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古历史·将书8

十二使司歪着头,身上的缚妖绳被生生割断,只有零星几根细丝挂在它身上。

宋盏诚拉过上官冬朗,两军对垒,他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打赢这场仗。

十二使司栽歪着身体以迅雷之势朝宋盏诚袭来,瞥见宋盏诚手里没有武器,上官冬朗便随手丢给他一柄弯刀,飞身去缉拿女子。

看来这十二使司还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啊……

黛音状似鬼魅,在遮掩了阳光的苍穹下,丝毫没有恐惧之意,她十分淡定的挥着手中细如蛛网的丝线操控周围死物,废椅杂盆但凡能操控的东西都听其号令向上官冬朗袭击过来。

上官冬朗身形如同飞燕,悄然避开她的攻击,杂乱不堪的废物在地上撞出一个大坑,尘土漫天呛得宋盏诚睁不开眼。

十二使司尖锐的利爪割开宋盏诚的衣衫,露出了少年还未成熟的胸膛,仅差半分便要撕裂一道伤口,宋盏诚暗自庆幸,在黄尘中伸腿横扫,扫了个空。

“你个蠢才!还不退出去!”

上官冬朗的弯刀被黛音的丝线绑缚,僵持不下之际便看到宋盏诚滑稽的表现,不由得喊道。

“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黛音稍一用力,上官冬朗竟被拽了过去,弯刀被丝线绑着,不听使唤。

十二使司活动关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盏诚挥刃聚风,吹散了黄尘,但刀刃却被十二使司用巨爪钳住,一时间僵持不下。

“乖乖束手就擒吧!”

黛音妖媚的嗓音自上空传来,宋盏诚抬头望去,便看到她挟持着上官冬朗,那柄被缠绕的弯刀正横在上官冬朗的脖子上。

“要挟这件事可不能做啊……”

十二使司的力气极大,宋盏诚拽着刀柄不由得手心出汗。

“同样为妖奴司办事,挟持我……想想后果!”

上官冬朗语气森冷,像冬日里的寒霜。

“哼,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后果!”黛音眼眸阴晦,露出口中尖牙,像个食人怪物般嘶吼:“动手!”

两柄弯刀都被敌方控制,阴冷的刀刃触碰温热的皮肤,只要轻轻一动,二人当即人头落地!

猛烈的药效将十二使司变成了六亲不认的怪物,附近的熊孩子不知轻重,见贴在窗子上歪歪扭扭的黄纸觉得新奇,便撕下来把玩,放出了十二使司,而山谷里的残渣碎肉确是他所为。

黛音站在街道中央,穿着用绫罗绸缎精心缝制的衣衫,孤傲地扫视逃亡的百姓,不紧不慢地摆动紫藤花团扇。

入秋,风起。

三人一路上饥肠辘辘,终发现半山腰歪歪扭扭长着一棵野果树。

“听我一句劝,南空山下哪个村子都去得,千万别去拂白村,那里啊……”

男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额间青筋微微凸起:“贼患猖獗,据说啊,村里的孩童在一个月内接连丢失,可不是好去处!”

这边说着,男人的视线不自觉移向宋盏诚身旁约莫十岁的孩子身上。

遭受重创的上官冬朗,仅剩的灵力只能维持孩童模样,故此刻身心皆遭受莫大的打击。

看着面色铁青的上官冬朗,蹲在树下啃果子的燕崽默默拢了拢宽大的袍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尽可能避开男人疑惑的视线。

男人嘀咕两句便骑着毛驴下了山。

宋盏诚勒紧挂在身上的酒坛子,结实的手臂攀住坠满红果子的树枝,兀自荡将两圈,翻身跃上树梢。

熟透的果子只需轻轻一碰,便忙不迭地滚落在布兜上,他左手拿着果子在身上擦干净,懒懒地倚靠着粗糙的树身,大快朵颐。

【车辆破损程度达40%,正在传达宿主邮箱,等待系统维修。】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在耳畔环绕立体式回响,干燥的的树枝突然折断,勾住了他的衣领。

万山丛中,怪石嶙峋。

奇峰怪穴绵延百里,肆意侵入**的孤城遗址,饱经百年风霜的死亡之城渐渐被天命所接纳,于静谧中焕发生机。

远山被苍翠的古树彻底覆盖,放眼望去,郁郁葱葱。千针万林紧密地嵌入崖壁,爆发着勃勃生机,黎明前的晨阳尚未破晓,便早有青雾在此等候。

拨开云雾,这果树旁正是万丈陡峭的悬崖。

“有人吗?!听得见我说话吗?”

埋藏在浓雾中的悠扬嗓音飘飘荡荡传入江波深处。

悠扬的渔歌在广阔浩淼的江河湖海中穿透云雾的屏障,哗啦啦的水流被竹竿拨弄,一个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女子站在竹筏上,高唱着悦耳动听的渔歌自湖水中央缓缓向岸边靠近。

他捕捉到了这声呼唤,将手拢到嘴边站在竹筏上高声喊道:“听得见!”

