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跑上三楼,血迹遍地,似能看到那些男生身上淌着血却拔足狂奔的模样。
惨叫声仍在持续,虽是能听出此时在对面,距她们较远,但瘆人程度丝毫不减。尤其脚步声与哀嚎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还回荡着。
而且若要到林泽的房间,那可就不是对面了,而是只隔着一条直线。
她俩跑到拐角处时探头看了一眼。
一个男生的上半身露在门外。
对视一眼,江枫道:“应该是开着。”
“可他就在那边,一回头就能看见我们。”周眠道:“就看他往哪走了。”
江枫捏着手心的汗,仔细盯着远处那“人”的动作。
“林泽”此时浑身都是“红”的,身形清瘦却如鬼神附身,被它追着的男生毫无还手之力。而它却如猫逗耗子似的追着男生。
终于,那男生张张口,声音短促戛然而止,而后倒地不起。
他被折磨到就连最后一丝声音也是嘶哑无力的。
“林泽”骤然抬头,恰与探头张望的江枫对上视线,眸中惨红。
她心跳一滞,立即收回视线。
周眠见她面色发白,暗觉心惊,但不能无所作为,接替她盯着场面。
只一眼就惊道:“它回来了,没拐过去,快跑。”
边说她就飞速回身迈开步子,江枫紧随其后。
没跑几步,“林泽”所在方位忽然传来爆炸声。
江枫看了眼手里的红球,想到应该是苏流。
“林泽”似是被爆炸声引到了另一边,在对面拐角处没了身影。
她喊住周眠,沉气又等了会儿,见它没再出现,而惨叫声再一次由此时她们所在处真正的对面响起,才迅速去往它的房间。
她们前脚刚进门,后脚苏流就到了。
苏流反手插上门,见地上飘散的纸张上有字,她正要捡,还没弯腰看到了什么忽地站直。
对着江枫周眠,她嘴上说:“怎么还不走?”眼神却瞥向靠门一个床位的床底。
她示意的极为明显,周眠立即绷紧了身体。
江枫也看到了,她顺着看向那个床位,床上放着一个熊娃娃,身上套了身精致的马甲和裤子。
“马上,这熊衣服真好看。”
苏流略无语,不过也算她做了件好事。
毕竟大概率夸这熊也是在夸林泽。
她指指床底,做手势示意底下有人,眼睛又看向地上散落的纸,嘴上说:“确实好看。”右手却拿出了匕首作防范姿态,防范的对象正是床底那“人”。
‘拿。’她无声。
二人点头,以示了解。
苏流见她们点头了,紧紧盯着床底,怕它暴起。
“你先出去等着接应我们,留鱼火在这儿,跳到外面的树上滑下去。”
周眠一愣,反应过来。
鱼火代指江枫,大概是因为不能被床底下那人知道名字,而她身手最差,留下来说不定会拖后腿,不如提前出去接应。
“好。”说着走出去。
江枫目送她安全走到阳台往外跳,才收回视线,咽咽口水对苏流道:“我来了。”
说完她低下身子,迅速收拾开始捡地上的纸。
她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若有意外立刻就能跳开。
分明很害怕,眼神却忍不住想往床底下飘。
苏流本是担心拿了东西里面的“人”会有反应,如今见江枫捡了里面暂且没有动静,也就不再打哑谜。
“快点,别看,它马上到了。”
说着她也低身去捡,右手仍对着床底有所防范。
话落,外面脚步声逐渐便清晰起来。
江枫心如擂鼓,其外越发急促的脚步声像是踏在她的心头。
在它离房间似近乎咫尺时,地上还有几张,苏流道:“退。”
彭——
门被敲了一下。
江枫没有犹豫,又捡起一张才起身。
彭——
门被砸开,“林泽”一身“红”衣衬着红眸,举刀便来。
不知是不是江枫的错觉,总觉得它的眼睛更红了。
地上还有一张,苏流旋身踹开它拿刀的手。
本欲后退的江枫见状连忙捡起最后那张。
它力气极大,经如此聚力一踢也只是刀微微偏开一些,苏流侧身,刀便凿进地面。
趁它拔刀,苏流伸手一捞去拿床上的熊。
它立即放弃了刀,侧身便抓向苏流。
江枫没推开几步,见状立即扔出红球。
“快!”说着她伸手去抓苏流,苏流只好消了动手的念头,配合伸出胳膊。
抓到苏流的胳膊后,江枫立即后退。
它不仅力大,反应也极快。本就离苏流很近,幸亏那红球飞去时它抓着扔到身后耽误了一瞬的时间,二人才得以退向阳台。
它眼睛瞪得极大,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直直看着纸和熊,它眸中似能映出火,竟突破了物理界限,转瞬就闪现在二人身前。
