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捋着长胡子,脱口而出:“我是房产中介,买房送我,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谢二叔呈呕吐状,连连摆手。
鸟鸣凄厉哀怨,谢二叔循声望去,光华璀璨的天际霎时黑压压一片,细看竟是一只三足鸟兽,精致细腻的羽毛被大片腐蚀,硕大的眼瞳正淅淅沥沥地落着血泪。
褚满满缩回身体,表情有些不自然。
“大侄子,我猜应该不是妖……”
“当然不是,那是一只异化的三足金乌。”
褚满满手指一勾,自谢二叔身上萦绕的水蓝色气息渐渐凝聚成一个画面,他拿着由灵力化形的触屏笔,扶了扶虚拟眼镜框,言辞真挚道:“看点志怪故事,或许用的上呢。”
剧烈的摇晃持续了很漫长的时间,二人趴在七零八落的船板上,衣物湿答答地贴在身上,江边的风吹过,刺骨的冷。
谢二叔指着天上叼着人脑袋咯咯直笑的异化金乌道:“去你丫的世界观,整稀碎!来道雷劈死我吧!”
许是老天也感受到了他的怨气,一道惊雷炸响,冰雹邪雨迅疾地拍打舱身,平寂的河面飞上来数十条银鱼,逐浪争喧,精巧的渔网以迅雷之势将它们捞上了岸。
“嘿嘿,鱼肉梭子面!”褚满满将翻滚拍打的银鱼丢进木桶,随口胡诌道,“家人们可能不信,我们正在热带雨林捕猎野生鲥鱼……”
尾音停在唇畔,锋利的冷刃瞬间划过细长的腰带,一只血淋淋的大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威胁道:“解药呢?不然我就杀了他!”
褚满满悠悠道:“观众都知道我们是开食肆铺子的,你是哪儿来的临时演员,进错场子了吧?”
谢二叔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两手无处安放:“我大侄子今天没吃药,你可注意点儿。”
说罢便默默挪到船尾,背过身去捂住了耳朵。
身后如约出现了杀猪般的哀嚎声,褚满满掰断了那人持刀的手腕,后脚使劲地踩踏他的脚背,回身猛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腿肚抽筋,直挺挺地坐在那儿……
“这个时候了别练一字马了,跟你遭老罪了。”
“失……失误。”褚满满伸出手向方才意图行凶反被吓得呆愣原地的人尬笑道,“劳烦扶我一把,下次踢准点儿。”
就在这人坚信眼前的少年脑子有坑时,脖颈突然被粗壮滑腻的巨蟒卷住,全身剧烈抽搐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彼时三十多具被生生撕裂,头身分离的尸体浮上水面,皮肤泡得苍白柔软,隐约流淌着脓水。
“二叔,我觉得骑森蚺回去也未尝不可。”
“祖宗!咱们捅了丧尸窝了!”
“不尽然。”褚满满被谢二叔扶着站起来,趁机将他拍晕,在他耳畔淡淡补充道,“还有我这只妖呢。”
迷糊之际,谢二叔还不忘补刀:“你是妖这件事,我比观众更清楚……拍我作甚?”
褚满满故作思索,笑道:“为了装B。”
船舱仅剩一半,他将谢二叔安置在角落里,一改方才的痴傻状,水灵灵的小鹿眼暗藏杀气。
“小弟弟莫怕!在下武修府三星神探燕崽,定会保你们平安。”
嗓音清亮,犹如一道金光刺破苍穹。
褚满满缓缓皱起眉毛,这人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被一只咸鱼玩偶拍入船舱角落,只听“砰”地一声,这位传闻中的三星神探装晕在他身后,险些砸醒角落的二叔。
“倒头就睡,实在人。”褚满满唇角微勾,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江面掀起层层巨浪,湿冷的雨水落在睫毛上,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他果断选择拿出珍藏的预制包子,喝西北风一样不顶饿。
变异三足金乌呼啸着,弯钩利爪抓碎木板,引起多重震晃。
褚满满勾了勾手指,装满草药的药篓被他抛向半空,数十种珍贵药材仿佛有了生命,“咻咻”落下船舱,顺便发了牌。
褚满满:“四个二带俩王!”
被迫化形的草药精灵:“……要,要不起。”
褚满满怒甩:“一个三!”
草药精灵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正在打架的药篓精,喃喃道:“还是不要了叭~”
“我这边赢了!”褚满满拍了拍手,转身看着药篓精勤快的身影,以及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咸鱼大侠”同款肚兜冷声道,“一刻钟结束,否则……全年无休!”
药篓精顿了顿,从筐里掏出一根红绳系在脑门上,又紧了紧竹编的筐身,发起奋力一击,反被一只巨型飞鸟抓起腾飞至高处。
两岸青山蜿蜒重叠,一股莫名熟悉的气息停留在某处,褚满满瞥向丛林茂密的山顶,躲藏在深山中的人竟有一种突然被人盯上的错愕。
“砰——”
清脆的撞击声夹杂着猴子痛苦的悲鸣,有人悄悄抬起眼皮,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推搡着四处奔逃,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仰视着树上的一切,顿时乱成一锅浆糊。
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倒挂在古树枝桠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灵活转动着手里的大黑锅,在看到被拍晕的猴子时翻身下树,彼时黑锅背在身后,怀里端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狙击枪。
宋盏诚骑在树上,打卡道:“搞定。”
两条腿倒挂在斑驳的榆树枝干上,宋盏诚晃悠着上半身,悠闲地吹着口哨。
“今天KPI到手,晚上吃点什么呢?”
刘海如水中海带般飘逸,在碧绿的湖面上留下倒影。
“诸位穿越过来的兄台,快看武修府的群公告,‘百人失踪大案’肯定是咱们这次的考题了!”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高个子壮汉平淡地在系统界面上发了一连串弹幕,吐槽道:
“那又如何,难不成让咱们把这些人都找出来……把咱们晾在这儿三天,别的考场都快要出成绩了,这儿的考官还跟咱们玩躲猫猫!”
蹲在台阶上嗑瓜子的五旬大爷微微眯起眼睛,有模有样道:
“这地方邪得慌,我方才看见了几棵会跑会跳的草,还有一只大狸子背着一口大黑锅往东去了,呀!不会是妖怪吧?”
“都能修仙了,妖怪不稀奇,依我看呐,最瘆人的就是见人就啃的丧尸,要不是我穿来前多看几眼我闺女珍藏的末世文,都够呛能跑到这儿和诸位见面。”坐在石桌旁织毛衣的妇女似想起了什么,猛地垂下头唉声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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