瞬间喷溅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瞬间,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老七的手腕在即将发力的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击中!那支致命的弯钩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几米外的地上。他惊愕地低头,看到自己持刀的右手小臂上,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正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骨头清晰可见!剧痛这时才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按着张怡的刀疤脸和瘦高个同样未能幸免。刀疤脸的太阳穴上炸开一朵血花,他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就软了下去,压在张怡腿上。瘦高个则是胸口连中两枪,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打得向后飞起,撞在堆积的货物袋上,然后滑落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鲜血迅速染红了胸前的衣物。
那个沉默的黑衣人反应最快,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试图去摸腰间的枪。然而他的手刚刚碰到枪柄,又是几声“噗噗”的闷响!他的手腕、肩膀、膝盖几乎同时爆出血花!他惨叫着跪倒在地,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从第一声枪响到所有目标倒地失去行动力,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不超过三秒钟!精准!高效!冷酷!如同死神挥动了无形的镰刀!
货舱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和原有的污浊气息,令人作呕。只剩下老七捂着断臂的惨嚎和黑衣人因剧痛而发出的呻吟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更添恐怖。
紧接着,几道迅捷如鬼魅的黑影从货舱入口、货物堆垛的阴影处、甚至高高的通风管道口无声地滑落下来!他们全身笼罩在深灰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特种作战服中,脸上戴着全覆盖式的黑色面罩和护目镜,只露出一双双冰冷、锐利、如同鹰隼般的眼睛。手中的武器是加装了高效消音器的短突击步枪和冲锋手枪,枪口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
他们落地后没有丝毫停顿,动作流畅而默契,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两人迅速占据货舱入口和关键通道位置,枪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防备可能的后续威胁。另外两人则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倒在血泊中、被老七尸体压住半边身体的张怡。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矫健,动作带着一种猎豹般的爆发力。他看都没看地上惨嚎的老七和呻吟的黑衣人,直接一脚将压在张怡腿上的刀疤脸尸体踹开,动作干净利落。他迅速蹲下身,动作却带着一种与刚才杀戮截然不同的谨慎。他伸出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极其小心地探了探张怡颈侧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睑检查瞳孔。
“目标生命体征极度微弱,深度药物昏迷,体温过低,体表多处新旧外伤,有严重侵犯痕迹。注射器残留物待分析。老K团伙已按威胁等级清除。”他用一种低沉、快速、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通过喉部通讯器汇报。他的目光在扫过张怡**身体上那些刺目的淤痕和污迹时,护目镜后的眼神似乎瞬间变得更加冰冷锐利,如同淬火的寒冰。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张怡腹股沟深处,那两颗极其隐秘的、米粒大小的褐色小痣上。他的动作极其细微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最后的确认。护目镜后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复杂的波动——像是确认,又像是某种沉重的叹息。
“确认目标身份:‘影刃’。状态:濒危。执行‘余烬回收’程序。B组,清理现场痕迹,确保‘干净’。C组,准备撤离通道!”领队者(那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对着通讯器快速下达指令,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收到!”
“收到!通道已就绪!”
通讯器里传来同样简洁冰冷的回应。
领队者不再犹豫,他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灰色战术外套。外套内侧是柔软的吸湿保暖材料。他小心翼翼地将这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如同包裹一件稀世珍宝般,轻轻裹在张怡冰冷**的身体上,仔细地掩好每一个可能暴露的角落。然后,他俯身,双臂以一种稳定而充满力量的姿势,一个标准的战术横抱,将张怡轻盈却脆弱无比的身体稳稳地抱了起来。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战术背心上,散乱的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苍白的脸颊。
“撤!”领队者低喝一声,抱着张怡,率先向货舱入口处快速移动。他的步伐稳健而迅捷,即使在抱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动作也毫无滞涩。
另外两名队员立刻跟上,一人警戒后方,一人则迅速从战术背包中掏出几个巴掌大的装置,动作麻利地布置在老K、老七等人的尸体以及那个特制金属箱周围。那是强效生物痕迹清除器和微型铝热燃烧装置。
当最后一名队员撤出货舱入口时,他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
“嗡……”
轻微的电流声响起,布置在尸体周围的装置瞬间释放出刺眼的白光和灼热的高温!几具尸体连同他们流出的血液、组织碎片,以及那个特制的金属箱子,在几秒钟内就被焚化成了一小堆难以辨认的焦黑残渣,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刺鼻气味。铝热剂的高温甚至将下方的金属地板都烧熔了一小片,彻底抹去了所有可能指向袭击者的生物痕迹。
整个过程快速、高效、冷酷无情,仿佛从未发生过。
货舱入口处,领队者抱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张怡,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中。其他队员紧随其后,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
货轮巨大的船身侧舷,靠近水线的位置,一个隐蔽的舱口无声地滑开。一艘线条流畅、通体哑光黑色、没有任何灯光的小型高速突击艇如同蛰伏的鲨鱼,静静地停靠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艇上两名同样装束的蒙面人警惕地持枪警戒。
抱着张怡的领队者率先从舱口跃下,稳稳落在快艇甲板上。其他队员也鱼贯而下,动作敏捷无声。
“人齐!走!”领队者低喝。
引擎发出一阵低沉有力的咆哮,快艇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窜出,在海面上划开一道长长的白色浪痕。它没有开任何航行灯,凭借着先进的夜视和导航系统,高速而精准地撕开浓墨般的夜幕,朝着远离货轮、远离所有已知航线的未知黑暗深处疾驰而去。
冰冷的夜风猛烈地吹拂着艇上众人。领队者抱着张怡,坐在艇舷内侧,用身体为她遮挡着大部分的风浪。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战术外套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苍白的下巴和紧闭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她的身体冰冷得吓人,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有贴着他胸膛的那一点极其微弱的心跳,透过厚厚的作战服传来,证明着那点冰层下的幽蓝余烬,尚未彻底熄灭。
快艇在漆黑的公海上狂飙,将那座漂浮的钢铁坟墓和上面发生的一切血腥与罪恶,迅速抛在身后,变成海平面尽头一个模糊的、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小点。
海风呼啸,浪花飞溅。月光偶尔穿透厚重的云层缝隙,在漆黑的海面上投下短暂而冰冷的银色光带,照亮快艇破浪前行的轨迹,也照亮了领队者护目镜后那双深沉的、映着无尽夜海的眼睛。那眼神中,除了冰冷的警惕,似乎还沉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这深邃莫测的大洋。
怀中的躯体冰冷而脆弱,那点微弱的心跳是唯一的联系。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稳固地护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对抗那彻骨的寒冷。快艇引擎的轰鸣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旋律,载着濒死的“影刃”和未知的救赎者,驶向命运下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