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商议一夜,终于商量出了刺杀办法,那就是在宴会没开始前就直接刺杀。
一般而言,宴会正中间或者结束以后是刺杀的最好时机,对方一定早有准备,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杀人也要掌握先机。
办法制定完毕,上官景立刻暗中开始做准备,其他人也各自紧张起来,没有人再关注闻酒与步成戈之间的诡异氛围。
终于时间来到了七日以后,当日傍晚,西蛮大军还没来,步成戈与红刀客身着夜行衣,胸口带着护心镜,同时背了一身侍卫装扮,腰上别着匕首,红刀客背着长刀,两人装扮完毕,对视一眼,只留给对方一个笑容。
步成戈道:“师兄,又让你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红刀客道:“什么话?天下大事的摊子,能尽一份力,红刀客求之不得!”
闻酒与上官景同样有些紧张,却没说什么,眼见步成戈和闻酒准备离开,闻酒突然开口:“步成戈——”
步成戈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闻酒,眼中带着惊讶:“怎么了?”
“……没事。”闻酒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我知道了。”步成戈却好像已经知道闻酒想说什么,他最后看了闻酒一眼,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随后头也不回地和红刀客走了。
闻酒看着步成戈和红刀客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这才回头对上官景道:“殿下快去宴会吧,否则定会引起西蛮人怀疑。”
上官景点点头,又嘱咐了闻酒几句,这才匆匆离开。
闻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步成戈与红刀客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他们就算没有刺杀成功,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带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情,闻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走进房间,他突然顿住了脚步,警惕地看着房间里棋桌上。
那里多了一个人,一个陌生人。
闻酒站定的时候,棋桌旁坐着的人突然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他的脸色是十分不正常的苍白,手中拿着一把羽扇,头发半数披在肩上,无论言行举止都像一个中原人。
然而他一开口,闻酒就知道他不是中原人。
“文将军,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既然觉得不好意思,那就不该来,你说是吧,西蛮军师白羽衣?”闻酒走到棋盘边上,居高临下看着白羽衣。
白羽衣没想到闻酒居然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他用羽扇住嘴,没忍住笑出声,笑过后,眼中全然是侵略性:“文将军不愧是文将军,真是聪明。”
“我早就不是文漱雪了,你不用这么称呼我。”闻酒眼中满是防备,他看着白羽衣,面色未变,心中却百转千回,他在想白羽衣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莫非他们的计划早已被白羽衣发现?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步成戈他们会遇到危险?他现在到底能做些什么?
“我这次来就是帮文将军忙的啊。”白羽衣微笑地看着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当年文将军武功高强,被天下人视作将星转世,可是现在呢?你武功全失,怎么能够继续执掌玄武军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闻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想说,文将军有没有想过有什么办法可以重新获得武功?”
闻酒听他说这个,不由得笑了:“武功?如今我这副破败身体,哪里还有武功可言?再说,我恢复武功,西蛮军能舒心?”
“为何不能?”白羽衣道:“文将军可知我多想看你重现当年的风采,将星转世又会有什么能耐?”
闻酒不想说话,他认为这是白羽衣对他的一种嘲讽。没想到白羽衣突然道:“我有办法让你恢复武功,就是不知道文将军愿不愿意牺牲一些东西了?”
闻酒蓦然觉得白羽衣话中有话,或许他真的知道什么能恢复武功的法子,只是对于他是否真的愿意让自己恢复武功,是否还有别的阴谋,闻酒一概不知。
白羽衣见他不说话,伸手进了自己怀中,就在此时,屋外突然飞来一只飞镖,直奔白羽衣而来。
“军师小心!”一把匕首从屋内角落飞过,瞬间将飞镖挡下,匕首与飞镖相互碰撞,最终双双掉在了地上。
白羽衣果真不是一个人来的,可是从外面发射飞镖的又是谁?
就在此时,突然有黑衣人人破窗而入,藏在屋内的西蛮军也挡在白羽衣面前,两方都已现身,自然打了起来。
闻酒只匆匆看了白羽衣一眼,手腕却被黑衣人抓住,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人露出的眉眼十分面熟,眉目凌厉,眼露精光,这分明是闻长安!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走。”然而闻长安没有给他问话的机会,拉着闻酒,在黑衣人的保护之下逃离了南星王宫。
“军师,他们逃了!怎么办?”
“逃就逃了,那又如何?”
白羽衣站起来,怀中的物件早已不见了,他却笑的很开心:“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闻酒跟着闻长安出了王宫,立刻坐上马车,闻长安嘱咐其他人:“立刻离开南星国。”
“是。”
闻酒道:“等等,孟冬石和胡北望还没出来,还有,红刀客和……国君呢?”
他完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明明说好了刺杀金宁,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了。”闻长安看着自己儿子,见他没事,这才跟他解释原因:“我来是请国君回北吾的。”
“回北吾?那百里典怎么办?”闻酒看向闻长安,语气中不乏讥讽:“闻侯左右横跳,可想过自己的下场?”
自古一臣不能侍二主,闻长安难道会不知道?
“我早向国君说过,天下是强者的天下,若国君不能反败为胜,掌控大局,那他还算什么国君?北吾国也不需要这样的国君。”
闻长安并不在乎谁当国君,也不在乎国君怎么看自己,他做的只是报恩与考验而已。
闻长安道:“况且,百里典已经死了。”
“什么?”闻酒一惊:“百里典死了?他怎么死了?”
闻长安看着闻酒,道:“看来国君没告诉你,百里典勾结西蛮人,意图帮西蛮吞并北吾国,国君被迫假死也是为了找到证据,避免被百里典和西蛮人抓住,我与徐将军还有柳将军一同潜伏在百里典身边,就是为了找到证据,没想到证据刚找到,百里典却早有准备,遁走出逃,半路上被陆天狼一剑杀死。”
闻酒更不可置信:“他被陆天狼杀了?陆天狼不是他身边最忠心的人吗?”
“可陆天狼的另一个恩人也是因为西蛮军而死,你觉得他是愚忠之人吗?”闻长安说完,继续道:“陆天狼斩杀百里典,将其尸首带回丰都,随后自杀追随百里典,以报其恩。”
闻酒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步成戈并非不在乎北吾,相反,他在暗中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布局一切,这一切全是为了北吾。
闻长安看出闻酒的情绪变化,但他并不在乎,而是继续道:“所以闻酒,现在我要迎君回国,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
“……当然去。”闻酒垂下眼,应了闻长安的问题,在黑暗中,他摸索到长袖下的黑盒子,那是在刚才的混战中,白羽衣给他的。
他不清楚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想知道,白羽衣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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