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霜试探陈昉初的时候,芙蓉园外西南边的角落里,也有一男一女正在对峙,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比他们更加紧绷。
男子穿着宫中侍卫的常服,左手提刀,右手将面前的女子推到墙角。
“主子留你到今天是为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他表情狠辣,出声即是威胁。
“可是,小姐的朝食都是膳房准备好了直接送过来的,还要验毒,我、我……”
被男子堵在墙角的女子,单看五官是个有几分艳色的美人,但她颧骨略高,情绪失控带累面部,美貌就消减的只剩下一两分了。
她虽穿着宫女的浅粉色襦裙,头上却盘着妇人髻,再配上一脸惊恐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
女子支支吾吾,男子没了耐心,他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盯着她,恶狠狠地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推三阻四!”
他慢慢用力,女子面部逐渐涨红。
她呼吸不畅,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争取到呼吸的空隙便求起了饶:“不敢!我不敢了!饶命……饶命!”
男子没理会她的求饶,直到她翻起了白眼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他扔下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然后对着倒在地上的她说:“记住,务必在接亲前让她将这个吃下去,否则我亲自来,但到时候你也没什么用了,明白吗?”
死里逃生的女子再不敢找任何借口,哑着嗓子低声应道:“明白,奴婢明白。”
两人散了没多久,后院的苏霜也试探出了结果。
陈昉初确实认为凶手是冲他来的,他也已经将身边的人都摸排了一遍。
没有发现异常后他才将视线转向了景泉宫的人,然后他注意到她让人丢了带血帕子。
两人绕了一大圈,各死了五次,除了知道还有一个被害人外,其他一无所获。
哦,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们都收获了一个天然盟友。
苏霜不知道对方怎么想,但她还是很高兴收获他这个盟友的。
他身份尊贵,又深受圣上信任,他在这宫中能触及到的地方比她多太多了。
喜获盟友的苏霜放松了些,她又好奇问他:“所以你活捉了那个刺客?”
陈昉初见她终于不再探究的看着他,莫名松了口气。
“对,他就在竹园当值,我见过他,所以很好认。你呢?你知道印章,想必也拿住了在洞房刺你的人,你认出他是谁了吗?”
苏霜摇头道:“我的状况和你不太一样。”
然后她说起了之前没来得及说的死亡经历,包括被毒杀的几次,还有她引出那个刺客的经过。
“他不是我园子里的侍卫。他是在我封门后才出现的,前几次下毒的人一定不是他。”
“你是说你之前一直是被毒杀的?”陈昉初惊讶地看着她。
苏霜说了许多,没想到他会惊讶于这一点,她不解地问:“不然世子以为我是怎么死的?从床上蹦出个人给我一剑吗?”
她玩笑般随口一说,他却认真的点起了头。
苏霜:“……”
看着她微微意外而茫然的表情,陈昉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嘟囔着解释:“那洞房里的烛火那么暗,床幔又厚,我就看见你倒下了……”
“好的,我知道了。”苏霜说着也摸了下鼻尖,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看他一脸尴尬,她主动说起了别的:“宝鹿要醒了,咱们还是赶紧说说之后的打算吧。”
苏霜善解人意的揭过话题,陈昉初总算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后和她讨论起了之后的计划。
两人一直认为,既然两边都没有了凶手的头绪,那就只能继续引蛇出洞了。
凶手还是在幕后不说,幕前的人他们也还没摸排清楚,所以还有的查。
两人思路清晰,三言两语计划好一切。
苏霜有交代了几句,就听见了宝鹿在前屋叫她。
“宝鹿醒了。”她提醒他。
“你既然信任她,可以告诉她实情让她帮忙啊。”陈昉初指着前屋说。
苏霜却摇了摇头,她想起了宝鹿之前被刺客吓到的样子,“算了,她胆子小,我还有别的帮手,就不带累她了。”
陈昉初头一次遇见会为自家丫鬟考虑的贵女。
他颇为惊奇地看着她。
“小姐,你在哪儿?”宝鹿声音渐远,像是去花园找她了。
知道自己该走了,陈昉初犹豫了一瞬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你拿着这个。”
苏霜看着面前的东西,一个彩绘泥塑,整体黑色,小鸟样式,像是孩童的玩具。
她将东西接了过来,看到了上面的孔洞。
“这是什么?”她问。
“这是泥哨,我上京的时候路过义州买的,当地人管这叫泥叫吹,你对准鸟尾巴吹,能吹出鸟叫声,气息长些的还能吹个曲儿。”
他像孩童般分享着玩具。
苏霜唇角微扬,笑道:“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陈昉初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造型一样颜色不同的白色泥哨,指着上面的孔洞说:“等会儿你这儿人多,我不好直接进来,等我到了就在外面吹这个,你将人打发出去后用泥哨回应我一声。”
苏霜美眸轻扬:“你还要回来?不是说了分开行动晚上再见吗?”
“就是找个刺客,你描述得那么详尽,费不了什么功夫,倒是你这边,我觉得麻烦更多些。”陈昉初说。
苏霜想说多个人出去活动,说不定能碰到别的线索,但他说完就一扭头跳出了窗户,没给她劝说的机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无语片刻。
这世子……
虽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人,但这性子确实如传说中一般跳脱难以管束,要是祖父在这儿,早就给他吃板子了。
想起祖父,苏霜眸中一暗。
“小姐,您站在这儿做什么?”宝鹿终于找了过来。
“没什么,在这里透透气。”苏霜回头微笑解释。
宝鹿却着急道:“您快回去吧,我刚才在园子里碰到了柳嬷嬷,她送了早膳过来,我说您不在,她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真是个刁奴!”
苏霜挑眉,又是这个婆子。
送饭是宫中膳房的事,她一个相府的嬷嬷总是越俎代庖地抢这活做什么?
这三番五次的,不查她都不行了。
这婆子仗着她继母王氏的势,没少在嘴上挤兑宝鹿,甚至有几次还敢对她出言不逊。
她想收拾她很久了!
“走,去看看。”苏霜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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