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老者“哗啦”一下打开无字折扇,放在身前徐徐轻扇,眯缝眼尽是沧桑:“听闻这梦氏家主终其一生都在搜寻另一件怪事!”
也正是这件怪事,很有可能就是导致他死亡的罪魁祸首!
台下听书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叨扰,只等老者开口细听其中猫腻。
“云归山下、紫檀殿中有一块碎石,相传那是数万年前神魔之战中神尊御池用以封印魔界之门的钥匙,名唤:六灵玄晶石。”
此言一出,台下唏嘘。
老者说罢,忍不住慨叹一声,良久,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台下人看得纳闷,也不禁窃窃私语:
“我也听说过,听说这六灵玄晶石里封印了魔物,不然也镇不住魔界戾气……”
“瞎说的吧?现在妖都很少见了……”
“据说妖奴司一直在找此物,都挖到咱拂白村的地界来了!”
众人行至一片青葱古树之中,忽被迎面射了一箭,宋盏诚反应敏锐,直接擒住了箭身,上面有很清晰的灵力波动,实打实的杀意。
假山后,他瞧见不少被轰出来的学员,尚未进去的学员更是心惊胆战。
一位端着零件的少年拨动水蓝色的系统屏幕,吐槽道:“考官问我摩托车烧机油还是柴油,如何炼制,想我汽修制造专业寒窗苦读三年,在外奔波六年,哪儿还会这个啊!”
“考官问我题诗做词为何平仄不分,空有一肚子文采,却没有灵魂。”
“你们都还好,考官问我朱雀七星中井、鬼、柳、星、张、翼、轸,哪对是cp!”
吐槽之声夹在弹幕中间,唯有宋盏诚关掉系统,迈着步子走过假山。
“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浪荡子儿!”女子气得跳脚,“竟与朱家小姐私通,山盟海誓全然忘却,你你你……羞煞我也!”
焦灼的空气似坠入冰窖,只听“叮咚”一声【打卡结束】,自言自语的女子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收拾包袱:
“差点忘记提交,电击的滋味可不好受,赶紧跑吧!”
“刚才演的很投入啊,现在才想起来跑,是不是晚了点儿?”宋盏诚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朱仙翁是个“惯偷”,稍有风吹草动便不见踪影。
“ ‘拂白村丢童案’,朱仙翁是重要嫌疑人,而找到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叶姑娘了……”
宋盏诚拱手,态度恭敬,言辞恳切,“而姑娘……可比他要难对付得多。”
三年前,拂白村南湖边。
“动作麻利些,当心陈员外那些宝贝……”
为首的管家火急火燎地招呼一帮壮汉抬箱,刻意压低声音,声若蚊咛,生怕被外人察觉一般。
七八个壮丁抬着一个又一个大木箱丢上竹筏,沉甸甸的重物刚一落到上面顿时压低了水线。
紧接着众人跳上满载的竹筏趁着月色悄然离去,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被蓑衣斗笠遮盖的人形。
“可算拿回了阿父的宝贝字画,不然啊又添一桩心病。”
男人摸着箱子嗓音也变得轻缓,一字一句是紧绷后的放松。
身侧的妇女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眉眼含笑道:“阿父最喜这些,看到咱们带回了他心心念念的字画,病也能好的七七八八了。”
“娘亲~”奶乎乎的小嗓音自二人中间传来,少年抬起清澈双眸歪头询问道,“是不是现在我们就安全啦?”
话音刚落,突然水花冲天,冰冷的刀锋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砍毁了竹筏,挟持叶渺渺,逼迫众人上岸。
管家及壮丁被五花大绑,叶渺渺突然撒了一把药粉,手腕被人擒住,那人屏住呼吸,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你还是老样子,搞不懂剂量……”那人缓缓呼出一口气,无奈道,“迟早坏事。”
那人似乎话里有话,身旁的小弟夺走襁褓中的婴儿,男人反手将她捆了,与一众陈家的人被抓去土匪寨。
次日,夕阳西下,晚霞似火。
晴空后的夕阳呈现出透彻的金辉,将万物的繁华盛景展现的淋漓尽致,山川下的河流像被揉搓过的金箔纸,波光粼粼,漾出无限霞光。
田地成片,绿油油的禾苗汲取着最后的暖意,窸窸窣窣的杂草丛中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精巧黑靴踩过软绵绵的杂草,沿着前人的脚步摸索着回家的路。
高挑的身形逆着光悠然自得地漫步于田间小路,林叶半遮半掩那身靛蓝色劲装,一双白皙骨感的手指捏着嵌丝胭脂盒,轻轻拨开遮挡视线的高枝,发丝凌乱划过脸颊,他微微侧头,在落日余晖下露出了精致的下颚线。
精巧黑靴踩过软绵绵的杂草,沿着前人的脚步摸索着回家的路。
高挑的身形逆着光悠然自得地漫步于田间小路,林叶半遮半掩那身靛蓝色劲装,一双白皙骨感的手指捏着枣色系绳小酒坛,轻轻拨开遮挡视线的高枝,发丝凌乱划过脸颊,他微微侧头,在落日余晖下露出了精致的下颚线。
“啊呦....”
