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浮肿的脸正歪头冲他狞笑。
“去你大爷的！”
华延实在没憋住叫骂一声。
这鬼地方到底要干什么！
他话音还没落地，一道尖锐的响声便划破空中：
“啪。”
牛鞭扎扎实实落在他身上。
华延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周围人看到他挨了鞭子，更加欢呼雀跃地重复着：
“清除异端！清除异端！”
街道两边站满密密麻麻的平民，他们一路唾沫横飞，百千只手指指点点着。
华延走得艰难，心里嘀咕自己这是犯了天条还是屠了城。
异端？
直到华延到达行刑场，直起身扫视四周时才明白。
握草！
围绕在行刑场旁的人们，全部都长着同一张脸！
同样的浮肿！同样的粗犷！
而且衣着打扮都看不出分毫差异，华延甚至无法分辨在场的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此刻，脸带黑色皮革面具的行刑手，优雅地高举火把朝他走了过来。
若不是时机和场合都不对，华延都有点好奇这看似是哥们的哥们是不是同道中人。
等等？
火把！
不知从哪又冒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们冲华延恶劣一笑，将怀里抱着的木材往刑架下一扔。
华延知道这群人要干什么了。
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不安和恐惧向全身蔓延。
“祈求得到主的原谅吧！奥尔，别再执迷不悟了。”
原本还很吵闹的现场，因为那道醇厚的声音骤然变得沉寂。
“教皇陛下。”
沉寂后，是齐刷刷脱帽、弯腰，行李。
行刑手将华延绑在刑架上，用火把点燃那簇草。
“奥尔，忏悔吧！”
烟雾呛进华延嘴里，一时间让他咳嗽不止。
【主线任务：还原“飞舞吧，卡西莫多”故事全貌】
【现阶段任务：逃出火海】
【任务线索：挑衅教皇，找到人群中的女巫】
“咳咳咳——”
华延泪水都要咳出来了，听了任务之后，还是朝虚空中翻了个白眼。
说好的不为杀戮呢！这任务给我活路了吗？
找到女巫？别说这些人的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算不是，这人山人海的，怎么能那么巧把女巫挑出来呢？
火势渐渐扩大，连距离很远的人群都感受当空气的焦灼干热，遑论在火堆之上的华延。
热浪冲击下，他觉得骨头都很痛。
“忏悔？”
华延轻笑一声。
“教皇大人，应该忏悔的人是你。”
底下的人群骚乱了。
教皇温和地看着华延，浅浅叹了口气。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逾越上帝来处死他的信徒？”
“异端还好意思称自己是信徒？！”
激愤的质疑声传来。
“谁赋予你的权力，以尘世的火焰去执行天国的判决？”
华延边说边向人群看去。
他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戴着皮革面具的行刑手。
一般来说，侩子手戴面具是为了隐藏面容，好保留自己的名声——群情激愤，喊打喊杀的是人们。到头来，嫌恶夺人性命的人也是他们。
可这对所有面容一致的人来说有意义吗？
所谓的一模一样，只是在他这个异端看来。
那么女巫，何尝不是一种异端呢？
华延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人间的传道士吗？你也配！”
话锋一转，华延嘲讽道：“你拯救过多少饥寒交迫的子民，你又迫害过多少本该圆满的家庭。难道，神只让你屠杀，而没告诉你拯救吗？”
教皇看上去依然平静，只是握着权杖的手却隐隐发紧。
“可是神告诉我了。”
“我今天甘愿被绑在这里，是为了拯救大家。”
“嘘，别吵，听我说。”
“在你们中间混入了魔鬼。”
人们发出惊恐的叫声。
“魔鬼识不清你们的面容，你们可以简单问身边人几个问题。比如，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或者，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话说完，人群稀稀疏疏开始响动。
华延忍耐着火焰所带来的痛苦，咬牙死盯人群中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
找到了。
那个看起来紧张局促，还不停跟周围解释的人。
就在华延内心判断出结果的同时，清脆空灵的女声响起：
【逃出火海任务完成】
女巫眼看隐藏不成，掏出药瓶一饮而尽。
下一秒，她变成一只老鹰。
鹰爪直直冲华延而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
华延被抓在半空，心虚得大气不敢喘。
一段时间的飞行后，老鹰将华延放落地面，便振翅飞走。
*
教皇无助地看向空中划过的弧线，耳边想起现阶段任务失败的声响：
【现阶段任务：处死受刑者并让其忏悔——失败】
顿了顿，女声又开口：
【主线任务：还原“飞舞吧，卡西莫多”故事全貌——推进】
大爷的。
何着要是真把这小子烧死在这儿，主线任务就受阻了呗。
靠，这么阴。
刘鹏暗自骂道。
没曾想，电流却在瞬间蔓延到他的全身。
痛。
好像被万蚁啃食。
这是作为任务失败的惩罚。
……
与此同时，行刑台的信徒暴动了。
下一秒，他飞速坠落。
*
华延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抬头发现有人在朝他招手：
“嘿，奥尔。准备怎么样了？”
来人头顶巨大羊毛卷，黑色的礼帽倾斜固定在那坨假发之上。
不再是浮肿粗犷的面颊了！
“我的上帝啊！你怎么还是这幅装扮呢？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伯特快速跑下台阶，将华延拉进一所名为“光影”的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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