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
偶尔的摩擦使各色娇艳的花儿摇摇欲坠,远远望去,像是流动的彩缎。
华延憋屈的低头前行。
其他人来这里要么是因为心中有执念,要么是犯下罪孽,惹祸上身。
而自己的左手心没有象征着因前者而来的花瓣,更没有做过任何天打雷劈的事情。
——你是一场意外。
这么冠冕堂皇的吗?
这么一想,青年气得冲男人所在的方向就是一勾拳。
“咳咳。”
华延立马收回动作,像只吃惊的兔子般看了身旁一眼。
只见是那个绿色脏辫,貌似叫刘鹏。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刚在船上认错人了。”
他飞快地眨眨眼,勾向华延的肩,不自在地说:“不过因为认错人而处成哥们的大有人在,我叫刘鹏,以后咱们互相照应。”
不等华延开口说什么,刘鹏自顾自地说:“我早就盼望有这么一天,我妈勤劳一辈子,不能一天清福没享就去了。”
说完,他朝华延笑了笑:“这倒确实是一次机会。”
华延也冲他微微一笑:“加油。”
*
古色古香的剧院坐落在镶嵌的石子路后,一砖一瓦堆砌而成的城堡虽然简朴,但并不寒酸。
像是天生就该存在这么一所剧院,大自然的清隽与其巧然融合,激扬出更为别致的艺术气息。
大家纷纷踏上石子路。
华延随手摘了一朵幽蓝色的花,插进口袋。
吱呀——
推开剧院的大门,潮湿的焦糊味直冲众人鼻腔。
一望无际的黑使人根本看不清剧院的内部结构。
华延在黑暗中小心翼翼摸索前行,这个地方显然要比它在外部所呈现的面貌大得多。
砰——
大门重重地关上。
与此同时,光出现了。
蜡烛发出的火光并不强烈,但所幸数量足够。
放眼望去,这里呈现出一种类似海螺的盘旋结构。
无数张红色的座椅就在那海螺的边缘之上,而最底部,就是剧院的戏台。
清俊男人率先选择一个座位坐下。
华延看着男人的背影,深吸口气跟了上去。
“你好帅哥。”
青年在男人身旁坐下。
男人身体一僵。
“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华延试探性地问道。
因为他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意识体。
如果是人的话……
伪装、欺骗,做局。
或者是……
勾引?
华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
就在华延以为对方厌恶别人的亲近讨好,或者压根就不是人的时候,他开口了:
“沈枯。”
男人回道。
华延像是被对方竟真的是人,竟真的肯开口跟他说话这一事情震惊到了,半天没再说一句。
良久,他才开口道:“我叫华延。华是华丽的华,延是延长的延。”
然后,他就不知深浅地凑到男人近前:“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啊?看你还有些眼熟呢。难不成是在梦里?”
空气中充满意味不明的暧昧与纠缠。
华延不觉得那个梦是假的,更不觉得梦里男人对他的深情是假的。
起码来这里后,他觉得一切荒唐都有迹可循。
就在他做好一切心理建设后,男人却冷冷说道:“你离我远点。”
*
就在所有人都落座那一刻,戏台上灯光亮起。
悠扬低沉的前奏娓娓传来,像是在沉吟,诉说。
舞台中央,宽大的人影渐渐出现。
“啊啊啊——啊啊啊——”
透亮的女声与沙哑的男声合在一起。
庄重肃穆的氛围使众人呼吸一凝。
下一秒,主角出现。
这简直是超脱人类想象力的一张脸。
两颊□□着眼球与眉头挤在一起,浮肿的脸上布满又厚又大的红色疙瘩。里面的奶白色脓水不知所倦地汩汩外冒。
他的腰上,还绑着恨不得将他拦腰截断的细带。
“啊啊啊——啊啊啊——
高尚的伪装,卑劣的坦诚
湮灭于长夜——
影子里的笑脸卖弄忠诚的愚蠢
我能否逆转毁灭
往日的手足啊
原谅我的自私与下作
梦想中的乐园不知早已拥有
我能否再次享受——
飞舞吧,卡西莫多
带着你的固执与善良
在灰烬中拯救
飞舞吧,卡西莫多
留存你的丑陋与妄想
在烈火中屠杀”
在歌声结束的前一瞬,华延敏锐地捕捉到角色身旁出现的一个幻影。
没等分辨出具体是什么,强烈的失重感使他眼前一黑。
他在下坠。
准确来说,是整个剧院都在下坠。
情急之下,华延下意识握住身旁男人的手。
意外的是,男人并没有把手抽开。
华延甚至能察觉到,掌心下的那只手在发颤。
这倒奇怪了……
握个手都紧张吗?
*
持续的下坠产生的眩晕感让华延忍不住想吐。
他紧闭双眼,眉头因难受而皱在一起。
倏然,他感觉身体一轻。
潮涌般嘈杂喧闹的声音在耳边沸腾炸裂。
“处死他!处死他!”
“清除异端!清楚异端!”
华延惊愕睁眼,钻心剜骨的疼痛也在他的体内苏醒。
他的脖子上牵着一根绳子,手脚上都被铐链死死束缚。强劲的力道拖拽使他上半身前倾,不由控制地卑躬屈膝。
身旁人群还在对他施以最怨怼的诅咒和唾骂。
华延估测了下离地距离。
太低了。
就算是自己被拦腰截断也不至于才这么高。
除非——
这具身体压根就不是他!
他借助余光瞥向四周,却在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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