此时若要转身跳到阳台旁的树上再滑下去,时间已是来不及,两人只来得及就此位置猛地翻出去。
苏流一手捏着叠纸,一手拎着熊,而江枫一手拿纸,一手还维持拉着苏流的状态。
没来得及看准位置,此时楼下那棵树离江枫较近,但也非伸手就能够到。
况且此时有风,她也不可能把纸松开。
电光火石之间,苏流将熊扔下,扔了颗红球出去。
红球砸进二楼阳台,在她们降落到时猛地碰到玻璃门炸开,冲击力将二人往后送了一段。江枫眼疾手快,把拽着苏流的那只胳膊的臂弯挂到枝桠上。
而在她们出去的瞬间,宿舍楼霎时间变得安谧无比,于她们两个而言。
昭示着这场突如其来“闹剧”的结束。
“嘶——”两人的重量仅有她来承担,纤细的骨头在用力之下突起硌着,疼得江枫倒抽一口冷气。
苏流:“松手。”
江枫抽着气拒绝,“别急别急我想想办法。”
苏流心情复杂,“不到两层楼,我没问题。”
江枫低头看了眼,见不是那么高。
“我给你往那边荡点,你借一下力,这高度直接跳下去会震着腿。”
说着她才艰难地晃着小臂把人送出去松开,树枝磨得她面目狰狞。
匕首又出现在苏流手中,她看准时机扎进树干,借阻力减缓去势安然落地。
江枫松开苏流后压力顿减,她挂在树上的胳膊下滑一点,换了好受些的姿势握住树枝。
虽然穿着外套,但依旧会破皮。感受到手臂上的刺痛,她确信。
不过比起来被那把大刀砍到,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低头目测了下距离,和她翻过的最高的墙差不多高。
虽然身体素质不比高中,但也不会差多少。
只要姿势选得好,翻墙绝对摔不了。
做好重温高中辉煌历史的准备后,她松开手。
本以为会是帅气的落地和生疼的腿脚,然而却落入了一片温软的怀抱。
江枫心中有点难以言说的痒。
鉴于她学过不少防身的,逃课时她向来是老大哥。负责接住业务不太熟练的朋友、引开保安以及对付小混混,倒是一次也没被人接过。
那点痒不过一瞬,浅浅扎根在她心上,风一吹便被埋下,瞧不见了。
她没有抓到那一瞬的轻盈。
苏流接住她就放下了,面无表情问:“胳膊没事吧?下次让你退你走就行了,不用管我。”
扒开袖子,里面果然破皮渗血了。江枫小心翼翼拉上,沿着胳膊捏了一遍,除了握拳时肘部内侧的抽痛外其他都是小事儿。
边摸她边皱眉反驳苏流:“没把握我肯定撤了,能帮上你那不正好嘛。”
一句“瞎帮忙”堵在嗓子里,苏流换了句:“我帮没帮上不知道,你自己倒是帮一身伤。”
江枫哼了声,“我这问题不大,下回不自作多情扯您老后腿。”
苏流那自认是安慰的话虽然也是面无表情冷声说,对听者而言和冷话没什么差别。
不过她自己心里舒服了,看周眠捡到被风吹走一段距离的熊,她招呼:“走。”
午饭加上休息时间有一个小时,这下全挥霍完了,剩下五分钟只够回教学楼。
“欸对了。”路上江枫忽然想起来,问:“如果那是寝室,他们同一班的学生知道正常,你当时怎么往三楼去,我见上面楼梯也有脚印啊。”
“还有还有,你怎么看见床底下有人的?”
苏流纳了闷了,“你一天天怎么那么多问题,自己慢慢想不行?”
江枫挠头,理直气壮和不好意思竟然能完美的融合在她身上。
“我想知道嘛。这些又不是我自己想能想明白的,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吧。”
苏流:……
“三楼上面的脚印比下面浅了一点,大概是三四天之前的。”
“其他三个床位和床平行的地上都有一层灰,外面也有隐约的鞋印,像是雨后沾上的,那就没道理只那一个没有,而且痕迹像是有人贴着地滑进去了。”
江枫和周眠膛目结舌。
“你不去当侦探真可惜。”
……
回班之后除了高楼大厦边杰外都在班,别说林泽,就连刚被“林泽”砍死的几个男生也好端端坐着,只不过一个个都躁动得很和旁边的人叽叽喳喳。
江枫此时已是见怪不怪,安心坐在方才还追着她砍的人旁边。
整个下午林泽都没出去,在教室里也没人找他麻烦,江枫乐得自在,只专心对付老师和题目就成。
高楼大厦他们三个是赶着下午第一节的上课铃回来的,各个身上都挂了彩,至少就她们看来。班中师生自又是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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