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榆晚……”齐江说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确实是小看了他眼前的人，是啊，莫榆晚已经是能穿上警服的人了……
莫榆晚没再说话，他知道齐江想说的话就卡在他的嘴边。他愿意等，他愿意去等这个真正的真相。
齐江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说出口的，你也知道，没有人会去主动揭开自己伤疤并拿给别人看那新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我不会拿你的事情做赌注……”莫榆晚一顿，他并不是想要揭开齐江的伤疤来嘲笑他，他只是想找到真相，给受害家属一个公道而已。“我已经是警察了，你能不能试着……相信我。”
“警察？”齐江忍住想碰莫榆晚头发的心，他将手揣进裤兜，攥成拳头。
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傻。齐江在心里吐槽了句。如果犯罪的是别人，莫榆晚这么同他说话，估计他就要成为一个刀下亡魂了。
齐江闭上眼，他的心里很复杂，“莫榆晚，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我会去相信一个要逮捕我的人吗？”
闻言，莫榆晚立即摇头，“不是的。”他咽了口空气，他知道这么同齐江说话很好笑，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你有冤情的话，我们也会处理的，你的公道，我们不会落下。但是……你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对等的惩罚。这是我们从小就听到大的道理，我知道你是明白的。”
“莫榆晚，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会不要命地去喜欢另一个人……”齐江低下头，肩膀微微抖了抖，似乎在笑，随之，他的声音再次传出，“你是不是老天特意派下来克我的啊？”
如果不是莫榆晚，程允桐根本活不到现在。如果不是莫榆晚，齐江敢保正，警方到现在还找不到他。
他不愿找固定的工作就是为了给离开做铺垫。原本高娇是最后一个了……齐江本想着杀了她之后就走得远远的。他不会再留在这里，也不会回到那个曾经让他几度想自杀的地方。
他会去哪里？其实齐江自己也不清楚。
反正世界这么大，总有让他容身的地方。可独独就是因为莫榆晚，他舍不得走，他所有的计划都被莫榆晚扰乱了……
“所以，偷拍我的人是刘孟贤吧？”莫榆晚理清了思路，“你是因为看到了我，所以才会选择留在这里。”他不是傻子，齐江示爱那么明显，他不会看不出。
“嗯。”齐江应声地很快，但他也只是应声，没做解释。“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当时齐江看到了照片上的莫榆晚，还对刘孟贤发了一次大火。齐江让他离莫榆晚远一点。他照办，也没有问过为什么。
可后来，刘孟贤感觉齐江不只是提一嘴这么简单，他更像是在护着莫榆晚。随之而来的便是刘孟贤的疯狂，齐江越这么说，他的醋意就越大。
刚开始齐江就是因为他长得像莫榆晚，才会在众多人中独独对他好。可刘孟贤错把这份好当做了爱。
再加之当初两人酒后乱性，这份关系更加理不清楚。齐江会从不同角度来补偿他，可刘孟贤认为的补偿，是两人在谈恋爱。
齐江将错就错，但也只是他把当做了莫榆晚。
以至于现在刘孟贤心中的**愈发阴暗，甚至可怕到会把莫榆晚当做一个泄愤的靶子。
他心中的嫉妒来自齐江，但也不仅仅源于齐江。他看到商以卓那么宠着莫榆晚，可局里不是都传开了商以卓是个怎样对下属严厉的人了吗？而且所有人都围着莫榆晚打转，刘孟贤觉得自己倒像是一个透明人，为什么莫榆晚他就是所有人心中的特例？！
直到有一天刘孟贤看到了齐江桌上摆着的莫榆晚的照片，听到了沈语瑶叫他莫榆晚，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至始至终，自己都是一个远不及他的替代品。
因此，他开始和齐江的指令对着干。不要碰莫榆晚？凭什么？他偏不！
刘孟贤回去那天，齐江喝了很多酒，而且他让莫榆晚被遣回避的事情还传到了齐江的耳朵里。
齐江等他一回来就把他往死里弄。
之后，刘孟贤看向齐江的眼神从爱慕变成了不甘。
这个人……终究堕落在了自己的幻想里。
也就是为什么，刘孟贤会让周堂铐他。他累了，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也不想再抱有齐江会回心转意的奢望。
而这些，在齐江口中都没有提及，他只是汇成了简短的一句道歉。
可道歉能挽回什么？
齐江拿出来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介意抽烟吗？”
见莫榆晚摇头，他才点上了烟，知道吐出第一口烟圈，他才缓缓开口：“我是在国外的时候遇到的刘孟贤。他在外面筹钱，替他妈赎身。”
莫榆晚眉心一跳。
之前来的那个女人确实……但他着实没想到。
没能想到的原因也跟莫榆晚的家庭有关。他是在看重礼仪的家庭里长大的，家中有两句话他从小听到大————一是要懂得尊重女性，二是不能以貌取人。
人不能因为今天这个人穿了包臀裙就说她生活不检点，也不能因为今天那个人穿了一条短裙就说她不知廉耻。反而，人应当学会观察，学会接受，学会赞扬。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随心地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在街上走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人生中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就好比现在……
“我在进修结束那天，遭遇了一件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他盯着渐渐消失在可见范围的白烟，沉吟片刻才继续道，“当时和朋……跟个真正的变态在酒吧里喝酒，我很快就醉了，其实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酒里有什么。”他又吸了一口烟。
“醒来之后，我就在一个小房间里。那个房间跟刚才你呆的那个房间差不多大。本来还在庆幸，他没碰过我，毕竟他有女朋友……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可能是癖好吧？”这句话齐江也是在问自己，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因为癖好。“他把我当成一个畜牲……”他咬紧牙齿，仿佛后面的话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养在那个房间里……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异常地听他的话。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也因为这个，他对我放松了警惕。”他一顿，他不想再说下去。
莫榆晚本想着说些什么来终止这场对话。可齐江突然笑了起来。“可最后还是我赢了，”他眼底一冷，“我用了他最喜欢的方式，杀了他。”
下章莫莫老商见面，感情线重回正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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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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