左腿突然失了知觉,害得他踉跄数步,险些从布满砾石的小土坡摔下去,他擦干净上面的尘土,小心翼翼地藏进腰带,自己随手捡了个枯枝拄了一路。
听说附近有小鬼出没,他屁颠屁颠就跟着一帮修士去了,结果鬼没抓到,反而被毒蛇咬了一口,有人告诉他那是五步蛇,走五步断然毙命。
然后他傻乎乎地蹦着回来,蹦了一半路程他才发现自己的荷包里放着一枚解毒的药丸,是他从叶渺渺那里顺走的。
“这丫头,真把我忘了。”
记得第一次见面,他正与几个弟兄趴在山头守株待兔,一抹鲜红自猎猎夜风中飘摇不定,“哒哒哒”的马蹄声夹杂着细碎的惊嚎在狭窄古道上回荡开来,黑夜中闪过两缕精光,原是一匹红鬃烈马绕过曲折回转的沙土之地,奋起高昂的马蹄激起混乱的杂尘被风吹散,碎土乱石翻滚着跌入湖中,很快便没了踪迹。
乌泱泱一大堆兵马绕过沙石小路,马车后面大大小小的木箱子上面还印有镖局的图纹,他凤眼微眯,白皙劲瘦的手掌向前一探,几个弟兄接到了指令刚要上去劫镖,突然,夜幕下一道翠绿色的光球穿过星月独独朝他一个人袭来,他当时慌的不行,突然沙尘满天,呛得众人干咳不已。
待视线清明,这才发现地面上砸出了一个足以将他掩埋的深坑,而朱仙翁也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被彻底砸晕了过去。
“大哥!大哥你看你这点儿背啊!”
“别乱说话了,快救大哥!”
“妈呀!大哥吐白沫了......”
大抵是翌日清晨,他双眸微阖静静地靠在铺满兽皮的躺椅上,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宁静。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懒懒地抬起醉意朦胧的双眼,一位身着翠衣的女子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眼瞳清澈,单纯至极,眼眶微微泛红,像新鲜的梅子,他喉头滚动,咽了一口唾沫。
“寨主!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天赐良缘呐~弟兄们看他想跑,特意给你抓回来做媳妇儿,今日就拜堂成亲!”
这时,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低声说道:“以后寨子里就没人说你老大难了!”
朱仙翁微微皱眉,那人有口臭,他一脚将刀疤脸踢到一边,用手扇了扇风,慵懒地瞥了他一眼:“看清楚,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他幽幽叹了口气,确定不是老天爷看不过,派来砸死他的?
刀疤脸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也没想那么多,这年头人少,长得好看的更是大海捞针,如今绑了个天仙似的人虽说脑子不太好使,整日嚷嚷着没有网络的日子怎么过,着实让他们为自家大哥的婚事伤透了脑筋。
朱仙翁起身理了理衣袍,走到发呆的叶渺渺身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把药丸取了出来,小小的一粒,明润洁白好似珍珠,思索半刻,便当着她的面将药丸扔进嘴里,正立在原地运功排毒,突然打老远飞奔出一大帮神色匆匆的壮汉,漫天尘土呛得他干咳半晌,也不知那个“杀千刀”的用力把他推开,一个没站稳,便直接倒栽葱似的摔进了草丛中,苦涩的味道回荡口腔,简直不要太醒脑。
“一元春客”客栈门口。
客栈二楼与一楼的交界处,写着“酒”字的旗子猎猎飘摇。
“吱呀~”
木门被风雨侵蚀,自带着独特的木香,可能是经久未修的缘故,他尚未伸出手,便被他身上裹挟的冷气吹开了颤颤巍巍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几岁的赤衣少年,此刻正气势汹汹地拿着扫把背对着他,待听到了身后的声响,抱着扫把杆朝他招了招手。
客栈内冷冷清清,三五天也不见一个客人,朱仙翁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随性地褪去身上的蓑衣,露出了那件久穿不换的靛蓝色劲装,细看袖口还有一处补丁,但穿在他身上,丝毫不妨碍他那英姿勃发的气场,满满的潇洒不羁。
“稀客啊,还知道回来呢.....”
宋盏诚声音带笑,一招一式却自带杀气,刹那间,庞大的扫把头便朝他劈头盖脸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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