清风拂过脖颈,带来丝丝凉意,远处的高山沟壑,断断续续传来一句:“你有厕纸吗?”

厕纸吗?纸吗?吗……

宋盏诚黑着脸,不再回话。

浓雾遮挡着视线,似有两只飞鸟从他身侧掠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燕崽与上官冬朗各自手执黑袍一角,却噼里啪啦落下一堆干瘪的红果,这棵歪脖子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二人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水面溅起片片涟漪,撩拨着倒映在水中的阴影,阴霾的天幕下雨点子噼里啪啦砸在渔女的肩膀上,远远看着那人跳下船抱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直奔一处酒馆。

满头落叶的宋盏诚耷拉着脑袋挂在树上,视野朦胧中,瞥见南边儿来了俩樵夫,背着篓筐推推搡搡,在潮湿的地面踩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回去给俺弟媳妇儿吃,肚里怀着娃娃哩,可不能吃那些不干不净嘞东西。”

长胡子樵夫提着柴刀,反复叮嘱道。

跟在斜后方的扛柴樵夫手里握着皱皱巴巴的土豆,唉声叹气道:

“这邪雨忒厉害,不仅庄稼粮食颗粒无收,连鸡鸭都变了性子,逢人便啄,前些天路过的老乞丐饿急,拔毛炖煮吞入腹中,次日一早便从肚里掏出一只双头怪物,还喘着气儿嘞!”

两人的谈话被挂在树枝上的宋盏诚听得清楚,视线落到发霉长芽的土豆上,碾碎上面的土块明显还会小上一圈。

“两位樵夫大哥,劳烦搭把手!”

声音在空中回荡,宋盏诚挥舞手臂,头顶的枝干也跟着晃动。

“你莫动,我来一刀!”听到动静的长胡子樵夫抡圆了胳膊,眼睛微微眯起,柴刀脱手而出,端是丝滑迅猛。

“倒也不是那么急!”宋盏诚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锋利的弧形刀锋朝头顶劈来,拂过碎发插进身后的树干上,怀里巴掌大的土豆顺着松散的领子滑落一地。

勾住衣领的树枝依旧纹丝不动。

长胡子樵夫挠了挠头,夺过另一把柴刀,朗声道:“莫慌,再来一次!”

惊魂未定中,另一把沾染锈迹的柴刀自头顶掠过,“咔嚓”一声,人和树枝齐刷刷落在陷阱中,二人刚要去救人,便听见阴森的狞笑。

“跑吧……”扛柴樵夫抱着一捧土豆,面色苍白。

长胡子樵夫不放心地走上前去,却被拽着胳膊,踯躅不前。

关键时刻,一张青黑色的脸横在眼前,长胡子大喊一声:“额滴亲娘呀!”

便急忙拉着身旁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下山。

燕崽伸出手,笑容逐渐消失:“我是来道谢的……”

“啊对,我车呢?”

宋盏诚被姗姗来迟的上官冬朗从石头缝里拽出,屏息凝神呼叫系统,却迟迟没有响应。

宽敞整洁的街道上车流如织,行人们摩肩接踵,谈笑声、叫卖声打破了湛蓝色的宁静。

“卖糖人儿喽!”

“新鲜的蔬菜!姑娘……看看我这儿的蔬菜吧。”

“卖鱼喽!每条鱼只要十文钱。”

街道上熙熙攘攘,两侧皆是卖各类东西的铺子。

“大朱哥,我想吃糖人~”

小孩子拉着朱仙翁的粗布衣角,奶声奶气道。

朱仙翁站在人群中,痴迷地听着说书,未予回应。

小孩子执拗得很,晃着他的袖子撒波打滚道:“我们走吧,嗯~我想吃糖人……”

“等会儿等会儿,正关键着呢!”

“等会儿等会儿,正关键着呢!”

朱仙翁含糊应付,小孩子撅着嘴,有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丢了魂似的走出茶楼。

忽然一根金黄色兔子图案的糖人出现在他眼前,小孩子闪着星星眼,笑着双手接过,紧紧的攥在手中,傻笑道:“哥哥你回来啦,大朱哥常念叨你呢!”

“咳咳……”宋盏诚好奇地凑到小孩身边,看向茶楼里面,疑惑道,“里面讲什么热闹?”

自古以来诡谲之事不断,唯一能被修真界记录在册的便是百年前麟川梦氏家主梦括葬身妖腹,恶兽难刑之事。

何为“难刑”?恶兽未处,囚困深山。

有史曰:

北渊之境,有池焉,沟通六界为媒;

幽台以东,有匪焉,名曰奉天凌云。

据说梦括早年间凭一己之力建立仙门——奉天凌云,就是这样的自创仙门却能得到修真界认可,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而他无论是根基资质都与真正的仙门之子差之千里,却依旧能将奉天凌云立于五大仙门其二!

屋内说书人的嗓音抑扬顿挫,仿佛把人拉进记忆的洪流中。

“这样的人,怎能死于妖腹?不过是修真界为了安抚民心撒的慌,究竟事实如何?而他又因何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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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稻米飞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